直升机还算完整,周围没有发现血迹,专业人员判断人还活着,大概率是被附近的村民救走了。
“增加人手,马上进村去找,挨家挨户的找!”林渊心急得像火烧一样,命令徐特助理,“通知下去,奖励金额翻倍!谁能今晚之前找到人奖励金额翻十倍!”
“好。”
救援队紧跟着部署救援任务,黑夜笼罩,沉寂的森林和山村灯火闪耀,难得热闹起来。
奖金提高,村长呼吁共同拿钱,一起平分,在场的人都以为是对方私藏了人,想要独吞,为了分钱,所有村民一致赞成村长的提议,在村长的带领下,乌乌泱泱的村民举着火把挨家挨户搜查。
文诺诺听到远处传来的喧嚣,问江红,“阿姨,对面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吵?”
江红还没来得及回答,肖明猛地推开门,跌跌撞撞跑进来,喘着粗气,说:“出事了!你得赶紧离开这里!”
“怎么了?”文诺诺起身,问,“出什么事了?”
“你男人提高赏金,现在村长带队疯了一样找你,”肖明严肃的说:“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疯子,你要赶紧走!不然被他们抓去,我怕你会有危险!”
江红紧张的问,“那两个还在昏迷的男人怎么办?”
肖明回答,“他们不知道里面有三个人,悬赏通告里只有她一个人的信息,快往山上跑!”
“诺诺,你快走!村长是疯子!他会带着他们把你撕碎!”江红扶着文诺诺出门,说:“走!我送你上去!”
肖明拽住江红,“别犯傻,如果让他们发现我们都别活了!这一次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难道之前的教训,你忘了吗?”
江红不忍心的说:“可是她人生地不熟,一个人上山不也是凶多吉少吗?”
肖乐说:“我送姐姐上去,一会儿他们找来,你们就说我去采药了,”
文诺诺恢复大半,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事态严重,她不想拖累他们,推开江红的手,说:“没关系,我已经恢复了,我能自已走,你们在这里拖着他们,没准我男朋友能及时赶到呢,”
救人救到底,肖乐说的办法不是不行。
肖明飞快思量后,拍拍肖乐的肩膀说:“好孩子,去吧。不用走远,到听不人说话的地方就停下来,我们对山里熟悉,只要瞒过他们,立刻上去找你们,记住别走太远!”
“好。”肖乐转身扶着文诺诺,“姐姐,走吧!再不走他们要来了!”
文诺诺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道谢,“谢谢,”
随后跟着肖乐离开。
林成被喧闹的声音吵醒,扶着脑袋走到窗边,正巧看到肖乐扶着文诺诺离开,他没有多想,立刻跟上去。
森林一片漆黑,肖乐一手扶着文诺诺,一手拿着长棍在前面扫打,唰唰的声响后,一片一片的萤火虫像是提着灯笼精灵照亮前路的轮廓。
身后的喧嚣声渐渐远去,两人疲倦的步子也慢了。
文诺诺关切的问,“你们为什么说他们是疯子?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为什么你们家里村子这么远,好像被隔绝一样,”
肖乐叹息,说:“从前,我父亲和村长都是村里德高望重的医师,只论医术,我父亲排第一,村长排第二。就因为这样村长总觉得我父亲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暗地里没少给我们家使绊子。”
他重重打向硕大的树叶,唰的一声响后,又继续说:“三年前,村长妻子病重,送到我们家医治,父亲查出来她是中毒,村长却偏说是父亲擅长的恶疾,父亲当时救人心切,并没有多想,就在父亲即将调制出解药的晚上,村长妻子死了。”
文诺诺轻声问,“他们怪你父亲?”
“不,远比这更加恶劣,更加歹毒,”肖乐愤恨的说:“村长说父亲害死他的妻子是在故意报复他,就是盯上了他的位置,”
文诺诺忍不住说:“可是你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对,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没有人相信,就在我父亲调查出来村长妻子是被人下毒时,村长带着人找上门,要我父亲偿命,尽管我父亲拿出的所有证据都指向凶手是村长,但没有人愿意相信,那些我父亲不惜一切代价救活的人也毫不犹豫站在村长身边,对我父亲说出恶毒的话,”
“你们为什么不报警?”
“这是村里的事情,那个时候,警察还没有进村,他们根本管不了。”肖乐语气哀伤,说:“村长说不要我父亲偿命,要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他们将父亲的腿打断扔出村,我们上前护着父亲的时候也挨了一顿毒打。虽然父亲的腿治好了,但心里的伤永远血淋淋的。”
“他们没有脑子吗?”文诺诺怒骂,“听风就是雨!”
肖乐说:“谁也没想到村长会用自已老婆当赌注,”
两人说完,山下的喧闹声忽然逼近。
肖乐紧张的说:“姐姐快走,他们追上来了!”
文诺诺猜想是他们被怀疑了,不想连累肖乐,说:“肖乐,你听我说,现在你回去,我自已往前走!”
“不行的,姐姐,”肖乐说:“你一个人不安全,”
“如果被他们发现,你们会比我更危险,”文诺诺拉着肖乐的胳膊,说:“就按照原计划来,回去之后说你上山采药,你回去证明给他们看,洗清你父母的嫌疑,只要你们能证明,他们不会继续追,我就安全了!”
“可是、”
“别墨迹了,快回去!他们比我更需要你!”
“行了,小屁孩,”林成从丛林里爬出来,说:“她有我照顾,你快回去,”
肖乐半信半疑,“你、”
文诺诺焦急催促,“肖乐,快回去吧,他能照顾我,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不会对我怎么样,”
“好吧,姐姐,你一切小心,摆平他们,我们立刻来接你。”
“好。”
肖乐离开后,林成要托着文诺诺的手,文诺诺躲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走在前面的林成忽然吹口哨,晃悠手上的杆子打亮熄灭的萤火虫。
文诺诺随口问,“你的伤怎么样?”
林成心情大好,说:“还好,死不了,怎么。。。你在担心我?”
他救了她,文诺诺该心存感激,但恶魔伸出的手,她或许不该拉住。
夜弥漫着虫鸣鸟叫,沉寂又热闹。
文诺诺没有回答,林成不再追问。
两人沉默着往山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