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文诺诺大吼一声,男人才松开毫不还手的林成,与徐特助对过眼神后,低头站在一边。
“你怎么样?”文诺诺赶到林成身边,扶着他说:“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
“不用,”林成强撑着站好,抹去嘴角的血迹,“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得继续工作。”
血浓于水,林成是林渊的弟弟,是他唯一的亲人,文诺诺对他不免多几分关怀。
“跟我去办公室。”她以命令的口吻说:“先上药,其他事情一会儿再说。”
徐特助拎来医药箱,文诺诺顺手接过要给林成上药。
“文小姐,我来吧,”梁管家主动说:“以前林总受伤的时候,我经常给他上药,有经验,”
文诺诺问,“他经常受伤吗?”
“这事说来话长,”梁管家拿过药箱,开始准备,说:“以后有时间,我慢慢告诉你。”
“嗯,”
文诺诺退后站在一边,正要询问动手的男人,开会的时候,她对男人有点印象,是个礼貌温润的人,在公司里口碑不错。
“你们为什么动手?”
她刚开口,林成躲开梁管家,说:“谢谢你的好意,我不习惯外人碰我,”
文诺诺的视线再次被他吸引,两人视线触碰,看他鼻青脸肿,嘴角破皮,额头的伤口还在往外沁出血珠。
她于心不忍,说:“我来吧,梁叔叔,你和徐特助去核实他们打架的原因,查查监控,我要知道事情全部经过。”
梁管家和徐特助,包括在场的男人,三人顿感不妙,迟疑着。
待文诺诺再次看向他们,他们不得不离开。
“好,”梁管家说:“我这就去,文小姐,有需要就叫我。”
“嗯。”
“我给你上药行吗?”文诺诺拿着面棉签站在林成跟前,询问的时候,手已经按住了林成的下巴,“别乱动,”
她突然靠近,不带一丝威胁,林成戒备的心有片刻的放松。
偌大的办公室里,他们空旷的距离显得有几分亲密,文诺诺沉默着上药,林成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憋不住了。
“你不问问我们为什么动手吗?”
“一会儿梁管家和徐特助就会查清楚,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文诺诺细细擦着林成额头的伤口,动作轻缓,说:“你不适合待在这里,别执着了。”
林成只觉得额头痒痒的,像是有人用羽毛来回轻抚,就像春光里的湖面荡起阵阵水纹。
“为什么?连你也要赶我走吗?”他继续卖惨,可怜兮兮的说:“离开这个世界,我就只剩下自已了。”
“林成,”文诺诺的声音忽然低沉,脸上有林渊半分的沉着冷漠,说:“你应该比我清楚,在绝对的权力面前,计谋不值一提。林渊只有你一个至亲,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相处。如果不行,互不打扰至少还有一份念想。”
林成后背幽冷,眼前的人让他眼前一亮,看似温温软软,实则铿锵有力,不愧是林渊看上的女人。
他躲开文诺诺的手,讥笑出声,“一觉醒来,自以为幸福的家庭变成了灾难现场,我永远记得那天他们母子进门,我母亲被气疯的场景,她曾经以为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结果呢,外面的人有个儿子,比她儿子还大,时机到了还回来要名分,而她必须将自已拥有的一切拱手送人才能配得上正房的大度。”
文诺诺想到了母亲,他们同病相怜,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这个公司有我母亲的心血,我想守着公司就是对母亲唯一念想,”林成见文诺诺上钩,开始挑拨离间,说:“或许是他们良心不安,是他们怕了,才会故意针对我,但一个小小的保安能做什么呢?”
文诺诺思绪凌乱,匆忙将桌上的医药箱收拾好,说:“你回去休息,休息好了再来上班。”
“自从母亲去世后,你是第一个关心我的人,感觉很温暖。谢谢。”林成注视着文诺诺,眼中浮现出别样的情绪,说:“这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趁着他们没回来,林成说完转身溜了,这一次很成功,那一顿揍没白挨。
梁管家和徐特助拿着监控视频赶回办公室,只见文诺诺思考着站在落地窗前。
“文小姐,查清楚了,”梁管家说:“是因为林成站岗时没有及时放行,两人才起冲突,”
“告诉大家多包容,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可能不太熟悉。”
徐特助问,“还是让他待在现在的岗位吗?”
“嗯,目前先这样。”
文诺诺面色沉重,梁管家和徐特助不再多说,回去后,商量一番,继续准备赶走林成的小动作,既然一次打不走那就多闹几次,早晚能逼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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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坐在后排的文诺诺忍不住问,“梁叔叔,林家的事情你都知道吗?”
梁管家思量片刻,猜到是林成和文诺诺说了什么。
“文小姐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今天林成告诉我是林渊妈妈抢走了他们的一切,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梁管家沉默了,他打心底同情林成的母亲,她是个可怜的女人,而林渊的母亲目的明确,野心勃勃,如狼似虎,林渊走到这一步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但这一切发生得合情合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没关系,”文诺诺主动打破车里诡异的气氛,说:“我去问林渊吧,梁叔叔不用为难。”
“谢谢文小姐体谅。”
文诺诺到了林渊跟前心不在焉,梁管家不好开口的事情对林渊来说肯定也是难以开口,她想知道但又怕让林渊想起不开心的事情。
林成眼中的罪魁祸首毕竟是林渊的母亲。死者为大,难不成要把林渊的母亲再拉出来批斗吗?
她不敢想。
“从进门到现在,你一直心不在焉,”林渊给文诺诺夹菜,问,“怎么了?因为公司的事情吗?”
“有点累,”
“别回去了,今晚在这里住下。”
屋里空荡无人,回去也是心烦意乱,文诺诺没有多想,点头答应,吃完饭,和林渊在花园里走了一圈回去睡觉了。
书房。
林渊从梁管家那里得知事情的始末,目露寒光。
这个林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梁管家说:“回来之后,文小姐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林先生,这件事情你还是找机会向文小姐说清楚吧,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至于林成,我们会加快进度赶走他。”
“不用,我倒要看看这条丧家之犬能翻出什么样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