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诺诺走到楼下,唐盛打来电话,张口就问,“嫂子,你见到我哥了吗?”
“嗯,”文诺诺气性上头,说:“以后别叫我嫂子,我跟他、”
“我哥那个倔驴!”唐盛着急上火,怒气冲冲,恨不得飞到文诺诺跟前解释,“嫂子,你别误会,他跟那个女生真的没什么,我早就告诉他要跟你解释清楚,他不听。”
文诺诺被说中心事,不再开口。
唐盛继续滔滔不绝的解释,“他根本没把那个女生看在眼里,所以才会觉得无关紧要,不值一提。嫂子,你千万别误会,我已经问清楚了,我哥不是故意要救她,是她长得跟你有点像,那天地震,他认错人了才阴差阳错惹上这档子事情!”
“是么,”
文诺诺浅浅应了一声,回头望去,没有看到那个熟悉身影。
“千真万确。还有呢,嫂子,那天在医院也是个误会,我哥手上的伤复发,从酒店赶去医院,恰好那女生也在医院,她就是跟着去了病房,一直嚷着是她帮忙了,我看她是女生,没好意思戳穿她。你千万别误会。”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文诺诺醋气消了大半,灰蒙蒙的眼中亮起神采,问,“那天你不是休息吗?”
唐盛尴尬笑了笑,说:“我哥担心你会因为他受伤难过伤心,那天我不知道,说漏嘴了,为了弥补,我特意去看了医院的监控录像,将事情的始末搞清楚了。整个事情都是误会,是那个女生一厢情愿!”
“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嫂子,我该说的事情说完了,不打扰你了,再见。”
“谢谢,再见。”
文诺诺欣喜雀跃,快步跑回公园,然后折回的人不止有她,秦柔安也折回去了,并且比她早一步。
“林总,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林渊收回目光,无视秦柔安,转身就要走。
秦柔安不慌不忙掏出口袋里的手镯,“林总,这是你的镯子吧?”
林渊没想到他翻遍每个角落也没找到的手镯会在秦柔安手里,侧目而视,寒气逼人,道,“秦先生、秦太太还真是没用,连你也管不住。”
“别拿我父母压我,”秦柔安心头不安,假装的平静像是掩耳盗铃,说:“这是我和你的事情。”
林渊转过身如同愠怒的雄狮,压迫感席卷而来,秦柔安直视他的目光开始闪躲。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林渊摊开手心,“手镯还我,我既往不咎。”
“要我还你可以,不过你、”
林渊视线微微瞥过,一边拿起手机,一边漫不经心说:“秦氏企业传了两代人,看来是要断在你手里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秦柔安还不知道她面对的人是A市的半边天,不明白他的话,愣愣的问,“你想干什么?”
林渊的电话已经接通,冷冷吩咐,“告诉秦家,一分钟之内,把我的镯子还回来,否则三分钟之后让他们进行破产清算。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再有下次,后果自负。”
寒从心起,秦柔安还没回味过来,父母打来电话,她看着手机,不敢接。
林渊再次摊开手心,漠然提醒,“倒计时三十秒。”
嘀的一声后,手机留言响起秦柔安父亲暴跳如雷的吼声,“秦柔安!把东西还给林总!如果秦家完了!我要你陪葬!你这个逆子!之前损失的股份,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又开始蹦跶了!”
秦柔安母亲则是哭喊,“这是几代人的心血啊!你别做傻事!柔安,听话,”
林渊垂眸,再次提醒,“还有十五秒。”
秦柔安脸上血色全无,颤颤巍巍抬手将镯子按在林渊手上,顺势抓住林渊的手,凄冷一笑,“林先生,你的手段也不过如此,除了这招没别的办法了吗?”
文诺诺跑到路在对面,恰好看到这一幕,凉风迎面吹来扑灭了她心上的火。
两人紧紧相握的手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她真傻,唐盛是林渊的弟弟,当然是帮着林渊说话,现在眼见为实,她没办法再自欺欺人。
泪水模糊了视线。
文诺诺逼着自已抬起沉重的脚,攥紧拳头,润白的指甲掐进嫩白的手掌心,痛楚蔓延。
她麻木转身,什么也感觉不到。
林渊没有回答秦柔安的问题。
利索收回手镯,用方巾小心擦拭后放在内侧口袋,再不紧不慢将方巾丢进垃圾桶,转身离开。
秦柔安气得牙痒却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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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诺诺擦干眼泪回到家,文芳做了她爱吃的菜。
饭后,文诺诺抢着刷碗,将文芳推出厨房,“妈妈,你辛苦一天了,好好歇着,我来洗碗,”
“我没什么辛苦,你和齐远才辛苦呢,”文芳拗不过文诺诺,站在厨房门口,问,“齐远怎么样了?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接,”
“可能在忙,”文诺诺背对着文芳,手中的碗洗了又洗,心里的话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手上有伤,做事慢,事情堆积在一起,就会很忙嘛,”
“嗯,也是,他前阵子为了我们的事情忙上忙下,辛苦他了。”
“妈,”文诺诺试探着,小心的问,“如果有一个比齐远更能给我幸福的人出现,你会放弃齐远吗?”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你和齐远吵架了?”
“没有,我突然想明白了,”
文诺诺擦干净手上的水珠,正视文芳。
“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想让我过上平稳的生活,妈,幸福对于我而言是陪在你身边,我可以赚钱养活自已,自已给自已幸福,不需要别人。”
“我会老,会比你早离开这个人世,”文芳看出文诺诺还是不接纳齐远,既有对她的忧心,又有为齐远付出无回报的愤怒,激动的说:“留你一个人活着,我死了眼睛也闭不上。齐远他爱你,他会替我爱你,你明白吗?”
文芳涨红的脸色和噙着泪的注视让文诺诺深深叹了口气,她拉着母亲的手,说:“妈,我只要你爱我,这就够了。”
“不够,你还年轻,根本不懂这些,”文芳反握紧文诺诺的手,“以后你会明白我的苦心。如果现在你要怨我,恨我,那就怨恨吧,我愿意承担。”
“我没有,妈,”文诺诺抱住文芳,哽咽着,“我不怨。”
“傻孩子,我也是为你好,以后你会明白的。”
文诺诺偷偷抹去眼泪,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