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诺诺靠在林渊胸口,思绪混乱。
她离开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文诺诺本打算向林渊问清楚,可真的见到人,话到嘴边开不了口。
那些过往对林渊来说是痛苦,她不想在他伤口上撒盐。
心中的忧虑让文诺诺不由自贴紧林渊。
手臂刺疼加重,林渊不愿意松手,反而将怀里的人搂紧,浅笑着说:“靠这么近,是要钻进我心里吗?”
文诺诺不由得湿了眼眶,轻轻回应,“嗯,”
“你要对我负责,”
文诺诺不敢答应,在林渊胸口蹭了蹭鼻尖,“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回来了?还有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难道你监视我吗?”
林渊捻着文诺诺颈间的细发,软滑如丝,思索着。
两人之间霎时安静下来。
文诺诺又往林渊怀里紧了紧,说:“算了,不说,睡觉吧,”
她想念这个怀抱许久,现在只想沉沦,他们之间的问题总会有办法解决,不急这一会儿。
“睡吧,”林渊在文诺诺眉心落下一个吻,“我不动你。”
文诺诺假装没听见。
林渊却不想放过她,贴近说:“怎么脸红了?”
“没有,你瞎说,”
“是么,烫到我胸口了,”
文诺诺立刻捂脸像捂着烤红薯,果然很烫。
“好了,不逗你了,”林渊扒开她的手,“别把自已捂坏了,到时候我给你做人工呼吸,可别说我欺负你,”
文诺诺羞笑着,娇嗔,“我要睡觉,你别吵,”
“好,我不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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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文诺诺醒过来,满屋找不见林渊才确定已经离开。
乍一看时间九点,她急急忙忙跑去齐远的房间。
药劲大,齐远还在昏睡,半梦半醒间,齐芷欢快朝他跑来。
“哥!你来了!”
“太好了!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我告诉你哦,我交了一个新朋友,她有个可爱的名字,叫诺诺,是个很仗义的姐姐!”
“哥!你怎么不说话?”
“不理你了,我要去找诺诺姐姐玩,她说要带我去个好玩的地方,”
眼前的人越跑越远,齐远双脚被定住,眼看着她消失在白茫茫的雾气里。
“别去!”
齐远猛的睁开眼睛,恍惚的场景明晰。
“齐远,你醒了,”文诺诺走到床前,“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点?”
齐远扶着昏沉的脑子在文诺诺的搀扶下坐起来。
“把这个药吃了吧,”文诺诺递上白色药片和温水,“可以缓解头疼,你醉得太厉害了,”
“好,”
齐远吃了药,低头一看,发现他的衣服被换了。
文诺诺立刻抬手解释,“别误会,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帮你换的,这样能让你舒服点,”
齐远没想到药劲这么大,一夜过去,他的脑子还是茫茫一片,无法思考。
“谢谢,”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文诺诺手臂贴在齐远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她一惊,“怎么那么凉?”
“没事,”
齐远顿感无力,滑倒的瞬间被文诺诺接住。
“齐远?”文诺诺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沁出的汗珠冰凉,“齐远,你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
齐远用尽力气抓住的文诺诺的手腕,“别去。。。妹妹、”
文诺诺以为齐远糊涂了,没当回事,一手扶着他,一手拨打急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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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齐远被医生推进抢救室,文诺诺在门外候命。
唐盛远远看到文诺诺,快步跑过去,“嫂子,你怎么在这里?我哥在后院呢,”
“你哥?林渊?他怎么了?”
“手受伤,”唐盛糊涂半秒,问,“嫂子,你不是来找他的吗?”
文诺诺紧张的问,“严重吗?什么时候受的伤?”
“在国外遇到地震,伤到手,”唐盛小心翼翼的询问,“嫂子,你不知道?”
大事不妙,好像说漏嘴了?
他着急找补,“我休息呢,接到通知就赶过来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麻烦你帮我看着齐远,我去看看他,”
齐远也生病了?
唐盛望了一眼亮着的灯,“好,你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医院我熟悉。”
“谢谢。”
文诺诺按照唐盛指的路小跑过去。
她看到的林渊明明好好的,怎么受伤了?
是她太粗心,一个病人就在眼前她也看不见。
文诺诺自责愧疚,脚下的步子逐渐加快。
一鼓作气跑到VIP病房,停下来喘气,残留的花香让她一愣。
房门半掩着,文诺诺伸出的手还没推开,里面传来女人活泼娇柔的声音。
“你的手是为救我伤的,我肯定要照顾你呀,”
“我爸妈从小就教育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你对我是救命之恩呢,”
“哼,反正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在医院守着,直到你出院。”
林渊声音沉冷疲倦,“这里不需要人,”
“喂,你现在叫过河拆桥,你住院还是我帮着安排的,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这样说,”
余下的话,文诺诺没有再听,垂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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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齐远还没出来吗?”
“出来了,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休息,他是药物过敏,症状轻微,没有生命危险,我担心你找不到我着急才在这里等着,”
“谢谢,我去看看他,”文诺诺就像被抽去精气神的娃娃,漆黑的眸子里空洞无物,“你去照顾林渊吧,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也许他需要你呢。”
她不等唐盛说话,木讷转身,朝着齐远的病房走去,守着齐远直到他清醒。
齐远彻底清醒,计划失败,再来一次需要从长计议。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不用跟我道歉,”文诺诺将诊断书递给齐远,“齐渊,我们报警吧”
齐远定睛一看,慌乱在眼中闪过,四肢顿僵,有了对策后,慢慢回神,“我没想告诉你,现在瞒不住了。”
文诺诺看着齐远表情逐渐痛苦,心也跟着揪紧。
“我什么都做得比他们好,导师对我寄予厚望导致他们一直看不惯我,类似的事情经常发生,同在屋檐下,我不好说什么,”
“齐远,你不能纵容他们,”
“我只想安稳毕业,找个好工作,让你和阿姨过上幸福的生活,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更何况阿姨刚做手术,不能刺激她。我现在没有精力和他们闹,以后防着他们就行,”
“齐远,”
“我真的没关系,只要你在,”齐远抬眸,眼眶红晕,“这些事不值一提。”
“我希望你把自已放在首位。”文诺诺认真的说:“为你自已而活、”
到现在她对他还是抗拒,齐远怨火突起,压制着情绪,偏头说:“我头疼、手也疼、浑身不舒服、”
“你等着,我去叫医生,”
齐远没有叫住文诺诺,平静的望着她离开。
事已至此,他不会再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