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诺诺不等林渊醒来,一早便要离开别墅,梁管家送她出门,再三挽留,“文小姐,林先生说你体弱,不吃东西容易低血糖,吃点东西再走吧。”
“谢谢,我还有事,先走了,一会儿他醒过来,你就当我没来过吧。”
文诺诺朝着梁管家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梁管家望向楼上,摇摇头,低语,“林先生,你今天怎么睡这么踏实呢,之前明明是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惊醒的人啊。”
卧室的林渊还沉浸在有文诺诺的梦里,在梦中乐不思蜀。
等他醒来,人去楼空,心又冷了。
屋里没有文诺诺存在过的痕迹,难不成他做梦了?
梁管家送来醒酒汤,“林先生,先喝点吧,缓解头疼。”
“嗯,”林渊接过碗,并没有直接喝,而是怀着一丝期待问,“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梁管家说:“是文小姐送你和陶先生回来的,文小姐照顾你一晚上,今早才离开,离开前说就当她没来过。”
这么说昨晚。。。不是在做梦。
林渊的心死灰复燃,嘴角憋着笑意,将醒酒汤一口喝完。
梁管家见状,心花怒放,他又一次助攻成功,他的CP他可要护着了!不能让任何人搞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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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宁拿着偷拍的照片找到齐远,忧心忡忡劝导,“齐远哥哥,算了,我们别招惹他们了,”
照片上,文诺诺扶着喝醉的林渊上车,小小的身躯撑着歪斜的大高个,她焦急紧张的神情很刺眼。
齐远拿着照片的手无意识的不断捏紧,“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晚,送文诺诺回家后,齐远并没有留宿,他不知道文诺诺什么时候又去见了林渊。
“就是昨天晚上,”冯宁特意跟踪了文诺诺,但她不愿意承认,撒谎说:“同学过生日,我去玩,结束后准备离开,在路边等车的时候看见的。”
“好,我知道了,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情,剩下的,我会处理好。”
冯宁跑上前拦住抬脚离开的齐远,看清他冷酷的表情,为之一振,鼓足勇气说:“齐远哥哥,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们也希望你快乐的活着,”
齐远冷冷扫了一眼冯宁,“我知道自已在做什么,你照顾好自已,最近我会比较忙,伯父伯母照顾不周,你多担待。”
他不留余地,说完就走,背影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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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诺诺回到家,文芳正在做早餐。
“妈,我回来了,”文诺诺朝着有响动的厨房边喊边走,“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呢?”
文芳探出头,“我在蒸红薯呢,”
“正好,我买了你爱吃的豆浆油条,还有包子,”文诺诺进到厨房,将东西挂上,拿出碗筷,“趁热吃,凉了不好吃。”
“好,”文芳将蒸红薯的火力调小,说:“今天不上班怎么起这么早呢?多睡会儿,一会儿去睡个回笼觉。”
“睡够了,”文诺诺将吃的递给文芳,说:“妈,我之前听说你想出版书籍对吧,”
“嗯,我自已瞎写的东西,原本是要谈妥了,可是我突然生病,这事就耽搁下来了。”
“这样啊,现在你身体健康,”文诺诺试探着,说:“我们把这个事情再提上日程怎么样?我可以帮你,”
“帮我?”
“对,”文诺诺心虚的咬了一口油条,低头喝豆浆,“我有一个朋友从事出版工作,我可以让他帮忙,”
她说的朋友是林渊。
回来的路上,文诺诺想明白了,她想向文芳证明林渊与众不同,她不走会走上那条痛苦的道路。
“麻烦人家不太好,”文芳惊喜又惶恐,说:“我那些都是几年前写的玩意,跟不上时代了,还是别冒然拿出去丢人了。”
“妈,瞧你说的,你的才华有目共睹,再怎么样也要试一试,一会儿,我就联系我的朋友,让他看看你的作品。”
“也行,”文芳手忙脚乱,无心吃早餐了,擦了擦嘴,说:“我先去找找那些东西,一会儿先给你看看,”
文诺诺瞧着文芳紧张的样子,心里暖暖的,母亲除了她,还有自已的爱好,还能为此奋斗,这样真好。
“好,你去吧,一会儿,我吃完就把桌子收拾干净。”
“嗯嗯,辛苦我的宝贝了。”
“快去吧。”
文芳进了房间就是一上午,文诺诺没有催她,吃过早餐,收拾厨房,换身衣服去买菜,准备下厨做好吃的。
文诺诺拎着菜回来,文芳正好出了房间,抱着几个皮包笔记本,腼腆的笑着,“诺诺,我就早点东西,你朋友不会觉得少吧,”
“不少,”文诺诺将菜放下后接过文芳手上的东西,视若珍宝,“妈,这些足够出一本书了,我先做饭,一会儿吃完饭,我就带着你的文章去找我的朋友,”
“哎,好,”
文诺诺进了厨房,系上围裙准备动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她朝外喊,“妈!帮我接一下电话!”
响声戛然而止,屋外突然安静。
文诺诺忍不住走出去,看见文芳拿着手机,扶着额头,脸色苍白。
“妈,怎么了?是谁打来的电话?”
文芳颤抖着说:“是医院,他们说齐远摔断了腿,现在昏迷了,要我们赶紧过去。”
“齐远?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在上学吗?”文诺诺慌乱后,强行恢复理智,扶着文芳说:“妈,你在家等着,我去医院看看,”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万一齐远有个什么好歹,我一辈子也过意不去。”
“好吧。”
文诺诺带着文芳赶到医院,通过前台的护士找到了躺在床上的齐远。
他的脑袋缠着绷带,一条腿被吊起。
看到文诺诺和文芳,他立刻笑起来,眼中怀着羞愧,“诺诺,阿姨,你们怎么来了,”
“小圆,这是怎么了?”文芳着急的问,“你不是应该在医院上课吗?”
“没事,我不小心摔了一跤,”齐远大大咧咧的说:“腿没事,是医生大惊小怪,非要这样包扎。”
另外一张床上的男人说:“还没事呢,我就说你们拿笔的读书人干不了大事,自已不行还拖累我们,我干吗这么多年的工地还是第一次遇到脚手架倒塌的,”
她们闻声看去,男人头扎着绷带,坐在床边。
“不好意思,先生,他造成的损失,我们全额赔偿,”文诺诺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千块现金,“这些钱,你先拿着,不够我再给你,”
男人接过钱,对着齐远翻白眼,“家里有钱还跑去工地干临时工,大少爷去体验生活吗?害人害已。”
“你把钱还给她,”齐远扶着沉重的头,说:“我会赔给你,”
男人怕煮熟的鸭子飞走,拿着钱跑了,
齐远望着男人离开,不想继续受伤的话题,说:“阿姨,我有点渴,”
文芳说:“你等着,我去问问医生你有没有需要忌口的,”
“麻烦你了。”
“傻孩子,说什么呢。”
文芳离开后,齐远低头对文诺诺道歉,“对不起,我听说干地一天两千块钱就去了,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文诺诺心中五味杂陈,说:“下次别做这样的傻事了。”
“别担心,赚钱,我还有其他门道,只要能让我们过上简单幸福的日子,我做什么都愿意。”
“别说这些了,好好休息。”
“嗯。”
文诺诺眼眸哀伤,透着几丝心疼。
齐远知道这一次他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