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杨琪所赐,齐远和文诺诺丝毫没有进展,文诺诺每天早出晚归,唯一有交流的吃饭时间,杨琪还夹在其中。
齐远做饭时,杨琪站在门口,毫不掩饰厌恶。
“我劝你趁早放弃,只要我在,诺诺只能和林渊在一起,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还有现在我阿姨一切安好,你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主动提出离婚。”
齐远切着菜,风轻云淡说:“诺诺决定和谁在一起是她的选择,比起她,你还是顾好自已家后院吧,”
杨琪没听清,也没耐心去听,瞪了齐远一眼返回客厅。
吃完饭,杨琪收到张扬发来的消息,他有事,不能接她回家了。
杨琪打电话过去得到只有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文诺诺看到杨琪脸色变了,关切的问,“怎么了?”
“没事,张扬说有事,不能来接我,可能今晚我要留宿了,”
“好啊,”文诺诺求之不得,和齐远同床,她一直没踏实睡过,“你和我睡,”
文芳说:“琪琪和我睡吧,”
杨琪说:“我要和诺诺联络感情,齐远,今晚就委屈你睡沙发了,你不会介意的吧?”
齐远笑容明朗,“不介意,只要诺诺愿意,我睡哪里都可以。”
“那就委屈你了,”文诺诺有些愧疚,“这几天不冷,沙发还能睡人,”
齐远得意瞟杨琪一眼,“不委屈,都怪我现在没本事,我以后努力赚钱,买大房子,将来谁来都能住下,”
“瞧你说的,”文芳赞许说:“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林渊两个字到了喉咙又咽下去,杨琪忍了忍,看不下去,拖着文诺诺,“阿姨,我们要睡觉了,明天见。”
到了房间,文诺诺问,“你为什么对齐远有那么大的敌意,他是个挺不错的人,”
杨琪抱着手,幽怨瞪向门外,好像视线能够穿透木门刺在齐远身上,抱怨的话不过脑子,突突往外冒。
“油嘴滑舌,当初说假结婚的时候,他可不是这副嘴脸,现在赖在这里不走,还同床共枕,这让林渊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文诺诺顿时心悸,低头整理床铺。
杨琪担心文诺诺生气,但又怕自已憋死,索性放开嘴巴,说:“诺诺,你别怪我多嘴,这件事情,你绝对不能让林渊知道,不然他真的会气疯。”
“其实我和他已经说开了,”文诺诺坐在化妆台前,神色难掩失落,“我也想过真的和齐远在一起,做一对平凡的夫妻,这样我妈也能安心。”
“我不管!”杨琪脑子要炸开,差点跳脚,说:“你不准和齐远好,至少现在不行!你答应我,”
“琪琪,你别这样,我和林渊真的不合适,”
“你先答应我,之后的事情,我会处理,再给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随便你和谁在一起,”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要我和他在一起?”文诺诺哭笑不得,打趣的问,“他给你喂什么迷药了?”
“因为我知道林渊是真的爱你,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只要你开口,心也能掏给你。”
“好吧,”文诺诺眨巴眨巴湿润的眼眶,说:“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你不能反悔。”
“嗯。”
“对了,你和张扬怎么样?”文诺诺忧心忡忡,“最近还好吗?”
“别提他,”杨琪说不上来为什么,提到张扬心里莫名堵得慌,“让他忙去,”
“婚礼的事情,你还得跟着去看看,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
“嗯,明天我就去看看。”
两人聊了一会儿,各怀心事睡下。
睡意迷糊之际,杨琪手机震动,将她吵醒了。
文诺诺已经睡下,杨琪用手盖住手机,点开短信一看,是一张照片和酒店地址及房间号。
照片上,张扬搂着一个女人进电梯,两人醉意薰薰相互倚靠,看着无比亲密。
杨琪捂着嘴巴,眼泪滑落,整个世界崩塌,缓了好一会儿才能正常呼吸。
她轻手轻脚下床,胡乱穿上衣服,恍恍惚惚出了门,开上车赶去酒店,全然没有顾及到客厅空落落的沙发。
到了门口,杨琪抬起的手几次放下。
这一次推开的窗真的要死死焊上吗?
几番煎熬后,她还是抬手敲门,回应里面疑问,“客房服务。”
女人吐了,张扬也是头重脚轻,没有分辨门外的声音,晃晃悠悠去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冷风灌进来,看到来人,张扬瞬间清醒,“杨琪、琪?你怎么、”
杨琪推开张扬,房间开着暧昧的灯,她将白灯打开,躺在床上的女人半裸,盖住眼睛,含含糊糊说:“扬哥哥,灯太亮了,关了吧,”
“扬哥哥,呵,”杨琪转身,咬牙切齿问,“能解释清楚吗?什么时候开始的?”
张扬揉着眉头,一脸痛苦,半天没想好措辞。
女人听到杨琪的声音,裹着衣服坐起来,酒也醒了一半,不屑的说:“哟,还挺有能耐,找到这里了,既然都看见了,那就索性把话说清楚,扬哥哥不要你了,和他结婚的人会是我。”
“是吗?”杨琪心疼的抽搐,攥紧拳头保持着最后的理性,“说话!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张扬?!”
“是。”
张扬低头,女人上来缠上他的腰,小人得志的模样。
杨琪不敢相信,还是说出那句烂俗的话,“我哪里对不起你?”
“你们畸形的关系让我觉得窒息,我是你丈夫,你却把文诺诺那个女人看得比我重要,”
张扬积怨已久,现在一吐为快。
“还有你那个阿姨,不是你爹,不是你妈,你为什么天天围着别人一家打转?我受够了!被人呼来唤去!我是个男人,不是你的狗!”
“她们是我家人,”杨琪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不是别人!”
“我是你什么人?”张扬怒吼,“你对我处处设防,却要我掏心掏肺,把我当什么了?”
“我没有,”
“杨琪,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你从出生就被嫌弃,文诺诺妈也是被男人遗弃,你们三个人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家,根本不知道常人是什么感情,你们适合抱团取暖。”
“就是啊,”女人得意洋洋,“我认识扬哥可比你认识要早,早些时候捧了他多少场子,你知道吗?我才是一心一意对扬哥好,而你是寄生虫。别在这里扮演正房丢人现眼了。”
“我的话已经说清楚了,杨琪,我不会和你结婚,之前你说办完婚礼再去领证,现在也省事了,婚礼取消。明天我去收拾东西,我们一刀两断。”
“扬哥哥,那些东西不要了吧,我再给你买,买新的,买贵的,”
张扬脸色一沉,女人又立刻改口,“想要就要吧,明天我陪你收拾去。”
“好。”
张扬搂着女人,将外套披在她身上,说:“走吧,我们去你家。”
“嗯呢,我们回家。”
杨琪脚下千斤重,张扬的话就像刀子反复在她心上穿插。
恍惚间,她又回到被人骂怪胎的时候,人影散乱,辱骂掷地有声。
“我不是怪胎,”
杨琪抱头蹲下。
“我不是怪胎。”
陶鸣应酬后,提着外套路过,往敞开的房门看了一眼,认出杨琪。
走进去,复杂的味道让他停下,问,“喂,你在这里干什么?”
视线模糊,杨琪寻着声音看去,眼前是一张熟悉的俊脸。
“怎么?不认识我了?”陶鸣对张牙舞爪的杨琪印象深刻,见她满脸泪痕,半蹲下,耐心的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杨琪要站起来,脚下麻酥,猛地用力,整个冲出去将陶鸣扑倒。
“喂?你干什么?”
“脚麻。”杨琪心如死灰,脑子一片空白,撑着陶鸣的胸口,“麻烦你等会儿,很快就缓过劲了。”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杨琪脚不麻后,利索爬起来,拿起包就走。
陶鸣看她失魂落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