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姨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也是因为太在意诺诺了。对外来说,你是有婚约在身的人,”
“明白。”
林渊回复简单明了
杨琪早已经习惯了,她知道林渊的热情永远只留给文诺诺。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停车场,杨琪犹豫后,对林渊说:“我知道你放出订婚的消息是为了刺激诺诺,现在她回来了,这个误会赶紧解开吧,不然以后越描越黑,对你们不利。”
文诺诺和林渊的事情,杨琪最了解,文诺诺知道的她知道,文诺诺不知道的她也知道。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林渊和文诺诺就应该在一起。
林渊一直在想该怎么打破这个局面,眉头轻皱,简单道谢,“好,谢谢提醒。”
他打开车门,向杨琪点头示意,上车离开。
杨琪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不禁叹息,有情人难成眷属,生死当前,她也不知道该怎么使劲。
医生办公室。
文诺诺拿到诊断报告,脚下一软坐在椅子上。
真的是脑瘤!
“你妈妈的病,目前是良性,不过我们建议尽快做手术,病人年纪大,越是往后拖,手术中的风险越大。术后康复也会有所影响。”
文诺诺神经紧绷,说:“好,麻烦你们尽快安排手术,”
看到文诺诺差点将纸张捏碎,杨琪赶紧揉揉她的肩膀,轻声说:“诺诺,别紧张,我们听医生的就行。”
“嗯嗯,”文诺诺打起精神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安排做手术?”
“最快也要两周以后,”
“谢谢医生,麻烦你尽快给我们安排,”
“没问题,只要你们配合,”
“我们一定配合。”
护士快步走进来,看到文诺诺在,告状似的,故意大声说:“医生,501床的文芳不配合治疗,还把我们赶出来了,现在把自已锁在房间里,说什么也不开门。”
文诺诺心脏揪紧,忙不迭跑出去。
房门紧闭,她的手碰到门,不由得哽咽起来,“妈,你别这样,开门,让护士给你检查身体,我已经请医生给你安排手术,现在你要配合治疗才行。”
文芳对着门外大吼,“你不答应我就是逼着我去死!既然要我死,你何必多此一举花钱治我!”
“妈,我没有,”
“什么也别说了,要么你答应我的要求,要么我死!”
“阿姨!你别闹了!”杨琪朝里面喊,“有什么事,你开门,我们面对面说,”
文芳不依不饶,“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明白了,没什么好说的。”
杨琪扶着文诺诺,敲门,“阿姨,你别这样,先开门,诺诺和我都在,你要说什么,我们面对面说,”
文芳倚靠着窗台,眼中无光。
杨琪软硬兼施,“阿姨,你再不开门,我们撞门进来了,”
“好啊!你们敢撞门,我就从窗户上跳下去!”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这里是八楼,下面是水泥板,摔下去,非死即残。
医生上前劝文诺诺,说:“病人情绪激动,你们别刺激她。先顺着她的意思,等她把门开了再说。”
杨琪为难的看着文诺诺,她不知道文芳要文诺诺答应什么,见文诺诺一脸泪痕,面如死灰。
她只能试探着说:“诺诺,要不我们按照医生说的来,不管阿姨说什么,先答应她。”
“好。”文诺诺揉去眼泪,轻咳一声,“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杨琪拍拍门,对屋里喊,“阿姨,你开门,诺诺答应你了。”
文芳听到这话,顿时老泪纵横,问,“真的吗?”
“真的,”文诺诺坚定的回答,“妈,我答应你,现在你可以开门了吗?”
文芳了解文诺诺,她不会撒谎,但仍然有些没底,说:“好,我要看到你们领证结婚,之后我再做手术。”
杨琪纳闷,文诺诺要和谁结婚?难道是林渊?
文诺诺心如死灰,回答就像条件反射,“我答应你。”
得到肯定的答复,文芳打开门,走出来,拉着文诺诺的手:“好,好,诺诺,”
“妈,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文芳一把抱住文诺诺,笑着流泪。
众人见状,如释重负。
折腾累了,文芳躺上床,插上输液针,很快入睡。
文诺诺将杨琪叫到门口,说:“琪琪,今天麻烦你看着我妈妈,我要去见他。”
“谁?林渊吗?”
“对。”
杨琪窃喜,“去吧,一会儿,张扬也要来医院,我不会无聊的。”
“不好意思,你要结婚了,还这样麻烦你,耽误你时间,”
“傻丫头,你说什么呢,我们俩是什么关系,阿姨把我当女儿,我也早就把她当作母亲了,结婚还得需要阿姨出席呢,”
“嗯嗯,”文诺诺笑起来,露出浅浅的酒窝,“我走了,一会儿见。”
“好,等你好消息。”
文诺诺恍恍惚惚走了很久,搭了地铁,又转出租车才辗转到了林渊所住的别墅区。
一套独立的房子,立在热闹之外。
开门迎接她的是梁管家,从林渊父母那辈一起,他就开始管理林家大小事务,对林家的事情知根知底。
一开始,林渊和林母住在这里,林渊独揽公司大权后,让他搬到这里就此住下。
“文小姐,你终于来了,”梁管家面容慈祥,邀请文诺诺进门,“快请进。”
三年前,文诺诺和林渊就是在这个院子口闹分手。
那天大雨倾盆,文诺诺转身离开的时候,梁管家给她递伞,偷摸给她叫车。
如果不是他,文诺诺可能会倒在那天的雨里。
文诺诺乖巧微笑,礼貌的问,“梁管家,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来找林总,他在家吗?”
“林先生出去了,他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我没告诉他我要过来。”
“没关系,林先生如果知道你来,肯定会插上翅膀赶回来,”
文诺诺莞尔一笑,“麻烦你给林先生通个电话,就说我在这里等他。”
“好,没问题,先进屋,”
文诺诺梁管家到了客厅,梁管家给她倒水,说:“文小姐,你就当是自已家,别拘谨,我去给林先生打电话。”
“好。”
文诺诺双手捧着透亮的玻璃杯,独自坐在半个足球场大的客厅,扫视一圈后,被墙上一块灰白色印记吸引。
上楼的梯子铺着地毯,墙上挂着名家的画,唯有转角往上的墙面空出来。
梁管家给林渊打电话,没人接,他担心文诺诺一个人会无聊,快步赶回来,顺着她的注视看去,说:“文小姐也还记得吧,那里之前挂了一幅画。”
文诺诺并没有特别的印象,坦诚的说:“记不清了。”
“怎么会呢,”梁管家以为文诺诺开玩笑,说:“文小姐应该记得,之前你和林先生去参加的拍卖会就有那幅画的。”
“他为什么拿家里的东西去卖?”
这不在梁管家的解释范围内,他不接话,继续说着自已的话,“会场上,林先生花两亿拍下的手镯其实是林夫人留给儿媳妇的,听林夫人说那镯子是他们祖上在宫里当差时,乾隆皇帝赏赐的,一代一代传下来,现在传到林小姐你手上了。”
“是嘛,”文诺诺下意识摸了一下手腕,问,“林先生为什么要拿去拍卖呢?还是说镯子之前就流在外面了?”
“这些事情,我不懂,也不能胡乱揣测,林先生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也是,林先生心思缜密,做什么肯定都是深思熟虑。”
说话间,门铃响了。
“有客人来了,文小姐,你先坐会儿,我很快回来。”
梁管家转身往外走,文诺诺跟着他到了门口,显示屏上是保安。
“梁先生,童先生来访,说是来送画的,让他们进去吗?”
“嗯。让他们进来。”
他们嘴里的童先生走近,文诺诺一眼就认出来他是当初在拍卖会上和她抢镯子的人,画是被他买走了。
为什么现在又来送画?
文诺诺百思不得其解,在一旁听他们交谈。
几句话下来,文诺诺明白了,这个童丰是干赔本,花钱买了画,现在又原封不动送回来。
他们交谈后,童丰才看了文诺诺一眼,孱弱的脸上露出笑意,说:“文小姐好,之前我们见过。”
文诺诺点头回应,“你好。”
这时黑车驶来,大门打开。
林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