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平地也能摔跤。”少年声音温润动听。
“光顾着看跳舞,没注意脚下。”沈琅婳回答道,被他抓住的手臂不着痕迹缩了回来。
云泽躬身道:“那日唐突了小姐,实在抱歉。”
身边的苏雪吟笑着探头:“咦,这不是戍北将军府的云小公子嘛,沈姐姐,你们认识吗?”
“算不得认识,只偶遇过一次。”沈琅婳轻描淡写揭过。
云泽对苏雪吟道:“苏姐姐,这位是沈姑娘吗?”
苏雪吟见云泽面色不自然,心中有了猜想,忙道:“这位是沈相的千金,沈琅婳,你多在北疆,怕是不曾见过。”
沈琅婳心里微惊,他叫苏雪吟姐姐,那他岂不是比自已小?
这让她有了计较,年纪小的男子想法多半幼稚,她不禁有些泄气。
“原来是沈姑娘,有礼了。”云泽又作揖道。
沈琅婳微微欠身,回礼道:“云公子。”
交个朋友也无妨,沈琅婳见云泽温和有礼,对他的好感不由得增加。
她今日穿了件绿色抹胸长裙,首饰戴了珍珠,人似清水出芙蓉。
云泽早在殿中就注意到她,心中很是惊喜,那日一见后,他一直在打听,可惜他不常在京中,派去打听的仆人没找着人。
今日再见,他觉得或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打过招呼,几人就不再说话,各自去玩乐了,宴会男女聚在一起,虽不曾分席,毕竟是未婚男女,该有的分寸需掌握。
一走开,苏雪吟就将沈琅婳拉到旁边,一脸发现秘密的表情:“沈姐姐,你觉得他怎么样?”
沈琅婳如实说:“你先说他比我小多少。”
苏雪吟同为女子,瞬间明白:“你在意他比你小啊。”她开始掰着指头算,“云泽小时候在我家念过书,他比我小大概……七八个月吧,当时我们都还小,我本来是家里最小的,来了个比我小的,可不得过过当姐姐的隐,他就一直称呼我为姐姐了。”
“这样说来,他比我小接近两岁。”沈琅婳有些纠结。
苏雪吟赶紧道:“哎呀,年龄不是问题,云泽他性格好,长得乖,当时念书时,虽然我是姐姐,但常常都是他会照顾大家,他人可好了。”
能为好姐妹牵线,苏雪吟不遗余力推销,没想到啊,她正愁没有合适的人选,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她一边瞅瞅云泽,一边看看沈琅婳,越看越登对。
苏雪吟的话又让沈琅婳升起希望,人品这关应是能过了。
沈琅婳犹豫道:“且再看看吧。”
谈亲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
苏雪吟觉得有戏,“放心,我回去试试他。”她看出来了,云泽对沈琅婳是有意的,只是可能不太了解她过去的事,这倒是个问题,她改天让哥哥约云泽到府上,给他们创造一点机会,多了解彼此。
谢朝安站在远离人群的高处,本想看看周围有没有威胁安全的隐患,等会圣上会亲临,谁知看见了这样郎情妾意的一幕。
沈琅婳面对云泽的时候,分明有少女的矜持与羞涩,举止也进退得宜,更别说两人说完话后,沈琅婳那时而亮时而暗的眼眸,旁边还有个鬼鬼祟祟打探消息的苏雪吟,一看就是在为沈琅婳当红娘。
谢朝安觉得心烦意乱,她对自已可没有这种感觉。
想起之前在人群中一眼见过她时的惊艳,她今日妆容精致,气质出尘,眼中光彩流动,好似不染凡尘的仙子,人群中其实有不少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却泰然自若,好似已经习惯多时。
什么时候,她有这般吸引人目光的能力?
“世子。”清风出声,“该去更衣了,等会圣上就来观礼了。”
谢朝安回神,他刚刚都在想些什么?
别院里,他换下白日巡视的骑装,穿上月白色的锦袍,冷静下来他不禁为刚才的情绪感到好笑,沈琅婳的事与他何干,他难道还想像先前一样被她纠缠不休?
他倒了碗凉水喝下,心情平息了不少。
这处院子是特意留给他歇息的,角落里摆着香炉,香味清新雅致,有宁神的效果,谢朝安揉了揉眉心,不自觉多待了会。
须臾体内升起异样,谢朝安环顾房间,这才察觉房间里似有人动过手脚,他急唤了声清风。
清风推门而入,见谢朝安无力地倒在桌上,“世子,这是怎么了?我去叫大夫。”
谢朝安叫住清风,他浑身无力,定有人在房间的茶水或是熏香里作了手脚,可只是让他无力,说明是要拖住他,他担心来人真正对付的是圣上。
“我只是中了迷药,暂无大碍,你先去通知顾耀,恐有人对圣上不利。”
清风不敢违抗,他先去传令,再来救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