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人躲这偷懒?”
老鸨声音尖锐刺耳,沈琅婳耳膜一震。
两人面面相觑,老鸨疑惑道:“咦,怎么没见过你?”
眼前女子穿着青楼的衣服,身段婀娜,朱颜玉面,无疑是个美人,楼里何时来了这等人物,她竟然都没注意到。
沈琅婳迟疑一秒,马上嗔怪道:“妈妈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春华啊。”
随即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仿佛真的为老鸨不认识她而心生不满。
这楼里每天进进出出几百个姑娘,老鸨哪里记得清那么多人。
不疑有他,拉着沈琅婳就往外走:“正好,春华啊,楼里来了贵客,你快跟我上去接待。”
沈琅婳立即捂了捂肚子,“可不巧,我今日正好来了小日子,不舒服着呢,才休息一会儿,妈妈要不让别的姐姐去吧。”
鸨母细长的眼睛眯了眯,冷声看她道:“什么舒不舒服,贵客舒服了,你才能舒服,少给我来这套,要不是看你今儿打扮的不错,这么好的机会能给你,可别不识抬举。”
沈琅婳瞧着鸨母身后跟着的两个打手,硬碰硬铁定不是对手。
于是道:“那便听妈妈的。”
先稳住他们再寻机会吧。
鸨母脸色由阴转晴,“这就对了。”
沈琅婳在走前扯了一块面纱带上,楼里有的姑娘们见客也会用这些小把戏,鸨母并不奇怪。
沈琅婳本想出门找个合适的机会逃跑,可一出门发现居然还有四个人守着他们。
她以后出门定要算算日子。
沈琅婳被鸨母带着到了一处远离楼中喧嚣的场所,四周都有楼中的打手立在门外,守卫森严。
不知里面是哪位贵重的客人,居然需要这么多人保护。
鸨母满脸堆笑将沈琅婳推进去,“二爷,这位是春华姑娘。”
房间里烛光昏暗,坐着一浓眉大眼的壮汉,四周已围着几个女子在服侍他,旁边还有两个随从,皆是脸红耳赤。
二爷指着鸨母道:“这已是来的第五个姑娘了,要是还不能让陆公子满意,爷可就留不得你了。”
鸨母诺诺称是,“二爷放心,这个保管比前几个好。”
沈琅婳眉头一跳一跳的,有种才出虎穴又入狼窝的感受。
二爷瞧着她,望向对面的男子:“陆公子,这个身段还不错,不知合不合你口味?”
沈琅婳扭头才发现,另一侧还坐着一位公子,只是他未坐在靠近烛光的地方,沈琅婳进来时并未注意到他。
“你,会什么才艺?”
沈琅婳轻声道:“回爷,奴家会跳舞。”
“那就跳一个。”
这个房间很大,中央是个圆形凸起的舞台,有人上前将舞台上方的三层烛火台点亮,房间里霎时明亮起来。
光照亮了陆公子的脸,沈琅婳心下骇然。
那人,那人不是谢朝安是谁?他怎么会在这里。
沈琅婳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自已离京城万八千里远居然还能碰见他,这是什么鬼缘分。
幸好沈琅婳惊讶的表情藏在面纱下,没被人发现。
欢快柔美的曲子响起,沈琅婳硬着头皮走上舞台中央。
跳舞她学过,但她跳的舞蹈和青楼女子跳的不一样,楼里女子多以展现女子柔软身姿为美,沈琅婳却跳得极具力量和节奏感。
一时间,台下几人都被吸引住了。
二爷饶有兴趣地欣赏舞蹈,不时观察一下陆钰的表情。
陆钰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他怎么觉得这女子的身影有些眼熟?
一旁的清风瞧主子也看起了舞蹈,心想这楼里的女子还是有点本事的,前几个一上来就想近主子的身,被一把挥开了,这个要聪明点,先搞点新奇的表演,吸引人的注意,再一步步接近。
他知道主子不喜女子近身,可这都是第五个了,再不近的话,对面那个二爷还能信任他们吗?
一舞完毕,二爷率先鼓掌,“哈哈,寻欢楼里的姑娘果然名不虚传,陆公子觉得这位如何啊?”
陆钰的眼神里终于带上几分兴趣,清楚地落在二爷眼中。
二爷接过侍女倒的酒,玩味道:“我当陆公子真的不近女色,原来是还没碰到中意的。春华,还不去陆公子那边伺候,好好让陆公子看看你的花容月貌。”
沈琅婳慢腾腾地朝谢朝安移动,她心里快速盘算着,去他那边总比这位二爷几人身边安全。
她不能让人发现她不是这楼里的女子,否则就麻烦了。
沈琅婳心一横,又不是没演过戏,就当自已在片场拍戏了。
她走到谢朝安身边,拿起酒壶倒了杯酒递给谢朝安,莺声婉转:“公子请。”
这声音甜腻得她都想吐。
谢朝安从她手中接过一饮而尽,眼睛却紧着她不离开。
两个人好似在眉目传情。
旁边二爷的随从调笑道:“陆公子,佳人在侧,还不一睹真容吗?”
旁边人附和道:“莫让美人等急了啊。”
沈琅婳手捏紧拳头,她感觉谢朝安好像认出她来了。
他伸手缓缓揭开她脸上的面纱,沈琅婳假装露出羞涩的表情,脸朝谢朝安怀里低下。
清风揉了揉自已的眼睛,不是,他没看错吧?
这人不是沈家小姐吗?
再看世子的表情,眼里也有震惊,囿于现场的人在,又很快收敛起来。
沈琅婳脸朝着谢朝安一方,对面几分只能看见她的侧脸,但谢朝安的表情他们看得清楚,明显是被美貌震惊的表情。
二爷明知故问道:“不知陆公子可还满意?”
谢朝安扶着沈琅婳的腰,将她往自已怀里带了带,笑道:“想不到寻欢楼里竟有如此佳人,二爷真是费心了。”
沈琅婳顺势靠在谢朝安的胸膛上,微微留了点距离,对面人看起来她是依偎在谢朝安怀里的。
二爷这才开始进入今天的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