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喜房的门被人敲响,方槐连忙把身上做乱的人推开,坐直身子,又整理了一下微微有些凌乱的衣领,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砰砰砰!”
敲门声再次传来,赵云川的声音有些微喘:“来了。”
门外的方大山小声催促:“你干啥呢,赶紧的,快去待客,不是……你这嘴巴怎么那么红,还有点花?”
赵云川随意的拿手抹了抹嘴唇,有点尴尬:“没事,就来!”
“那你可快点啊,今天人多,我招呼不过来。”
而且里正和来悦楼他们都是冲着赵云川才来的,新郎官不露面不合适。
关上门,赵云川再次亲了亲方槐的嘴角:“好槐哥儿,那我就先出去了,等我哈。”
方槐:“……快走!”
他现在不想看见赵云川,刚刚不是说只亲亲抱抱吗?那干嘛还咬他脖子,咬的还怪疼的嘞。
赵云川走了,走之前又偷了个香。
美滋滋!
外面宾主尽欢,大家对这一次的酒席很满意,菜管够,酒也换够。
“香!”
“这席面也太够意思了吧!”
村民敢说他们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席,分量足、味道好,关键是肉还多,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
里正一行人倒没觉得菜的味道有多好,但酒是真的不错,比他们平时喝的酒都要烈,口感丝滑,香味浓厚,就是少了点年份,可即便如此,也算的上是上品。
徐掌柜的眼睛又亮了,他又看到了商机。
这酒该不会也是赵云川自已酿的吧?
这个想法一出就被他否决了,酿酒是技术活,一般是家传手艺,他承认赵云川是很厉害,但也不可能啥都会呀。
很快,赵云川就来了他们这桌敬酒,徐掌柜还是没忍住,见缝插针地问了一句:“这酒哪儿买的?”
他还能找人谈谈生意,让他们给来悦楼供酒。
“自已酿的,正宗粮食酒,怎么样,这酒不错吧?”
徐掌柜的嘴角抽了抽,他真的很想把赵云川的脑子敲开,看看里面是怎么长的,真的太能耐了。
王掌柜将小杯中的白酒一口闷,然后毫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赞!”
这酒的味道实在是太香醇了,就是有点上头,这才第三杯呀,要知道以前他能一个人干一壶,他酒量啥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喜欢就多喝点,今天酒管够!”
王管事本来还想讨点酒带回去的,但想想还是算了,又喝又拿到算怎么回事,吃不了兜着走吗?
他还没这大脸!
白桂花见大家都上了桌才抽空给方槐送饭,一大碗米饭和一大碗肉菜,光是看着都让人胃口大开。
“快来吃点,垫垫肚子。”
方槐也不客气,他早就饿了,不过比起饿,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渴,今天一天,他都没喝上水。
“娘,我渴。”
白桂花的目光落到方槐唇上:“咦?你这嘴怎么回事,这么红,口脂也花了。”
方槐心虚低头。
白桂花作为过来人,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过来:“川子啃的吧?”
啃?!
他男人又不是狗!
方槐小声解释:“是亲的。”
“那亲的还挺用力的。”
“是有点。”
他嘴有点火辣辣的,不疼,但是有点麻。
白桂花脑门突突直跳,也不知道王夫郎有没有给槐哥儿说清楚,以赵云川的饿狼属性,他真怕槐哥儿晚上招架不住,受伤就不好了。
“娘,我渴了。”方槐再次提醒了一句。
“等着!”
白桂花还没起身,赵云川就端了一碗酸梅汤进来。
“槐哥儿快来喝汤,解暑的,你可千万不能中暑,不然咱俩的洞房花……”
声音戛然而止。
赵云川看见了白桂花,弱弱地喊了一声:“娘……”
所以他是又撞枪口上了吗?
赵云川露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白桂花呵呵。
“你一个新郎官,不在外面好好陪着客人,跑进来干啥?”
赵云川将手上的两只碗放在桌上:“给槐哥儿送汤,怕他渴了。”
“那你就不怕他饿?”
“怕呀,向文在帮我盛饭,我打算先送汤再端饭。”
白桂花满意了,还算这小子有点良心。
“饭我送了,你是新郎官,赶紧出去吧。”
“哦。”
赵云川同手同脚的走出喜房,那些人一看新郎官出来了纷纷要给他灌酒,赵云川丝毫不慌,因为他已经找好了帮手。
田向文和田向武,主要是田向武,他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好。
村长羡慕的不行,其实挡酒这种事儿,他也可以帮忙顶上的。
一行人闹到夜幕降临,田向文和田向武连忙把醉醺醺的新郎官送到喜房门口,远离人群后,赵云川的眼神立刻恢复清明。
田向文挠了挠脑袋:“川哥,你要不要我们哥俩帮你闹洞房?”
“不用!”赵云川连忙拒绝。
“真的不需要吗?闹洞房很好玩的。”
“不需要!”
事实是闹洞房的好玩,被闹洞房的一点都不好玩。
田向文还想说些什么被田向武拉住了,他是过来人,他能理解赵云川现在这股子抓心挠肝的劲儿。
“那我和向文就先回了。”
“多谢!”
“客气!”
回去的路上,田向文还一个劲儿地埋怨田向武:“大哥,你刚刚咋不让我去闹洞房?”
“你就别添乱了,赶紧回家。”
田向文还不服气:“我咋就添乱了?”
“跟你说不明白,等你以后成亲就懂了。”
喜房。
赵云川笑意盈盈的的和方槐喝了交杯酒,然后又登登登的打水过来洗漱,赵云川速度比方槐快,等方槐洗漱完时,他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拍拍身旁的空位,赵云川两眼放光:“槐哥儿快来,咱俩安寝吧!”
方槐忍住羞涩,吹灭床头的油灯。
很快,喜庆的卧房就传来的动静。
几秒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方槐猛然想起王夫郎的教导,第一次就算表现不好也得夸。
黑暗的房间,响起方槐的声音:“你真棒!”
赵云川:……
最终还是没忍住,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槐哥儿肯定是在说反话,肯定是在嫌弃他。
呜呜呜……
他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