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太突然了!”
冉母一手挽着一个女儿,垂下的泪珠落在冰凉的地面上。
冉秋叶哽咽道:“妈,我和秋雨经常回来住,到时候你们别嫌弃我们总回来就好。”
“傻话!”
冉母多少有点宽慰。
冉父遥遥望着街角,“陆川前途不可限量,绝非池中物。”
冉母也说:“嗯,这孩子比实际年龄更成熟。”
“他那么急性子,怎么会成熟?”冉秋雨低声嘀咕。
冉父回头,淡笑道:“秋雨,你也可以理解成他做事目标明确,行动力强。”
“我可没看出来!”
冉秋雨又悄悄嘀咕,小嘴一咧,转身跑回自已屋了......
......
大路上,师徒俩敞着工作服,任凭春风入怀,时不时欢声笑语。
“陆川啊,我不瞒你说,现在我想给你磕一个!”
“你这哪是当师父的说的话?”
“什么师父不师父的,论做菜你这辈子也别想超过我,论办事我发现我这辈子超不过你!要是指着我自已慢慢谈,迟早被秦淮茹搅和黄!多亏了你,明天下聘之后就可以算黄道吉日了你说说!”
傻柱高兴啊,望着天上脸盆大的圆月,心情畅快。
陆川倒是平和许多,傻柱面对的是惊喜,而他只是实现计划步骤而已。
不过此时他也望着偌大的圆月,嘴角挂着单纯无忧的笑容。
他只问自已一个问题。
上辈子有多久没有抬头仰望星空了?
每日奔波劳碌,为了公司而奋斗,为了杨总而卖命,换来的仅是银行卡余额的增加和自作多情而已,到头来不过一场空。
这辈子多好,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即将拥有一个顺眼且温柔的媳妇,即将老婆孩子热炕头,真是上辈子做梦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回到家后,陆川放下门帘窗帘,把炉子生起来,慢慢看着树枝的黄色火焰炙烤煤块,煤块慢慢冒出白烟,露出稍微变红的的边缘,噼里啪啦炸出一簇簇微小的火花。
等树枝燃尽成灰,煤块底下的火苗随着风抽烟囱,在炉膛里发出呼呼的声音,屋子里也开始温暖了。
这种慢时光对于如今的人可能是无聊,但陆川却倍感放松。
“对了,系统,领奖!”
“恭喜宿主获得「腹泻符」十张,施加后,被施加者腹泻半小时。”
“这,真恶心!呵呵。”
陆川随手把腹泻符转移到仓库里,脱掉外衣外裤,慢慢呼吸几口气,慢慢抬起双手,闭上眼睛。
再练“清元功法”,最大的变化便是对身体细微的控制,前两天手臂画圈还忽快忽慢,现在速度匀称了不少,好像每一块骨骼,每一块肌肉都参与了运动。
虽然缓慢,但消耗量巨大。
才打了十个来回,却比之前练三十个来回更累。
他咬牙坚持着,摒弃一切私心杂念,感受整条胳膊肌肉酸胀到极点的痛苦。
不知不觉间,秋衣秋裤又湿透,在地面上洒下一圈汗水。
吱呀~
门开了。
凉风钻入屋里,很快又消失。
杨蜜站在门边,幽幽道:“陆川,你干什么去了?”
“跟你有关系吗?”
陆川慢慢收式,一停下就感觉到一丝寒意,走到炉边伸手烤手。
“陆川,你闹够了吧!”
“闹?”
陆川有些诧异。
杨蜜道:“你都多长时间不理我了?你就不怕我闷,我饿,我冷吗?”
陆川摇头,“我的女人,我自然照料。不是我的,和我没关系。我没有替别人照顾将来妻子的责任和义务!咱俩现在只是点头之交。”
闻言,望着浑身冒热气的陆川,杨蜜好像第一次认识他。
上辈子的陆川总是冲她温暖的笑,清澈的眸子里仿佛藏着万千缕柔情,像一张棉网一样把她包裹在其中。
她高兴的时候,他陪着她笑。
她不高兴的时候,他逗她笑。
只要她需要,他便随叫随到。
“陆川,咱俩是点头之交?”
“是的。”
陆川坦率道:“上辈子你给我的待遇很好,但我也为你创造了足够的价值,你我只是简单的雇佣关系。”
“简单的雇佣关系?”
杨蜜震惊道:“你对我那么好都是假的?”
“不是,是我发自内心的情感,你不要,我便扔了!”
“我没说我不要啊,上次我只是为了面子,所以才当着别人面那么说!”
“面子?跟我处对象很丢人吗?”
陆川有点不耐烦了,继续抱着你的老板身份过吧,小员工伺候不起!
“嘁!”
杨蜜不屑道:“我就不信你舍得割舍那么多年的感情!你就装吧!”
说完,潇洒的走了。
“跟我玩欲擒故纵?”
“陆川你太嫩了!”
“我就不信!”
“等你求我!”
杨蜜嘀咕着嘀咕着又回到陆川家,却见陆川脱掉秋衣秋裤,穿着条小裤衩站在炉边。
她毫不在意的走到桌边坐下。
倒是陆川怕被外面人看见,又把外套套上了,“有事?”
“有,能让你跪下求我的事!”
杨蜜笑嘻嘻的说道,大眼睛里满是狡黠。
陆川这才想起来,前天中午杨蜜在食堂说了一回。
杨蜜道:“我是后勤部的,专门管饮食和全厂卫生,你要是不好好对我,我就天天说你们工作不合格,让你们班长收拾你!”
“哼!”
说完,杨蜜蹦蹦跳跳的走了。
陆川自然知道她不会无理取闹,这样说只是好玩。
但关系好的时候大家互相爱玩才叫好玩,现在他只觉得无聊。
转天,周末,一大早晴空万里,湛蓝的天上找不到一丝云彩。
陆川和傻柱一大早就起了,一起去冉家下聘。
过程很顺利,这年月没什么几金的说法,两家年轻人互相看好了,给个彩礼钱就行。
半上午时大家聊好了,今天去开介绍信,明天领证,下周末结婚。
黄道吉日赶一起来了。
陆川和傻柱朝着厂里走去,冉秋叶姐妹则朝着学校走去。
路上,鸟儿飞翔,树叶轻响,春风舒畅。
傻柱说:“陆川,咱俩怎么像倒插门似的?”
冉父非说家里又没别的孩子了,要隆重的将女儿嫁出去,但一切花销和准备之物都由他来出。
这哪像嫁女儿,倒像是娶媳妇。
陆川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希望对咱们好点,咱们将来对他女儿好点。再一个是希望咱们念旧情,能经常回去陪陪他们。”
将心比心,换谁都难接受两个女儿同时出嫁。
厂妇联成员并不是专职,而是由各车间、科室推出优秀女性兼职。
负责开介绍信的大姐姓张,一双大眼珠子宛如探照灯一般。
她震惊的看着陆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