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我去见冷竹了。”慕容漪如实说道。她知道慕容雍一定派了人在暗中跟踪她,与其撒谎被拆穿,她还不如真真假假的说上一通。
“冷竹?是哪家公子?”慕容雍竟把冷竹忘了。
慕容漪:“冷竹是我以前的部下,现在在督捕司当捕快。”
“哦,原来是漪儿的故人。漪儿刚回来不久,就去找他,是不是……”慕容雍故作熟稔的跟慕容漪聊起了个人问题。
慕容漪如他所愿的回:“什么事都逃不过父皇的眼睛,我以前就对冷竹有好感,只是他那人倔的很,不愿做我的后妃。”
她虽然是信口胡说的,轩辕子初却当了真。双眸一黯,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已的衣摆。
慕容漪没有看他,慕容微却将他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气得猛灌了一口酒。碍于慕容雍在场,强行压下怒火,没有当面发作。
赫连银栗也注意到了这一切,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笑得没心没肺,见慕容微喝光了面前的酒,又赶紧给她斟上,还温声劝她:“殿下,喝酒要适量,喝多了伤身。”
慕容微的脸色瞬间多云转晴,爱意满满的看了赫连银栗一眼,心里对轩辕子初更布满了。
对慕容微来说,她可以折辱轩辕子初,可以利用他、不爱他。
但是轩辕子初不可以不爱她,不可以还对慕容漪余情未了。
他如果敢对慕容微有二心,慕容微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漪儿想要什么男人没有?他一个小小捕快,还敢拒绝漪儿?”慕容雍看似在帮慕容漪说话,却故意说错重点,大声强调冷竹拒绝慕容漪。
这样一说,别人只会觉得慕容漪跌份,身为凤兮王,却连一个捕快都搞不定。
这点小心思,慕容漪都不屑反驳他,反而直接承认了:“父皇有所不知,孩儿就喜欢这种硬骨头,到手后才更有成就感。”
慕容雍巴不得她找这种没权没势的人充当后宫。
齐皇后却不停的给慕容雍使眼色,等慕容雍靠过去后,齐皇后悄悄把冷竹的身世告诉了慕容雍。
慕容雍听得后背发凉,暗自猜想慕容漪怎会如此神通广大。刚一回来,就盯上了他们关押人质的暗牢。
慕容漪不说破,慕容雍更加不愿把话题往人质上引。
两人默契的转移了话题。
不过新的话题,却更加让慕容雍坐立难安。
“父皇可曾查过,当初我是被谁暗杀的?”
“暗杀?当年子初说你是畏罪自杀的,为父伤心欲绝,几次都想随你去了。如果不是南齐的江山需要我们慕容家的人镇守,为父早就不在这世上了。”慕容雍戏演的不错,眼泪虽然没有,眼角却湿了。
慕容漪看似感动,内心却只想笑。
慕容雍的皇位,全靠他精湛的演技坐稳的。
“孩儿不是畏罪自杀,而是被人毒杀的,毒杀我的人,现在就坐在这里。”慕容漪一边说,一边看向轩辕子初。
她倒像看看,慕容雍为了演戏能做到哪一步?
“是子初?害了你?”慕容雍惊讶的眼睛都差点瞪出来了,好像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就是他指使轩辕子初毒杀慕容漪的,这会却像第一次知道真相。
齐皇后也一样,眼睛瞪的跟慕容雍一样圆。
比起他俩,慕容微的演技就没这么厉害了。她生气的看着轩辕子初,说了一句。
“原来你就是凶手。”
轩辕子初没有替自已争辩,甚至没有看慕容雍他们,而是死死的盯着慕容漪。
慕容漪皱眉,她讨厌轩辕子初的此时的眼神,他眼里的不舍和诀别,让慕容漪觉得很恶心。
事情都是因为他才走到这一步的,他怎么能随时都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就算慕容雍和慕容微会暗中保护他,他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吧?
“来人,把轩辕子初给我抓起来,关进大牢!”慕容雍大声吆喝着,生怕他好父亲的形象不够立体,都没调查一下,就让人把轩辕子初抓了起来。
慕容漪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他们让她回来,目的就是为了找个机会弄死她。在没有弄死她之前,他们肯定会事事都顺着她。
当着她的面把轩辕子初抓起来,背着她再把他放了,这对昏庸的慕容雍来说,做起来毫无障碍。
他可不懂什么叫公理,他是南齐的皇,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总算把轩辕子初弄走了,慕容漪感觉周围都变干净了。
她回到首位坐好,先用妖术检查了一遍酒菜,见没有问题才放心的吃喝起来。
为了不让慕容微痛快,酒过三巡,慕容漪主动端起酒杯,走到赫连银栗面前,当着大家的面,向赫连银栗示好:“没想到北冥太子会出席我的接风宴,本王实在是荣幸之至。”
“凤兮王客气了。”赫连银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面对慕容漪时,他显得特别局促。
慕容漪得寸进尺道:“太子有所不知,我皇妹对轩辕子初一往情深,早就说过要把皇夫之位留给他。太子如果执意要跟南齐联姻,本王可以勉为其难的答应这么亲事。”
赫连银栗来不及回应,一旁的慕容微就坐不住了,暴跳如雷的起身怒怼慕容漪:“慕容漪!你别太过分!银栗已经跟我定亲了!他是你未来的妹夫,请你放尊重一点!”
慕容漪恍然大悟道:“哦,是吗?原来我不能抢未来的妹夫当王妃。我看你以前直接从我手上抢走了我的未婚夫,还以为这事没什么问题呢。”
慕容微气得脸色煞白:“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有什么好计较的?”
“放心,现在的事也会过去的,你也别那么计较。我们还是让银栗自已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