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着一袭白衣胜雪的小仙瞬间跃起,如仙子般轻盈地飘落在擂台上。她身姿曼妙,动作优雅,仿佛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美丽动人。
众人皆惊,谁也没有想到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身手!只见她掌风凌厉,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硬生生将台上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给逼开了数步之远。
紧接着,白衣小仙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络腮胡身后。她出手如电,反手一抽,便将旁边一人腰间的佩剑夺到手中,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刹那间,剑光闪烁,剑气纵横!白衣小仙手腕一抖,剑尖如灵蛇吐信般直刺向络腮胡的咽喉要害之处。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眨眼之间,剑尖已然稳稳地架在了络腮胡粗壮的脖颈之上。络腮胡同他的对手一样,惊愕得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静瘦弱的小姑娘,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小仙子?星鸣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人,方才这一系列动作之快让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回神之时,人已至眼前。
启悟痞气十足的歪着头斜视着比自已高出许多的络腮胡,手肘向后收了收剑,用剑刃拍了拍络腮胡的肩膀,再次落下,把剑搁在了对方肩膀上,剑刃和着一股强劲的力气压倒而来,突然络腮胡不受重力的双腿跪在擂台上。
“你……”络腮胡怒目圆睁的盯着这白衣小仙,但此刻仿若有千斤重量压在身上,压得自已根本动弹不得丝毫,更甚者现在无法运转一点仙法,就像是无形中有双巨手把灵脉死死掐着一样。
“你什么你,不认识你姑奶奶我了?”启悟一手捂嘴打着哈欠,接着说道,“怎么打不过就搞偷袭啊,我该说你是兵不厌诈还是死不要脸?”
“之前嘲笑星鸣那股劲呢?咋滴,喂狗了?呸,丢人现眼的东西!”
络腮胡被数落的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去反驳,身上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只得闷声不吭,心里一团憋火,方正的大胡子脸气的通红,多少是有些滑稽。
“小仙子,好啦!”星鸣微笑说着。
启悟闻声也冲他一笑,翻手一扬,收了剑,捎带还给插回了剑鞘。
压在肩上的剑挪走了,络腮胡瞬间觉得轻松了不少,大口喘着粗气,勉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仙尊!”络腮胡起身第一句话便是为自已鸣不公。
“此人也太放肆了,丝毫没把三位仙尊放在眼里。”
“是啊,是啊,刚刚大家可都看到了的。”
“这也太不把此次打擂当一回事了。”
“这还带帮手呢。”
“哪有打擂带着别人符文的!”
擂台下一片喧哗,竟都是指责自已和刚那道保命符的。
“闭嘴!”启悟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都是和络腮胡一伙的,不禁感叹星鸣混的也太差了吧,连个为他说话的人都没有。冷眼扫过,原本吵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肃静,既有他人符文加持,那这局比试不作数便是。”高台传来一声好听女声,桑暇掀开帷幔走了出来。
桑暇平生最听不得旁人说瑶山的半分不是,每次一听到都跟炸毛似的。
“不作数?刚才如果没有这块符文,恐怕这擂台上就要平白无故地多出一个含冤而死之人了吧!”启悟毫不示弱地反驳道,心中暗自感叹,这所谓的仙门历经百年依旧如此顽固不化、抱残守缺。
“这场比试无效,谁有意见吗?”这时,桑丘也站了出来,他的眼神冷冷地扫过台下的每一个人。
“桑丘......”启悟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他那充满戏谑意味的口吻让人忍不住想要冲上去撕掉他伪善的面具。要知道,当年瑶山老人可是没少劝诫过他们这些人啊!然而一百年过去了,这家伙却依然故我,简直就是一块朽木不可雕也!
“小仙子,算了吧......”星鸣快步走上前去,轻轻握住启悟紧握成拳的手。眼前这个娇小玲珑的身影,为何会有如此大的火气呢?“其实,我对加入瑶山并没有太大兴趣。”
听到这话,启悟猛地转过头来,满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只见星鸣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压低声音说了两个字:“无妨。”尽管他努力表现得淡然自若,但眼中难以掩饰的失落还是被启悟敏锐地捕捉到了。
仙界本就戒律分明,此局作废虽说心有不甘,但确也是自已犯规,怪不得络腮胡兵不厌诈,也怪不得小仙子好心相助,怪也只能怪自已仙法不精。如今小仙子强出头怕是多少不合乎规矩了,免不得要吃亏。
“既不想入这瑶山,那你跑来凑热闹干嘛,吃饱了撑得?”启悟骂骂咧咧的,任由着被拖拽离场。
“站住,哪里来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敢挑衅南仙瑶山!”随着一声怒喝,一道紫色人影从空中掠过,轻盈地降落在擂台上。只见她手持长剑,剑身微微出鞘,寒光四射,挡住了前方两人的去路。
那锋利无比的剑尖,不偏不倚地横在启悟的咽喉处,只需稍稍一动,便能轻易夺取人性命。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寻常之人恐怕早已吓得屁滚尿流,但眼前这人却毫无惧色。
“哼,真是可笑至极!”启悟嘴角微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与冷漠,轻轻挥动衣袖,一股无形的力量骤然爆发。那紫衣女子还未反应过来,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整个人连同佩剑一起被击飞出去。
眼看就要重重摔落在地上,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从旁疾驰而来。此人正是桑丘,他身形一闪,瞬间来到紫衣女子下方。双手迅速结印,一团紫色光芒凭空浮现,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将桑暇稳稳接住。
果然,我就知道,只要任何人敢对桑暇出手,她这好哥哥绝对是第一时间护短的,不过只是让她退了几步,桑丘就坐不住了。
桑暇木愣片刻,方才明明还差一点就可以要了她命,为何会被一股力道生生拦截,只得作罢收了剑,躲在了自家哥哥身后。
“不知阁下此举何意?”言语微怒。
何意?你是瞎吗,不知道训斥自家妹子,偏来问我一个无名小仙,启悟实在不想跟着护妹狂再有什么交集,故意忽视不理,全然不顾周遭人的异色,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往擂台下走去。
反倒是一旁的星鸣显得有些尴尬。
“抱歉仙尊,小妹顽皮,不明仙规,多有得罪,还望海涵。”说完星鸣拱手屈膝,欲行大礼。
“你脑子有病吗?自诩仙家名门实则毫无道理,什么玩意还要道歉!”启悟快步上前一手捞起半跪下去的人影。
这一声高声疾言引得看台上的另外两位仙尊也下来了。
从晏尘仙尊下来那刻,启悟的目光就再也没移开过半分,只是在看到晏尘身后的那绿纱裙女子时,眼里的神色逐渐变得深不可测。晏尘向来不喜旁人靠近,别说女人了,女侍都不曾有过半个,如今这种场合能代表归存山出席还伴在仙尊身侧的,难道……
“方才本尊瞧着,这位青衣小仙身上确实只是护身符文,并无其他功效,不存在说作弊一说,不过这身后袭击确为不妥,心起杀念更是不对。”泾痕仙尊摇着手中的折扇说道。
“不过这位小仙子也不该莽撞,对桑暇仙子出手。”
“晏尘仙尊近来可安好?”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时间一瞬静止,莫名的熟悉感让众人恍若看到抹熟悉的身影。
晏尘打量着眼前这位小仙子,看来比擂开始时人群中的目光,应该也是她,如此大胆窥视仙尊的人也是千百年不遇了,不过本尊好像并不认识这小仙子,再者三界中这种犯花痴的小仙子不在少数,便也没做多想,只当是某一位仰慕自已的小仙吧。
那位绿纱裙的仙子,扯了扯晏尘垂下的衣袖,踮起脚尖软糯糯的唤了声“仙尊”。闻声晏尘俯首附耳过去,不知绿裙仙子说了些什么,这位千年冰块脸的仙尊竟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可启悟不知道的是,现在的自已这副身躯已然是改头换面了,就连躯壳中这残魂都是几经缝补,如此支离破碎的一个人,要别人怎么去相信这会是昔日风光无限,威风凛凛的启悟仙尊。
“眼下天色也渐晚,本尊提议,今日的比擂就到此为止,明日我们再继续。桑丘仙尊意下如何?”泾痕道。
桑丘并未作答,只点头示意认可。
“是。”擂台下众仙异口同声道。
“小妹顽皮,还望几位仙尊见谅,方才是我们多有得罪,望桑暇仙子高抬贵手不必与我等小仙计较。”星鸣冲着几位仙尊行了个礼。
这场闹剧最终还是不明不白的结束了,谁也没说这场比试到底是作何处理,几位仙尊都顾忌自家名声,说出来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不肯承认自已的偏差。
“两位仙尊不觉得这小仙子很像那个人吗?”泾痕盯着远去的白衣身影若有所思,那不服气的护短可真像啊,想了想又说道,“若她还在……”
“不可能是她。”晏尘出言打断了对方接下来的话语,语气淡漠的让人听不出喜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