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不解其意"青黛姐姐不知道嘛?侯爷一大早上陪着林姨娘去了白马寺。"
不断地捋着青黛的头发,同时一面摆弄着青黛的秀发一面看着铜镜。
似乎在琢磨今日给她梳个什么样的发髻才好。
白马寺?听说那里求子最是灵验。许多成亲后没有怀上孩子的妇人都去许愿,不久就应验了。
林舒然这么着急要孩子。
恐怕也是看到苏氏有孕在身,而且不久将要临产,心里着急吧?!
青黛没意识地紧了紧自已的衣袖。
男人果然是靠不住,前一天能和你许下海誓山盟,说此生不负。过一日就能和其他女子燕好,许诺定然不渝此情。
男人的劣根性罢了。
可竟不知为何青黛心里竟然泛起些失落。
思绪渐渐发散。
直到"青黛姐姐。"
青黛回神。
耳边是再次传来桃枝的声音。
她才朝镜中望去。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镜中的她抚上自已的脸,这姣好的样貌和婀娜的身段是她可以依靠的资本。
如果觉得空虚自我怀疑,那么多半是太闲了,要么就是缺男人。
玩玩男人就好了,一个不行那就十个。
桃枝恍然,一时间以为自已看花了眼,竟然在青黛姐姐的脸上看到了坚定之色,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砰砰砰"
三下敲门声依次落下。
"青黛姑娘。"
有人在门口唤道。
青黛抬眼,眼帘微掀。
什么都还没说。
桃枝就已经心领神会走到门口。
询问来人。
她二人竟然如此有默契,心有灵犀,有时只要一个眼神就已经明白了所有。
桃枝走了回来。
手里拈着一个信封。
"姐姐,他们说这信是给你的。"
桃枝将信封递了过去。
青黛闻言,满脸疑惑。
她一直待在侯府,外面的人也屈指可数。
谁会给自已写信呢?
联想起之前自已在府外发生的事情以及遇到的人。
她心中已经有了几个猜疑对象。
打开信封,从上往下仔细浏览了一遍。
很平常,但却说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直到她看到了落款人的姓名,她才慢慢消解掉自已的这种奇异感觉。
定然是自已想多了,女子舒了一口气。
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一惊一乍,疑神疑鬼。
桃枝看见她自从看到这封信开始到看完这封信,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可谓是精彩至极。
心里好奇心作祟,她凑过头去看了一眼。
这信上的字迹倒是工整漂亮,谁给青黛姐姐写的信呢?
心中带着这个疑惑就继续看了下去。
方君泽?
这是个什么人啊?
桃枝向来是口直心快,有什么就说什么,也不懂得藏着掖着。
"姐姐,认识这个写信给你的人吗?"
青黛摇了摇头。
她自然是认得,那可是原主的弟弟,她怎么会不认得。
况且他们几天前还见过面呢,也是因为处理他的事情,自已才被关进柴房,差点被欺辱。
可她怎么能说呢。
有一些事情并不是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反而不安全。
"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能是捉弄人的。"
青黛故作不甚在意,随手将信丢在一边,没再去理会。
桃枝又给她的伤口换好了药,才去忙活自已的事儿了。
青黛寻思着桃枝已经走了。
将信点燃放进香炉里,直至烧成灰烬,化为一缕青烟。
从自已的梳妆台上的小匣子里摸出一块东西。
心里暗暗盘算着。
没过一会儿。
青黛就已经到了府外。
从侯府的后门出来的直通西街。
此时快接近晌午用饭的时候了,街上的人寥寥无几。
青黛焦急地等着盼着,方才君泽在信中说到他已经安顿好了。
约她在此见面。
可久久没见他的人影。
等待是一次又一次的望穿秋水。
微风送爽,阳光穿过层层密密的树叶,阴影打落在地上,也是随风摇曳。
等等!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脑海中闪过白光,信里面一直有一个细节被她忽视掉了。
那就是......
脑海中的想法将要成形,正要脱口而出之际。
她突然被人用一块白色毛巾捂住了口鼻。
"唔......"
青黛眼睛猛地睁大,出于身体本能求生的反应挣扎起来。
挣扎几下,发现根本摆脱不了。
呼吸不上来了。
无限的惊恐和害怕涌了上来。
她想起来了,那封信压根就不是君泽写的。
长姐如母,方君泽心里敬爱青黛,一直以来都唤她阿姐,从来不会直呼其名。
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显然已经晚了。
可到底是谁要害她?她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
手脚已经渐渐脱力,浑身失去了力气。
女子滑落在地上。
风声渐渐停息。
几个作平民打扮的男子从后面的巷子里出来。
为首的人见到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子,欣然地笑笑了下,随后冷声命令"将人带走。"
这下他们的项上人头可有机会保住了。
而另一边白马寺里。
一男一女在白马寺中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男俊女美,檀郎谢女,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引来游人的纷纷侧目和回头。
在他们眼中无不是艳羡之情。
白马寺因为求子灵验而香火旺盛。
很多诰命夫人因为在白马寺求得孩子,捐了不少善款用于寺庙的修建和扩张。
林舒然和卫渊来得早。
这都是林舒然和卫老太太的意思。
老太太一直希望卫渊能够延续卫家的香火,她的儿媳们包括苏氏和林舒然都能够为卫家开枝散叶,为卫渊生儿育女。
当然这也是林舒然的心愿。
所以面对老太太的撮合她也不反对,反而是乐在其中。
来白马寺求子一定要心诚正意。
所以他们今日一大早就出发了,从山脚徒步走到寺庙。
足见诚心。
在寺庙用完斋饭后,二人一起回到寺庙中的客房。
还需要沐浴焚香斋戒一晚明日才离开。
卫渊此时坐在客房中的一张椅子上。
林舒然住在他的隔壁。
佛门清净之地,男女还是分开来住为妙。
毕竟青年男女,一个如花似玉,一个血气方刚......
他此刻身在青山古刹之中,可思绪早已远去。
不是说他不在意承袭卫府的香火,而是他认为子嗣孩子的事儿讲究缘分,不能强求。
她此刻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