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青黛都好生待在秋府里,安分得很。
自从上一次和秋明良不欢而散后,她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成天在忙活些什么?
也不是她想要去过问他的事情。
秋良明那个毫无原则卑鄙龌龊之人,她一想到他就生气。
“青黛姑娘。”
青黛闻言,收回思绪,看向来人。
丫鬟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
青黛讶然,接到手中来,那是一封信,尚未启封的信。
女子心中疑惑,谁会给她写信呢?
带着这份好奇,信手拆了信,信纸上的字,流畅中带着几分青涩和稚嫩。
她曾经看过卫渊写的字,遒劲有力,气势磅礴。
他的字不禁让人联想到那个男人,面庞刚毅,线条流畅,剑眉星目,五官硬朗。
思绪渐渐活泛起来。也不知道他许久没见到自已会不会也同自已一样,在某个时刻突然想起对方。
目光渐远,飘忽到墙角摆放着的一盆吊兰。
猛地回神,想起自已自已正在做什么,稳了稳心神。
捏着那张信纸,继续看着。
信中的内容并不多。
短短数十行字里,青黛不用多时就已经看完。
倏然抬头,眼眸中透露着几分惊喜。
秋良明竟然把君泽弟弟放了回去。
他现在已经平安回到了江州。
信中还表露了他对自已的担忧和对秋良明的激愤。
信中还说他想要去揭发秋良明的罪行——强抢民女。
另外他还在信中问道,自已能不能去找卫渊求助。
青黛盯着纸上的字,无奈地摇了摇头。
蚍蜉撼大树,根本就是白费功夫。
秋良明在官场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才有他如今的地位,又是皇帝的心腹,这地位岂是轻易可以撼动的。
怎么会连摆平这么点小麻烦的事情的都做不到。
至于卫渊,她现在并不想让知道这件事。
她令人备来纸笔,铺纸研墨。
片刻后,才抬起头,成了。
吹了吹,青黛看着刚写完了的纸张。
将它折好放进信封里命他送去江州与方君泽。
青黛看着丫鬟离去的背影。
趁着秋良明最近没空管她。
她要趁着这个机会出去一趟,去卫府,不仅要拿到她的那份奴籍,还要彻底销毁,恢复她的自由身。
等她攻略完几个男主以后,天高海阔,何处去不得,届时一切都由自已的心意,她只为自已而活。
那时她将做回自已,她不是方青黛,她是苏檀儿。
青黛打开衣橱,从里面拿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但仍然看得出精致做工的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块令牌。
女子将令牌揣在身上。
寻了个由头,支开身边的丫鬟这才出了秋府。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去将这件事情禀报给秋良面。
男人听到这个消息时,脸色并不能说得上好看。
阴沉如水,挂着冷笑。
和这个消息一起去到秋良明身边的还有那一封尚未寄出去的信。
看到信封中内容的那一刻,男人的面色明显的和缓了。
这得益于青黛在信中提到的缓兵之计。
在他和卫渊之间周旋,又不能让卫渊得知二人的不可告人的关系。
一边又碍于她的投鼠忌器自已对他假装曲意逢迎。
秋良明突然冷笑一声。
原来她也会害怕,可不是会害怕吗?
脚踏两条船的女人,浮花浪蕊,和那位大名鼎鼎的卫渊卫侯也有一段过往。
想到这里,倏然,秋良明的神色又瞬间冷了下来。
面上依旧是那副不动如山,云淡风轻的模样。
可谁能看到那眼睫下隐藏着波涛汹涌的算计。
看完了这信,又原封不动地装回去,递给送信来的人。
轻瞥了一眼“不需要我教你该怎么做吧?”
“奴知晓。”
上面并没有印泥,所以即使有人动了看了窥探了,也无从得知。
秋良明招来他的心腹,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声。
“属下明白。”
心腹郑重其事地应声道。
静室里又只剩下秋良明一人。
既然你这么在乎卫渊的感受,不如我就将他毁给你看。
想想看,不是挺有意思的吗?
凭什么他才是见不得人的那个。
虽然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可后来者居上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青黛去了卫府一趟,终究是无功而返,垂头丧气地重新回到了秋府。
又要和那个阴晴不定坏脾气的家伙抬头不见低头见。
想想就心烦意躁。
青黛随意踢着小径上的石子。
她从桃枝那里得知,卫渊自从几日前离府后,至今尚未归来。
在她仔细探听下,才得知卫渊是被当今圣上派去剿匪了。
青黛乍一听是不肯相信的,堂堂一个大将军却被派去清剿山匪,这不是大材小用嘛?
而可她是局外人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所以才觉得惋惜,疑惑。
可另一边却让人发起愁来。
*慈化驻扎军营的营帐中
穿戴着盔甲,颇有大将风度,正在与人讨论剿匪谋略的人正是将军卫渊。
脸色严肃但沉稳,不见半分慌张。
像是给所有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
皇帝派卫渊来此处剿匪,用意也很明显,看上去就像是所有人认为的屈才。
可卫渊知道不仅是如此。
慈化位于都城的附近,有天然的屏障作为优势,进可攻,退可守。
而且此处有天然的高山作为城墙,又有济水作为护城河,可以说得上是固若金汤。
而且这群蟊贼数量不小,若一个不慎可能会直接威胁到都城的安全。
皇帝此举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卫渊手中掌握着一部分兵权,可以调来驻扎在皇城附近的军队。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果卫渊有二心,那么此次将会是一次不错的机会。
所以皇帝是想打着这个消灭山贼的幌子,来个一石二鸟之计来测试卫渊的忠心。
卫渊怎么会看不出皇帝的用心呢,所以他出城并未将得力干将带上,以安皇帝的心。
另外他只带了一小支队伍前来。
贼寇数量达到数千人,而他们只有区区百人之众。
以弱胜强,若是别人此事并不容易,可此人是卫渊。
是身经百战,令敌人闻风丧胆而逃的骠骑大将军。
而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已经超出了卫渊对自已的预期。
他还没能直捣敌人的老巢。
敌人的实力看来并不容小觑。
卫渊在沙盘上比划着,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
“报——”
是一个小勘探信息的小兵进来禀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