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赶紧从屋里端了一壶白水过来,给啸天犬倒上。啸天犬一饮而尽还没有过瘾,足足把一壶水喝完才缓解下来,再也不敢吃锅里的东西了。
“还没吃饭吧?走,咱们上楼上包间吃吧。”萧寒赶紧让服务生收了桌子,又吩咐了一声让伊凡做几个菜。
来到了包间里,萧寒把啸天犬请上了主位,又说了一箩筐的好话,这会啸天犬正被奉承的云山雾绕美着呢。
“你们这是回来过年的?”萧寒看着谢羽问道。
“原本回不来,是师父带我们回来的。”谢羽看着萧寒回复道。
“你们地府过两天不是那个什么述职嘛,帖子送去了二郎真君那里,真君让我替他过来看看,我就带着这两个小家伙回来过个年,不过初二我们就得回去。”啸天犬接过话来。
萧寒这才知道那个狗屁述职居然还搞的这么大阵仗,从天庭请了人来。
伊凡做了一桌好菜,天庭虽然有御膳房,但是啸天犬可捞不着吃。这一桌子菜可把小老头吃美了,茗烟坐在啸天犬对面看着他下筷子的速度叹为观止。
不过再看看他旁边的加仑,那速度也不遑多让,茗烟也就理解了。看来天庭的日子也不太好过,看来加仑和啸天犬还真是有一定缘分的。
谢羽坐在萧寒左边,江流坐在萧寒右边,看着江流非常自然的给萧寒夹菜,谢羽的眉头一抽一抽的,不时的偷看江流一眼。
其实萧寒也发现了谢羽的异常,一开始忍着没说,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俯在谢羽耳边说道:“小羽子,你别伤心,江流是直的。”
说完好像害怕谢羽尴尬,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谢羽听了萧寒的话先是一懵,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是什么意思,脸瞬间涨得通红。
“你胡说什么!”
萧寒一副我都懂的样子,闭着眼冲谢羽点了点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倒了一杯新酿的葡萄酒。又给自已倒了一杯,端起杯来碰了一下谢羽的杯子。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然后把自已那杯一饮而尽。
谢羽翻着白眼,实在忍不住了,削了萧寒后脑勺一下。
“你这脑子一天天都在胡想八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萧寒“哎呦”一声,摸着自已的后脑勺,瞪了谢羽一眼。
“那你老看人家,人家江流是长得好看,又有气质,又会打架,又是领导,又……”
“别又了!吃你的饭!”谢羽打断了萧寒的又又又,给她夹了一个鸡腿塞进她嘴里。
“唔……唔唔!”萧寒被塞了一嘴鸡腿,只能用哼哼声表示愤怒。
江流看着谢羽和萧寒的互动,心下了然。幸亏谢羽去了天庭,暗暗感叹自已运气真好。又夹了许多菜放到萧寒的盘子里,萧寒嘴里塞着鸡腿肉,弯着眼睛冲江流点头。
“话说,你们地府这是怎么了?一个泰媪,一个秦广王,都这么年轻?”啸天犬吃饱喝足了,放下筷子看着萧寒和江流问道。
于是范加仑先抢过话来,把萧寒怎么走到今日的过程给啸天犬讲解了一遍。说到当时薛策带着人把她和毛峰绑了,萧寒和谢羽去救他们,顺便把转轮王偏殿拆了的时候,啸天犬还大喊了一声好!
又说到薛墨接任了转轮王,专门等到萧寒回魂那日过来堵人的时候,啸天犬气的直拍桌子。
等到加仑把她知道的萧寒在地府的故事讲完,啸天犬再看向萧寒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柔和与肯定。
“小寒姑娘,你本就是天庭授予的地仙职位,我回去会把这些事报给二郎真君的。你愿不愿意调职回天庭?”
啸天犬一句话把萧寒整懵了,死了留在地府已经够让自已感到玄幻的了,现在居然有一个神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角色问自已要不要去天庭?
啸天犬看萧寒一时反应不过来,也不着急,又说道:“不急,你慢慢想,临走的时候我再问你一次。”又看向江流。
“小伙子,你背后又有什么故事?”
萧寒一听,怕江流听到自已过去那些经历会尴尬,于是想要岔开话题。但是被江流制止了,江流坦然的把自已原本是一个孤儿,被扔在路上,被一个亡魂救了。不过那亡魂没过多久就去投胎了,就剩了自已孤孤单单的长大。
有一日在路上,突然被当时的秦广王之女蒋荷看到了。因为自已的长相,蒋荷让秦广王殿的鬼兵把自已强制带回了秦广王殿。蒋子文宠女无度,因为蒋荷喜欢,蒋子文便下令认江流为养子,并给自已加了蒋姓,叫蒋江流。后来蒋子文嫌绕口,蒋又和江同音,直接给江流改名为蒋六。
对于蒋子文来说,不过是给蒋荷找了一个“童养媳”,叫什么都是无所谓的事顺口就得了呗,在蒋子文的眼里,江流就是蒋荷的一个宠物。
但是对于江流来说,更名改姓是对他最大的侮辱,他一直在寻找机会逃出秦广王殿。小的时候没机会,大了之后,他逐渐获得了蒋子文的一些信任,给了他一个鬼兵队长的职务,让他有了出门的机会,为此江流兴奋了很久。
以为终于能逃出蒋子文父女的魔爪,却没想到蒋荷为了控制他,偷偷给他下了毒。每个月给他一次缓解毒性的药,就这么吊着他的命。
在保幼院的事出来之前,他几乎已经放弃了,有时候甚至想着当个人多好,死了就解脱了,自已本就是个鬼,就只一直受折磨,直到魂飞魄散。
但是就在这时,萧寒出现了,就像一道光照进了他的生命中,将他阴湿晦暗的生活照亮,给他带来了希望。他从不妄想跟萧寒有什么更多的瓜葛,只是一直能追着这束光便好……
江流的故事讲完,啸天犬的眼眶都是红的。突然起身冲过来就抱住了江流嚎啕大哭,弄的本来都陷入了难过与沉默的大伙儿一脸茫然,场面变得有些不好控制了。
“这……为啥啊?”萧寒忍不住问谢羽,看看他懂不懂自已的师父为啥突然这么激动。
“大概是觉得有了共鸣吧……”谢羽看着自已的师父整个身子趴在江流身上,把江流的衣服都哭湿了。
“啊?”萧寒黑人问号脸。
“就是都给别人当过宠物嘛。”谢羽知道自已师父耳力好,用最轻最轻的声音在萧寒耳边说道。
萧寒恍然大悟,可不是,真乃同病相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