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原的新年应当过完了吧。
【是啊,已经过去有五天了。(?????????)】
褚爻找了处地方坐下,因着陆狩的离开,院子清净又空旷,林间风四处穿梭,带下绿叶摇摇,细长的叶子如扁舟一般,落在了他脚边。
那日,有支箭羽,一样落在了他脚边,并未触碰却晕了过去,便后事不知,难道是毒?无色无味。近日寨子四下寻找,并没有见到同样箭矢。
辽阔天空卷云聚集,形成飘渺的旋涡,褚爻抬眼望去,眸色深沉。
不多时,陆狩已准备好了面汤,在屋内喊着褚爻吃饭。
陋室空堂,墙上挂满了由羽毛编制的各类手工艺品,窗户下的花盆里种满了植物,绿的深深浅浅层层叠叠,好不乐观。
“看不出来,你还养花。”
“什么花,那是蛇草,用蛇毒养出来的,没看底下叶子发紫吗!”
褚爻点了头,看着那碗汤面,有模有样味道香浓,上面小菜摆放正好,可见做饭的是个热爱生活的人,不然定无耐心摆盘。
养蛇的蛇窟就在院子后边,种着一片竹林,陆狩一边嫌弃褚爻的笨拙,驱赶他离远点,又冷言冷语的告诫他如何喂养。
窝在一处蜿蜒曲折的蛇大大小小,黑的五彩斑斓,鳞片闪着冷光,褚爻虽不害怕冷血爬物,不过这么多聚在一处,他也难耐头皮发麻,可陆狩手拿仅颊着把玩,显然乐在其中,果真应了那句:人各有所爱。
忙碌的时间过的极快,褚爻在陆狩的指使下打水打杂,毫无怨言,陆狩便好奇的发问。
“你明明害怕忌讳,怎么不走?”
“愿赌服输。”褚爻将水桶放下,看向那围着水盆姿态各异着喝水的黑王蛇。“养着它们有什么用?”
若是以往,陆狩定要毫不客气的回他一句,你懂个屁,不过今日他手里他的东西,而且褚爻一天的折腾也没有抱怨,他也乐意给个好脸,“它们的毒可以用来养草,草养成了可解蛇毒。养蛊之中,王蛇也很有用。”
“蛊?能做什么?”
陆狩闻言笑笑,将偏离了队伍乱爬的小蛇扔回水盆附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褚爻只道不信的摇摇头,心下却有了打算。
两人忙碌着,陆狩态度也有所缓和,转眼便是黄昏。
夕阳漫开天际一望无垠,沉甸甸的,红彤彤,既不炙热,也不艳丽,只将茫茫连接,令世人皆笼罩在同一片一片暮色,金色的,夹杂着赤色。
中原
祁国
永安王府
树影婆娑,柳树依湖而垂都荡枝条。
湖面微波,浮影翩翩,金光闪闪。
高铃琉瓦,翘角滴翠,六柱彩绘清漆,陶亭怡然。
皇涂逸端坐于亭间石凳,手中把玩令牌,翻于指间,石桌上铺开工程草图,瓦舍水景,正是对这一片的规划设计。
着金线蟒纹素锦袍,玉簪束发,皎皎英姿贵气难掩,灼灼不可直视,冷峻疏狂,不怒自威。
他挪眸长睫垂视身侧来人,久而未语。
本是打算看看景致阔野,独享安然片刻,不料竟等得了个令人意外的消息。
皇涂逸将令牌反手压在掌心,指尖敲打着边缘,远处湖色一览眼底,忽得阖眸展眉解颐,长睫掩去森森冷色。
皇涂晟上位后并未遣散他府邸下人,也未对他有所安置,只言失踪,表彰镇匪功绩,想来他这位皇兄仍是未褪仁心,不忍绝断,不过也难猜不是欲擒故纵,同天下人做的情谊深厚的表象。
至于越国那处府邸,自出行剿匪之日便已叫黄芪安排处理,四散开来,斩去琐碎。
可今日黄芪差人传讯,本该处理的姬妾,现如今却发现一位已有身孕,且两个月了。
同姬妾玩乐,他鲜少留宿,从不允许她们留种,如今倒是有人钻了空子,妄图一步登天么。
两个月前,他确实同一名为娆的舞姬有过一夜,朦胧月色,旖旎秀美,酒酿醇香,那人是母妃送的,是个嗓音柔婉、举止细腻的女子。
可惜她无福享受为人母的骄傲了,孩子可以留,她……不可留。
“叫黄芪将人秘密接过来,好生安置。”看来母亲在这其中,定然出了力,不然如何避过自已耳目。
倒是个好事,既有了后,母亲便没理由催我纳妾生子娶妻。
待信使走了,皇涂逸便又迎来了一位“下属”,只得放下手中工程图,对其审视起来。
此人是褚爻手下掌管情报网的胡夫人,暖棕罗裙身材丰腴,薄粉敷面,杏面桃腮。合欢楼的管理人,不知她今日为我带来了何种消息。
胡夫人盈盈落身屈膝半跪,“民妇胡氏,拜见永安王。”
早在创建后不久,褚爻便早就同她们这等高层下属做了预防针,假设他日有变,便会安排杨管家另寻二主,令牌在谁手中,便听谁号令。
那时大家心中皆有异议,不过她们要做的就是服从,主子的打算,莫要多问。
几日前同杨管家楼中密谈,方知主子远游,暂由永安王打理内务。
此人她有所听闻,祁国五皇子,笃信好学,深入浅出,鲜少与其他皇子冲突,前些日子鲁国动荡,是他铁血镇压,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主子既将事物交托,想来他是靠得住的,服从便是。
“何事来此?”
“王爷,我等已有了关于苗疆消息,近日苗疆千部皆有动作,圣女已从圣山而出,想来会于苗疆新年前的祭会出现。且,崆峒山门已开。”胡夫人将怀中折信双手恭敬递上,以方便皇涂逸阅读,“崆峒山为苗疆禁地,藏有不传之法,困幽冥之害,此番动作,定会殃及颇多。”
“此事之大,胡氏不敢差人前来,恐出纰漏,突兀自行前来,还望王爷恕罪。”
皇涂逸耳畔倾听,目视文书,整理的详细得当,可见褚爻对部下培养精明。苗疆崆峒山位置极深,警备森严,这都可以探查的如此清楚,真是人才济济,行事严谨细致。
“这信中所言’神降’是何意?”皇涂逸敛眸深色,’神降’可是有违天道的逆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