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影衣衫凌乱,两眼失神地望着帷幔。外面没有了光亮,昏天黑地的,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金承逸将她揽在怀里,心中充满了愧意,“影影,对不起!”
池影还在发颤,蜷缩在他怀中低声轻泣,她实在是恼他,指责的话断断续续,说出来倒像是娇嗔一般,
“金承逸,你,你这个坏……”
还没说完,唇被他封住,
“对不起!我没想过会这样!”
池影身体酸软,只是酸软,
虽然好像什么都做了,但其实他们并没有去到那一步,
他没有真的伤害她。
有一丝莫名的情愫在心底攒动,
她知道不是他的错。
双手捧住他的脸,心疼地问,“还难受吗?”
他闭上眼睛,脸在她手上蹭了又蹭,
“嗯!头很痛!”
她的手指按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揉着,
“逸逸,”本来想说的分别的话,此时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她顿了顿,
“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再呆在少羽宫了,我好害怕!”
他握住她的手腕,吻着她的掌心,
“别怕!有我在!这几日军队已经集结完毕,明日便可点兵。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他在她头顶轻轻落下一个吻。
“不过在离开之前,今天的事情必须有个了结!”
“嗯。”
池影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双手伸到他腰后环抱住,她没有问下去。
自已好像已经越来越依赖他了,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走不了了。
第二天一大早,池影还没醒,金承逸把手从她脖子后面轻轻地抽出来,悄悄地起床。他打开宫门,叫来了左清。
“去巫管所那里取一味药给云觅夏,告诉巫医,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左清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主子想要怎么样,
“是!属下这就去办!定不会让人发现端倪!”
吩咐完左清,金承逸回到帐中,他躺在池影身侧,修长的手指慢慢滑过她琼脂一样嫩滑的脸庞,眼神温柔,含情脉脉。
池影动了一下,她把身子缩进被窝里,像只撒娇的猫。
金承逸笑了,探进身去想要弄醒她,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模糊的声音,
是她梦中的呢喃,“青林……”
抓住被单的手停了下来,手背青筋暴突,他不由地屏住了呼吸,眼底翻涌起妒意,
金承逸掀开了被子,把她整个笼罩在阴影之下。
池影醒了,揉着眼睛,略带困惑地看着他,
“逸……”
未尽的话语淹没在一片糯意的水声中,
他不管不顾地,把收敛和温柔全都抛诸脑后,只是一味地侵入,像是要荡平另外一个男人的气息,只留下他的。
池影的胸口闷闷的,觉得所有的氧气都快被他吸光了,她想要起身,
金承逸一只手反扣住她的双手,一只手握住她的腰,逼着她与他无限贴近……
她迷蒙着眼,身子软了下来,不再挣扎与抵抗。
金承逸的眼底泛着泪花,他也不再欺负她了,倒下来趴在她的身上。
她抚摸着他的背,颤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逸逸,是那个药,还没有好吗?”
他摇了摇头,把她抱得更紧了,“不是。我就是想亲你了!”
池影的心沉了沉,他的爱太重了。
这要是哪一天,她真的走了,他会怎么样呢?
“我们晚上,还是不要一起睡了吧!”她小心地试探着,“不然你老是这样,到时候在军营里面,可不好。”
“不行!去到哪里你都要跟我在一起!晚上必须陪着我!”
“我又不是你的暖床娃娃。”
“你就是,你就是!”
没头没脑的,他又撒起娇来。
她把身子往床头上靠了靠,半支着,“逸逸,有件事我想问你。”
“嗯?”
“就是,”她想了想,应该怎么问才比较稳妥,“那天,你是怎么发现是我的?我易了容,又是男身……”
她想知道他是怎么认出她的,或许下次,她要藏得更好一些。
金承逸翻了个身,把头枕在她的腿上,勾着她的手指,
“我一开始也没发现是你,后来,你射出的那支箭,带着你的法力,蓝魄玄冰。”他笑了一声,摊开自已的手掌,想起她生气的时候打他的样子,
“我太熟悉了!”
池影不出声,把他的话默默记在心里。
金承逸坐起来,盯着她的眼睛,把她看得直发毛,
“你在想什么?”
“没,没有啊!”
他凑近了些,手握住她的后颈,“别想着再躲开我!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一样可以把你找出来!听到没有?”
池影垂下眼眸,长长的鸦羽盖住了眼睛,看不到里面的神情,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他捏起她的下颌,逼她看着他,
“散不了,我和你,永远也散不了!”
池影咬着唇,樱红的唇瓣被她咬出一道发白的印子,金承逸把她拉过来,含住她的唇,在上面一遍又一遍地描绘。
清晨的阳光从天边洒下来,铺满了整座宫殿,把上面的瓦片也照得金灿灿的。瓦当上的两只凤凰琉璃兽,张开着翅膀,好像要乘着清风起飞。
侍女们打好了洗漱的水,排好队候在门外,等待里面主子的传唤。
过了很久,金承逸从里面出来,后面跟着脸色有些潮红的景副官。侍女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她们捧着两盆同样清澈的泉水,举到他们面前。
“景也”拿起帕子,放到铜盆里面湿了湿,又拧干了递给金承逸。
金承逸接过来展开,没有擦,反而把它印在了“景也”的脸上。
两个人不说话,只是笑脸盈盈地看着对方。
当天晚上,深夜时分。
左清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了武阳王府,他打开了云觅夏的房门,用幻术控制了里面的人,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那是巫医给他的密药。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定要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