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想替人出头,先顾好你自已吧!”裕溯帝后怒不可遏。
这时,一直隐藏在人群中的浩初星君悄悄地走到焱清帝尊身后,小声地说:“帝尊,这样拖下去恐怕会误了吉时。据微臣所知,今日月族也派了人前来观礼……”
焱清帝尊正在发愁,听到他这么一说,马上有了主意,
“月池影,所谓天赐姻缘,命中所定。既然一开始是你坐上了喜辇,那就没有再中途换人的道理。不如将错就错,快快回去。莫要耽误了吉时!”
“什么叫‘将错就错’?”池影冷声质问:“既然你知道这是错的,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你们的错,为什么要我来承担?”
焱清帝尊正了正身体,并不在乎她的指责,“月池影,朕劝你莫要一意孤行。你今日所作所为,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别忘了辉夜天还有数万月族百姓,你可要为他们考虑考虑!”
“卑鄙!”
池影听出了焱清帝尊话里面的意思,他想用月族同胞的性命来要挟她,逼她就范。
她将目光看向登云台上的雅闻和晴媛,内心挣扎不已。
晴媛拨开人群,对着上方的池影大声喊道:“池影,不要担心我们。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们月族,绝不会受制于人!”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在一旁看了很久热闹的无疾突然开口,
“哈哈哈!笑死人了!”
大家的目光重新聚焦到无疾身上,只见他捂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
“你们争来争去的样子,可真是太滑稽了!”
“我就奇怪了,既是两族联姻,怎么你们光盯住新娘子不放,反而没有人来问问我这个新郎官,到底同不同意这门婚事呢?”
他的话好像一记重锤,击中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裕溯帝后和池影都愣住了,他们确实没有考虑过无疾的想法。
无疾慢慢靠近过来,眼神锐利如刀,盯着池影,
“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做我的新娘,成为魔族的王后吗?”
池影怔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回敬道:“你不同意最好!没有人想嫁给你!”
“月池影!不得无礼!”裕溯帝后急忙插话,
如果池影激怒了无疾,他一个不爽又发起战争,那六界将面临灾难,到时候生灵涂炭,和平难保!
“嘘!”无疾竖起手指,放到唇边,慢条斯理地转过头,冷睨着裕溯帝后,“你太吵了!别把我的新娘子给吓走了!”
池影瞪大了眼睛,被他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
他却完全无视池影诧异的眼神,将身体慢慢倾斜过去,低沉的声音染着戏谑,
“你很有趣!如果今天和我拜堂成亲的人是你的话,我倒是没有意见!”
“做梦!”
池影提剑拦在两人中间,“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炎月剑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带着破空之声,直指无疾的胸膛,剑势凌厉,不留一丝余地。
无疾身形一晃,避开了池影的剑峰,
“真是个急性子!”调戏的语气轻佻又傲慢,“这件事是误会,杀害你母亲的,其实另有其人!”
他歪了歪脑袋,视线落在了裕溯帝后的身上。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
裕溯帝后脸色微变,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用她一贯的威严压制场面,
“无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证据吗?如果没有,就不要在这里散布谣言!”
无疾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冷冽的弧度。
裕溯帝后清了清喉咙,“好了!既然你没有意见,那协议仍然有效,婚礼继续!”
她抬了抬手,指尖凝出一点星芒。在她的法力作用下,四位迎亲使的脸上顿时变得冷漠起来,仿佛是几具被抽去情感的木偶。
他们的动作变得机械而僵硬,步伐沉重而有序,快速地飞到池影身边,手臂如同被线牵引的傀儡,紧紧抓住池影的手脚,将她押到喜辇上。
池影的身体猛烈的扭动,不肯屈服,“放开!”
陆青林和金承逸见池影被抓住,急得不行,厉声喝道:“快放开她!”
裕溯帝后的瞳孔骤然一缩,她见来硬的不行,于是换了一个策略。
华丽的衣带自登云台上缓缓飞起,裕溯眼神哀伤地看着池影,“枉本宫一直视你为已出,甚至不惜将自已的万年功法传授于你,希望你能够成为仙界的栋梁之才。”
她假意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是你自已感激涕零,承诺会为本宫、为仙界做任何事,还主动请缨说愿意替思薰公主出嫁,以换取六界的太平。可是现在,你却出尔反尔,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在场的其他仙家听到这话,开始交头接耳,
“原来是这样啊!那她真是不守信用。帝后对她那么好,她就是这样回报的。”一个仙人摇了摇头说。
“就是啊!难怪她的法力强了那么多,原来是帝后传授的。不知道感恩,反而出言不逊,真是忘恩负义。”另外一个仙人附和道。
“没想到她这样贪生怕死,为了自已的私欲,竟然不顾六界的安危。”又有人大声指责。
议论声渐渐高涨,他们的表情都显得很复杂,有点摇头叹息,有点面露怒色,有的则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池影的脸色涨红,她挣脱了迎亲使的束缚,挺直了身子,声音高亢而坚定的反驳:“你胡说!我的法力是千颐帝君所授,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哼,千颐帝君已经仙逝多日,你说的话,又有谁会相信!”裕溯帝后一步步紧逼,
“帝君是被歹人所害,而那个凶手,就是你!”融合在池影心脏的那半颗噬魂珠,让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千颐帝君遇害时发生的一切。
池影的话如同惊雷,让在场的人震惊不已,议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裕溯帝后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回应。
裕溯帝后眉睫一跳,眸中闪过一道阴冷的杀意,心中暗道:原来月千颐留了这样的后手,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