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美对梁圆圆的感情很淡漠,在她眼里梁圆圆本就是不应该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她的出生都是源于自已被逼迫,梁健一死朱大美就头也不回的逃离了如地狱般的梁家。
朱大美回到了阔别多年的越城,在吴家的几十个超市外来回蹲守,终于在两个月后朱大美看见了吴江从市中心他们家最大的那家超市里走了出来。
“吴江!”朱大美毫不犹豫的冲出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吴江错愕的盯着朱大美,如今的朱大美变得又黑又土,看着比同龄人苍老许多,吴江环顾四周后迅速把她拉到了角落里,“你怎么在这里?”
“我儿子呢?”朱大美问起了日夜思念的孩子。
吴江想着朱大美能找到自已,早晚有一天也会找到儿子,也不隐瞒直接说道,“我养的很好,你不要操心。”
朱大美听见儿子没有像她一样被卖掉心里悬着几年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随后质问起来,“是不是你把我卖掉的?”
吴江连忙否认,“当时接你的人一到地点就看见你上了一张面包车,就一直在后面紧追着,好不容易在郊外追上了并超车拦住它,但是我叫的是个女司机根本不是那个男司机的对手,最后只把儿子抢回来,我知道消息后就一直找你,却一直打听不到你的消息。”
朱大美听完掩面而泣,“你不知道这几年我过的好苦,我被卖到一家农户手里,那个男人不是对我打就是对我骂,吃不饱穿不暖,天天有做不完的农活,我就像一个牲口一样活着。”
吴江此刻并不想在和朱大美周旋,只想快点离开,“还不是怪你没问清楚就随便上了人贩子的车,这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朱大美一把拉住吴江的手臂,“我想看儿子。”
吴江的脸色变得难看,嫌弃的把朱大美的手甩开,“我告诉你不可能,如果让我老婆知道了儿子他妈是你绝对会和我离婚,让我净身出户带着儿子滚,现在儿子的生活条件十分优越,你难道想让他流落街头吗,过上贫穷的日子,没有钱让他继续学钢琴,没有钱让他上辅导班,没有钱请家教,没有钱给他好的物质条件让他衣食无忧,甚至以后都不能出国留学。”
朱大美一听愣住了,是啊,如果吴江真的净身出户了自已也没有能力能让他过上好日子,吴江看着朱大美变得失魂落魄起来,又继续给她洗脑,“你要学会忍耐,以后儿子长大了傅家这么大的家业不就是他的了吗,难道你不想让儿子以后继承家业,那你就现在去找他。”
朱大美连忙摇头,哽咽的说道,“我不找他了,不找他了,只要他过得好就行。”
吴江从公文包里抽出厚厚一叠钱塞到朱大美手中,“为了儿子你最好离开越城,走的越远越好。”
朱大美傻站在原地,吴江立马逃回到自已停在路边的车上,油门狠狠一踩,一股脑的就消失在了马路的尽头,朱大美并没有听从吴江的话,而是偷偷的留在了越城,悄悄的陪伴着吴安诺长大。
当年秦朗和吴安诺来到机场心情激动的等待着办理值机手续,没想到工作人员告知他们并没有他们的航班信息,秦朗给中介打去电话,却发现自已已经被对面拉黑了,秦朗才反应过来所谓的中介是一个骗子,秦朗悔恨不已狠狠的捶打着自已的脑袋,觉得自已笨如蠢猪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一个网上的宣传,连对方的办公地址都从来没有过问过。
吴安诺走的前一晚来到了吴敏的卧室,“敏敏。”
吴敏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按压着脸上的面膜,“怎么了哥哥?”
吴安诺和吴敏之间没有秘密,于是直接说道,“我明天就要跟着秦朗出国了,你不要告诉爸妈,家里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已。”
吴敏听完大惊失色,手上的动作停止了,转过头看向吴安诺,“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吴安诺在吴敏的床边坐下,“我不知道,我不想回来了,你知道爸妈他们是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我只有离开他们的管束才行。”
吴敏嘟着嘴巴不乐意的说,“但是哥哥我想你了怎么办?”
吴安诺宠溺的说,“小笨蛋,你想我了可以给我打电话呀,哥哥也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
第二天吴江在家里没有看见吴安诺,发现他的行李箱也不在了,他顿感不妙赶紧问道吴敏,“你哥呢?”
吴敏内心并不想让吴安诺离开自已,从小到大哥哥是家里最宠溺自已的人,有好吃的好玩的第一时间就会想到自已,小时候每晚的睡前故事也是哥哥抱着童话书在床边温柔的念着,自已喜欢音乐喜欢唱歌,父母很是反对觉得耽搁学习,只有哥哥在背后默默的支持自已,把零用钱都省给自已让自已去放心追逐梦想。
吴敏想到这更舍不得吴安诺离开自已了,她真的害怕吴安诺一走再也不回来再也看不到他,吴敏觉得自已以后肯定能说服父母让他们接受哥哥的特殊,于是吴敏就这样安慰着自已做了这一生中最后悔的决定。
吴敏小声的说,“哥哥去了宁市机场。”
吴江马上带人开车赶去了宁市机场,正当秦朗和吴安诺无奈的在机场坐着讨论以后的去处时,吴江带人突然出现将吴安诺强行带了回去,并恶狠狠的给了秦朗一个耳光并警告他不要在纠缠自已的儿子,吴安诺回到家时吴敏心里得意了一下,但是一直不敢正视他的目光,吴敏心虚呀她是告密者也是背叛者。
吴安诺被关了禁闭,在他出国留学之前吴江不允许他独自踏出家门一步,秦朗跟着也来到了越城,即使不能见面他也想和吴安诺呆在一个城市,为了生存秦朗在一家酒吧做起了陪酒,和酒吧的清洁工朱大美成为了同事。
吴安诺天天在家里被吴江言语辱骂,吴江骂他是变态骂他心理扭曲,吴安诺也破罐子破摔了,每天在家里疯狂的反抗,不是和父母对骂就是乱摔东西,家里经常一片狼藉,吴敏也每天劝说着父母,让他们接受哥哥放过哥哥,吴江就带着吴敏一起骂,说她助纣为虐,不想看着她哥哥变好,但是吴敏并不后悔,只要哥哥不离开就好,吴敏一直安慰着自已,觉得总有一天她一定能让父母接受哥哥的。
吴江觉得吴安诺肯定是有精神疾病,把他送进了朋友开的一个私人医院,负责治疗他的精神科医生给吴安诺做电击治疗,吴安诺反抗的时候就给他注射镇定剂,反反复复吴安诺变得安静下来,吴江很是满意觉得治疗有了效果。
直到一天吴安诺从医院的楼顶跳楼自杀了,只留下一封遗书上面写着,“我一生没有做过坏事,为何我的下场会是这样。”
这件事情上了越城的热搜,“本市超市大王儿子跳楼自杀!”
当秦朗从酒吧的电视里看到越城本地电视台播放的这条新闻的时候,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他的全身力气似乎被残忍的抽光,整个人瘫软的趴在地上泪如雨下,同时正在擦桌子的朱大美也看见了新闻,手里的抹布掉落在了地上,吴安诺从小到大在朱大美的偷偷注视中长大,突然的离去让朱大美难以置信,她想放声大哭却发现自已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同样悲痛欲绝的吴江给媒体的答复是吴安诺有抑郁症,只有秦朗心里清楚吴安诺就是被自已的父母逼死的,吴安诺对他们的未来充满期望,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有抑郁症。
秦朗和朱大美并没有因为吴安诺的离世而离开越城,他们都想守着吴安诺的灵魂,想他的时候还可以去墓地和他说说话,就这样持续了八年,一次酒吧打烊,朱大美发现秦朗喝的醉醺醺的躺在卡座上,朱大美贴心的给秦朗倒了一杯热水。
朱大美把秦朗搀扶起来,“小秦,喝点水吧。”
秦朗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嘴里一直喊着吴安诺的名字,朱大美身体颤抖了一下连忙问道,“你认识吴安诺?”
酒精已经完全麻痹了秦朗的神经,让他痛彻骨髓的情绪得以释放,秦朗边哭边笑把内心憋了好几年的话说了出来,“我认识啊,吴安诺是我的爱人,朱阿姨你想不到吧,我们居然是这种关系,不能被世人待见的关系,吴安诺根本没有抑郁症,他是被他父母逼死的,就因为我们相爱他父母不接受,他就被逼的跳楼自杀了,他爸骗大众说因为他有病,其实他根本没病,吴安诺是被活活的逼死的啊,逼死的啊!”
秦朗说完就昏睡了过去,知道了吴安诺真正死因的朱大美不寒而栗,自已的儿子不是因为患有精神疾病而跳楼的,而是被吴江逼死的,朱大美也震惊到自已几年的同事居然和吴安诺有难以启齿的秘密,虽然朱大美很难接受,但是相比起吴安诺的生命这又算得了什么,如果她是吴江为了吴安诺的生命她肯定不会反对。
朱大美心里暗下决心,“我要为自已的儿子报仇,我不会放过你的吴江!”
第二天秦朗苏醒在了自已的出租房里,他隐约记得是被酒吧里的朱阿姨送回来的,秦朗突然一瞬间想家了,好多年没回去了,父母还好吗?秦朗在这个冬天回到了云县。
吴安诺去世的那一年吴敏高中毕业,她知道吴安诺的死是父母导致的她无法接受,但是吴敏从来没有怪罪到自已,把所有的原因都归责到了父母的不理解,吴敏不顾他们的反对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家里,去了海滨市。
海滨市这几年里吴敏收获了陆楠专属的友情,也收获了凡哥无私的爱情,吴敏慢慢从吴安诺死亡的阴影走出来,没想到一次回家偷偷拿户口本的时候被朱大美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