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楠,我听严警官的口气觉得他们怀疑上了店里的清洁大妈。”警察一走凡哥就马上向陆楠说道。
陆楠问道,“那个才来的清洁大妈是本地人吗?”
凡哥摇摇头,“不是,他当时跟我说他是从越城来的,当时吴敏听见是越城和她一个老家的才让我把她留下的。”
“那个清洁大妈人看起来怎么样?”
“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会杀人的人,警察为什么会怀疑到她?”
“清洁大妈叫什么名字?”
“朱大美。”
陆楠听着朱大美这个名字感到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了,“可是当晚只看见吴敏从店里走出去啊。”
严队来到了吴敏父母居住的酒店,开门见山的就问,“你们认识朱大美吗?”
吴母的眼睛依旧红肿,她摇着头说,“不认识,她是谁。”
吴父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但马上恢复了平静,“我也不认识。”
吴父一瞬间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严队的眼睛,严队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吴父和朱大美之间绝对有关系,“吴江先生,你仔细想一想,你真的不认识朱大美吗?”
吴江有点恼羞成怒了,“我说了不认识就不认识。”
严队严肃的说道,“现在案件的第一嫌疑人就是朱大美,如果你们想要警方尽快破案,请不要向警方隐瞒任何真相。”
吴江的脸色明显变得不好,吴母则是说道,“我们没有隐瞒任何事情啊,你们问什么我们就回答什么,我和我老公确实不认识什么朱大美,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严队目不转睛的盯着吴江说,“朱大美是酒馆里的清洁大妈,十几天前才来到海滨市。”
吴江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但还是坚持说,“我不认识什么朱大美,既然你们怀疑凶手是朱大美,那也该你们警方去查她,你来问我们干什么。”
根据《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一十九条和第九十二条规定,对不需要逮捕、拘留的犯罪嫌疑人进行拘传时,持续时间不得超过十二小时,且不得以连续传唤、拘传的形式变相拘禁犯罪嫌疑人。
朱大美已经被扣押了七小时了,时间紧迫,严队查到朱大美是个孤儿,在越城福利院长大,随后嫁到了云县,把自已的户籍也迁移了过去,严队直接和云县警察局交接起来,麻烦那边的警方去朱大美的婆子妈家里做一下询问。
何奶奶没有在家,云县警察通过邻居打听到了何奶奶工作的地方,直接把何奶奶从工作的餐馆接到了警局。
办公室里警察给何奶奶倒了一杯开水,然后开始了询问,“奶奶,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想问一些关于你儿媳朱大美的事情。”
何奶奶一听到朱大美,神情变得慌乱起来,“你们找她干什么?”
警察为了不刺激到老人于是说道,“简单询问而已,你知道她近来的情况吗?”
何奶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哎,在我孙女三岁的时候我儿子就死了,朱大美就从家里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也从不联系家里,我一点也不知道她的情况。”
警察继续问道,“那你儿子当初是和朱大美怎么认识然后结婚的?”
何奶奶沉思许久才说道,“别人介绍的。”
“那你知道朱大美有些什么朋友吗?”
“她没有朋友,从结婚生子都一直呆在家里,我儿子也没让她出去上班。”
“那你知道朱大美嫁给你儿子之前她的情况吗?”
“我只知道她是孤儿,成年后一直在超市工作,然后就嫁给了我的儿子,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云县警局把了解到的信息传回给了严队,严队听完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越城福利院那边也没有收获到什么结果,朱大美是医院的弃婴,由于性格冷漠内向一直没有家庭愿意收养她,朱大美在福利院也都是独来独往从不交朋友,她一直在福利院直到十八岁,朱大美的人生简单的就像一张白纸。
刑侦小队又开起了会议,一个警察说,“严队,会不会凶手不是朱大美,吴敏只是遭到了凶手的无目标杀害。”
严队失魂落魄的说,“沿海一路上都没有监控,完全形成了得天独厚的作案现场,排查起来很艰难。”
何奶奶被警察送回了餐馆,老板娘八卦的问道,“何奶奶,警察找你干什么?”
“打听我儿媳妇。”何奶奶说完就去了后厨。
老板娘见何奶奶不愿再多说,也就识趣的没有继续再追问,何奶奶的双手浸泡在冰冷的洗碗池里,虽然天气渐渐回暖,但是气温也才十度左右,何奶奶一直望着自已苍老的手发呆,似乎感觉不到寒冷。
“就是这个女的,怎么样,三千块。”人贩子带着朱大美来到乌龙村的一组七号。
何奶奶仔细的观察着面包车里熟睡的朱大美,个子不高身材微胖,五官秀气皮肤白净,满意的点点头,“可以可以。”
一旁站着的梁健也满脸的笑容,何奶奶把好不容易存起来的钱递给了人贩子,人贩子还在用手指沾着口水数钱,梁健就迫不及待的把朱大美扛起往屋里走。
朱大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已身处一间破败的房间内,房间的墙是黄泥巴做的,屋顶是瓦片搭建的,木质的窗户紧紧的关上,朱大美不知道这是哪里,起身下床就去开门,可是门已经从外面被反锁住,朱大美又来到窗户旁,透过缝隙看到外面是一片田地,这里应该是乡下。
朱大美朝着窗户外面大喊,“有人吗?有人吗?”
听见动静的梁健很快就把房门打开了,“你醒啦?”
朱大美惊恐的说,“这是哪里,你们是什么人?”
何奶奶从梁健的背后冒出来,乐呵呵的说,“这是你家呀,我是你婆子妈,他是你老公。”
朱大美觉得面前的两个人脑子有病,大叫道,“这不是我家,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让我走。”
梁健向朱大美吼去,“你走个屁,老子花了三千块把你买回来的。”
朱大美知道自已是被人卖到这里了,不顾一切的往外冲,梁健人高力壮一把将朱大美推到了地上,朱大美哭唧唧的爬起来又试着往外冲,又被梁健无情的推了回来。
朱大美跪在地上恳求道,“放我走,你们放我走,我求求你们了。”
“儿子,先不管她,饿她几顿她就听话了。”何奶奶说完就将门再次关了起来并反锁上。
梁健的父亲身体一直不好,所以何奶奶给儿子取名字叫梁健,希望他身体健康,梁健的父亲去世后,何奶奶在农村就靠种地卖菜将梁健养大,家里非常贫穷,没有女孩子愿意嫁进来,看着梁健岁数越来越大了,何奶奶就开始存钱准备帮梁健买一个媳妇回来。
梁健一直睡在里屋,何奶奶则是睡在堂屋,现在里屋里关着朱大美,梁健找来了一张木板在堂屋里打起了地铺,整个晚上朱大美都在里面嘶吼砸门,吵得堂屋里的两人根本无法入睡。
何奶奶气愤的说,“儿子你进去教训一下她,吵死了。”
梁健气势汹汹的把里屋的门打开,举起自已的皮带就往朱大美的身上狠抽,听见朱大美痛苦的哀嚎声,何奶奶满意的笑了笑,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梁健打累后朱大美也不闹了,躲在墙角瑟瑟发抖,“老子告诉你,我妈攒了这么久的钱全部拿来买你了,你最好老实一点,闹一次我打你一次。”
朱大美被饿了两天后何奶奶丢给她了两个馒头,朱大美狼吞虎咽的吃着,梁健没有工作,整日在村子里游手好闲,他有足够的时间把朱大美看着,只要朱大美不听话就会遭到梁健的毒打,朱大美老实了一点后何奶奶又让她跟着自已种地,家里多了一份劳动力何奶奶整日乐呵呵的。
梁健拿着人贩子给他的朱大美的身份证,带着朱大美在乡人民政府办理了结婚证,并把她的户籍迁到了自已头上。
朱大美很快就怀孕了,何奶奶每天都对着亡夫的牌位磕头,希望他泉下显灵保佑朱大美生个男孩出来,朱大美的肚子越来越大,但是还是要下田种地,何奶奶说她当年怀孕的时候临盆前还在做农活。
十月怀胎之后朱大美难产,产婆说在不送去医院大人小孩都保不住,何奶奶无奈找同村村民帮忙把朱大美送去了医院,朱大美命悬一线的生下了梁圆圆,何奶奶一看是个女孩把气都撒在了朱大美的头上,生个孩子还要花钱,而且还是个女孩,觉得她没用,月子都没让她坐就要她继续做农活,从此朱大美落下了腰酸的毛病,何奶奶也不待见梁圆圆,从生下来就不照顾她,时不时就骂道,你妈是大赔钱货,你是小赔钱货,朱大美每天只有把她背在背上下田。
乌龙村一组的地下发现了古代墓穴,县政府为了保护文物就将一组的村民全部撤离出了乌龙村,把他们安置到了云县里,那一年梁圆圆两岁半。
云县有个地方叫梁家桥,梁民大学的老校区就在这里,老校区的背后有一块荒地,乌龙村大多村民都姓梁,县政府索性就将安置村民的自建房修建在了那里,杨母虽然也是乌龙村的人,但是杨母全家在杨母小时候就搬到了县城里,在县政府的政策下,每个宅基地都要安置一套住房,所以杨母家也分配到了一套,杨母和杨父结婚后两口子就住了进去,直到杨梁毕业工作以后杨父又在云县买了一套新房,全家就从自建房搬走了,小孩三岁以前没有记忆,所以梁圆圆从记事以来都没有在乌龙村生活的记忆,何奶奶也从来不提,因为她觉得她搬进了城里就不是接地气的农村人了。
这时候的梁健已经病入膏肓了,家里没钱送他进医院治疗,都是靠药物维持生命,梁圆圆满三岁不久梁健就去世了,朱大美曾经逃跑过几次都被梁健抓了回来差点打死,即使是后来梁健生病了,朱大美心里也有了阴影不敢逃跑,当梁健彻底死去的时候朱大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云县,梁健死后何奶奶才开始对梁圆圆改变态度,对她越来越好,因为她只有这一个孙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