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黑夜的尽头是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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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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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凌晨:黑夜的尽头是白昼
作者:
奈何秋玥
本章字数:
10122
更新时间:
2024-11-20

黑夜,危险与恐怖的结合,新一天的来临前夕。

人在黑夜会下意识恐惧。因为伸手不见五指,视线被剥夺的不安感;因为疲劳与清醒相互搏斗,留下的矛盾精神意识;因为一天的结束,一个人的孤独,一个不见光的未来……

黑夜,阴气加重,人间逐渐变为魑魅魍魉的乐园。

人们的恶意体现在黑夜,人们的诞生来源于黑夜,人们的悲欢离合衬托着黑夜。

黑夜,一切的根源。人们将他们不为人知、不可告人的过去,埋葬在了黑夜。

为自已的过去感到痛苦吗,悲伤吗,愧疚吗?为自已的存在感到无耻吗,可恨吗,下贱吗?

如果给我一个契机,我会选择永远停留在黑夜,永远停留在凌晨。那样,会感到无比的自由……

.

林振羽没有追上来,我知道他不会追上来。我继续开着车。

在涂满墨色的天空中,蜿蜒的山道里,有一辆寂寞的公交车行驶着,已经过了第二道分叉路。漆黑的夜空没有星光,只有一轮明月,孤独而寂静。安静的山区在黑夜的细语下回到了它最初的模样。

.

成功了。是这样的吧?至少逃脱成功了……

我知道我有更好的方法,我知道我根本用不着做这些违法的事,也可以解决一切,但是我却并不愿意……

……

你一定会很失望吧……这样的我……

.

我没注意到身后安静地坐在座椅上的两人。他们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

“知道吗?孟醒那孩子……挺聪明的呢。他总是能把事情做得很好,哪怕是一些常人都无法想象、无法匹及的事。虽然他有时候看起来很鲁莽、过于自信,但是却又有能力在最后关头扭转这一切。你们要多多帮助他,知道吗?不过呢,你们应该比我更懂得他的行为作风、他的想法吧。啊……能够和他人通融,很幸福吧?”*

——

想到这里,刘星昀忽然站起身,走到前门附近,抓起栏杆,语气柔和:

“孟醒,我知道你最近脑子很乱,但是……一切都有一个合理的真相可以解释的。”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的。”温知熠跟着站起身走过来,“你记住这点就好。”

我张开嘴,刚想说什么,但还是抿起唇,没有把话说出口:

“……谢谢……”

“害,客气什么呀,都帮了你多久了!”温知熠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却是笑着的。

“你的心思我们都明白。你再做出什么奇怪举动,我们也都会想方设法把你拉回来!当然这次就算了……”刘星昀也跟着笑笑,“今天发生了太多莫名其妙的事,跟做梦一样,所以脑袋昏迷不醒的也很正常……”

“嗯……那,我能提一些问题吗?”

“问呗。”

我微微皱眉,但最后还是松开了:

“荀草薰有没有找你们谈过话?”

“有。”温知熠回道。

“她是不是跟我们站在一队的?”

“……”

后方沉默了。我看向后视镜,两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纠结。

“……是。”片刻,刘星昀开口。

“她是不是跟你们讲了关于白玥熙的事?”

“是……”

“她有没有告诉你们为什么第二天我去植物店,她的不正常举动、以及她跟白玥熙有意隐瞒的原因?”

“有……”

我闭上眼:

“那就好。”

“孟醒……”

我睁开眼,看着张着嘴想说什么的温知熠。

“其实荀草薰跟我们说的非常多……我们也不能确定那些就是真的……更何况今天还遇到了个田尚秋和他身边那两个跟着他的警察,他们的行为都很不正常。”

“我明白。”我的语气平淡,“但是,我猜,安雅跟林屿可能只是田尚秋带的徒弟,而田尚秋极有可能将他知道的都告诉了那两人。要是田尚秋说的是真的,那他肯定知道关于我的很多东西。”

我转过头,看着刘星昀:

“那场雨没能带走所有的资料。那些档案,现在肯定还存留着。”

听完,刘星昀的瞳孔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惊恐面色。但不过一瞬,他突然皱起眉,眼睛紧盯看着前方:

“那是什么?”

我迅速转过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前面的路,车身就突然迅猛地摇晃了起来,震得人向上飞起。我赶紧踩下刹车,但很快我便发现了问题:

“刹车失灵了?”

“呃啊啊啊——”

身后的两人被震得惊慌失措,紧紧抓着栏杆。

“什么情况?啊啊啊——”温知熠的话随着车子震动而不断颤抖。

这里是个大转弯,我握紧方向盘,紧张又小心地稳定着,车子不断发出爆裂般的“哐哐”声。我仔细地查看着前方的路——夜晚太黑了,这条山路没有路灯,开着车灯很难看清状况,更何况车子还在不停地抖动。我努力稳定着车子的运行。

终于驶过大转弯,我打开远光灯,迅速抬眼看向前方——

路牌?挡在前方?把路封锁住了!

我感到很不对劲,定睛一看,顿时睁大双眼:

“是悬崖!快跳!”

话音刚落,我按下按键打开右手边靠着江水的车门,离开座位,在地板上猛地一蹬,顺利跃出车门。

风在耳边呼啸着,我们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飞向前方。我眼睛看着下方,猛地俯冲到江水里。入水的一瞬间,大片白色的浪花疯狂上涌包裹住我的整个身躯,模糊了我的视线,带走了我的感官。我的头被冲击得有点痛,但还是在水中努力睁开眼。我注意到身边同样跳入水的两人,他们还在努力挣扎着与水波作斗争。

“哈……”

迅速从水中探出身子,我仰着脖颈费力呼吸着。后面的两人也逐一探出上半身。

我低下头,还在不断喘着气,看着眼前的情况——

公交车直直地冲刺——那是一条下坡路。整条路上全是施工过的痕迹,到处是积水、石子,公交车毫不留情地飞向前方,猛力地撞向挡板和告示牌,然后“轰”的一声爆炸开来,顷刻间照亮了一大片地区,火光四处蔓延。直到车子冲入断崖,最后坠入江里,激起一阵巨大的浪花。

“哗——”

水流猛地飞溅开来,扑向四周,伴随着“哗哗”声,像下雨一样洒入江流中。我下意识举手挡住脸,但还是有水珠落到我身上。

片刻,我放下手,看向烧起火的马路,又看着公交车的火已经熄灭、渐渐沉底的模样,心底一阵悲凉。

我听到身旁的水流声。刘星昀凑了过来,语气担忧:

“孟醒,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环顾四周,听着火焰燃烧的噼啪声、细小的蟋蟀声、和远处树叶被风吹过的拍打声,张开手,放在眼前,覆盖住整片燃烧的马路,稍稍发力:

“找个地方休息吧。”

“滋——”

火灭了。

.

风声很轻,很细腻,很温柔。这样的微风吹到人的身上,就像在赐予你自然的按摩,轻轻抚慰你的心灵。那滴血的、疼痛不堪的过去,被割裂开、又打上死结的情绪。

墨绿色的夜晚,周围是一丛丛高度刚过脚踝的矮草,都是杂草,说不上什么名字,但是青葱的模样,把宽阔又狭小的岛屿映衬得十分幽静。风吹过草丛,发出类似水流一样的“哗哗”声。

“孟醒,把你外套给我,我帮你挂上。”

闻言,我坐在草地上,脱下湿漉漉的外套,拿给刘星昀。

刘星昀伸手接过,掸了几下,然后上手摸了摸,拉开内衬的拉链,把里面的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手机,点亮屏幕——21:56。

“啊……烦死了,我浑身湿透了啊……”

温知熠气愤地看着自已的衣服,不停地拧着。刘星昀无奈地走过去:

“你小心点,别把衣服拧破了。”

“什么啊……它明天干不了怎么办?”温知熠很是焦急,“刚刚往水里跳干吗?就应该直接飞出去……”

“能逃出来就已经够好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是什么地方啊……”温知熠环顾四周,“看起来好陌生。而且没有闻到阴气的聚集……难道这里的夜晚是没有鬼的吗?”

“星昀,我的八音盒你收好了吗?”我突然开口,看着他。

“收好了。”

“那就好。过来,我有话问你们。”

语毕,刘星昀起身走过来,坐到我的身边,温知熠赶紧跟上坐到我的另一侧。

我闭着眼睛,微微扬起头,感受着风的触碰,以及空气里淡淡的青草香,缓缓张口:

“你们目前为止,有没有相信任何一个人的话?”

“……”两人沉默了。

“有。”还是刘星昀先开的口,“我觉得荀草薰说的是真的,还有田尚秋也是……我觉得他们其实都愿意帮助你。”

“我没完全相信过谁,不过要是你相信他们,我就相信他们。”温知熠接着开口。

听完,刚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我轻轻叹了口气,顿了顿,开口道:

“你们相信我吗?”

两人似乎被吓到了,赶紧说道:

“我们相信你啊……刚刚不才说了会一直帮助你的吗?”

“就是啊,你别吓我们啊,害得我以为你一直都在骗我们……”

说完,刘星昀瞪了温知熠一眼。我抬起头,目光疑惑地看着温知熠:

“什么?我没骗你们,我的意思是你们相不相信我能摆平这一切。”

温知熠看起来有些尴尬:“相、相信啊!孟醒你多厉害呀,当然能摆平一切!”

“……”

我沉默地看着他,然后闭上眼,转过头看向前方。

“怎么了孟醒……不要紧吧?”刘星昀的声音响起。

“没事……”我依旧闭着眼,“我今晚……什么都不想思考……让我歇一会儿吧……”

闻言,两人安静了下来,看向面前的江水。

“你们先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

凌晨23:05。

我收回手机,站在原地,瞥了一眼躺在后方草地上熟睡着的两人,向这个江上小岛的另一边走去。等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四周没有树。我面对着江水,慢慢低下头,心里默默正数着——

一、二、三……

慢慢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背后,周围的风渐渐吹起,我感到发丝和身上衣物的飘动。

四、五、六……

我将左手放在前方与眼平行的位置,慢慢呼吸着,感受着四周的气流,不断控制着,直至程度到达合适的那一点。

七、八、九……

我睁开眼,瞬间握住左手形成拳。眨眼间,地面“哐”的一声,面前的水流急速向上猛冲形成水柱,但很快就落下,砸起一片激流。我看着四周,继续感受着风速的加大。

渐渐地,我抬起双脚,在半空中悬浮着。我看着地面,加快了风速,向夜空中一下腾升。我抬起头,看着天空。风将云彩吹动,遮住了月亮。

我漂浮在半空中,风吹过我的身体。我试着向后躺下,试着在这夜空中放松。

——

杀人犯……

你就是杀人犯吧……?

……

鬼……

怨灵……

都是你的错……

……

该休息了。

——

十。

“!”

直接掉了下来,掉到了草地上。我恍惚地睁开眼,背部还有疼痛感,心脏跳动剧烈。

周围还是很宁静,微风依旧在轻轻拂动,抚摸上我的脸颊,像是在安慰。

我缓缓闭上眼睛。

什么都听不到了。

——

◆第三天可供情报◆

①气【沿用华古设定】:此处应用华古中的“气”的概念,与前面提到的“阴阳之气”相同。现代人对 “气”的有多种定义,如维持人体生命活动的基本物质、宇宙的本源等。这里所对“气”的理解更偏现代辩证唯物化。“气”为物质之间“联系”的一种特殊存在形态,并与“魂”相通。失去了“气”,也就失去了“魂”,更不用说“魄”。通过将“气”与物质联结,可以搜寻生命、物质的状态、情况,可以体现物质树杈理论[②]。“气”是客观存在的,但是运用需要人自已探寻,如中医对“气”的理解即是一种运用形式。

②物质树杈理论【新概念】:不同物质之间,从刚出现开始,便与其他物质相互勾结、相互联系。随着物质们的成长变化,各种枝丫的不断延伸,构成一副巨大的树杈联结网。而一旦砍断任何一支树杈的任何部位、或是改变树杈延伸方向,都会不同程度地影响到与它勾结的树杈,同时与它勾结的树杈所勾结的其他树杈同样会受到影响。(物质树杈理论是本文中一个原创的理论,与“蝴蝶效应”“量子纠缠”类似,体现事物之间的联系性和内在的随机性,不过具体化、形象化了一下,便于理解)

③飞/风【原创设定】:部分鬼或者物体通过飞翔符咒飘动起来,只要与现实有连接,都会在四周产生小型旋风。原理不明,似乎是通过周围压强的改变产生,如果其他人靠近可能会感受到交替的冷热温差,过强的风还可能会导致被吸进去和对方撞上。(冷知识:孟醒跑激动起来的时候会下意识飘着跑,可以想象一下)

④类人【原创设定,与华古设定存在大篇幅不同】:鬼根据外貌可分为多种类型,如人形、类人形、非人形,可分别称为人形鬼、类人(鬼)、非人形鬼。类人指的是长得部分像人、部分不像的鬼。非人型鬼是完全不像人的鬼,像各种动物、或是各种外形的都有。而人形鬼的外表及行为方式与普通人类别无二致。一般来说,除了人形鬼,其他的鬼看起来多少都有点恐怖,尤其是类人。华古的二十四鬼亦可根据三种外貌进行分类,但要知道它们具体长什么样你最好去问孟醒。(孟醒:别问我)

⑤幽灵事件【新概念】:无法以正常破案流程进行侦查的案件即为“幽灵事件”,大部分为刑事案件。一般是接到报案开始侦查48小时后依然无法得到任何直接线索,或在明显确认为真的条件下的最终判决结果是非人为和自然所致的案件。所有“幽灵事件”均为疑似案件,没有确认案件。“幽灵事件”簿记录着所有疑似案件,最早的一起可以追溯到千年前的古代,并于1950年统一其记录方法(时间均为文中世界,非现实世界)。

⑥结界【原创设定】:可以理解为有边界的另一个空间。结界可选择性地将生命体隔开,结界内外互不相通。结界存在边界,边界外的世界是相通的。某些能力较强的鬼拥有建立结界的能力,可以将人框入结界。因为结界的存在,经常导致人间出现灵异问题。孟醒也可以设立结界,但是持续时间很短暂,基本上只是一瞬,原因不明。

⑦残留的记忆【原创设定】:来到恩怨十分深刻的地点,孟醒会触发一段当事人的记忆,可以选择屏蔽,也可以选择接受,从而了解情况。触发原因尚不明确,极少触发,而且孟醒也没有屏蔽的习惯,一般都是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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