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块碗口大小,石边锋利的原石废料,端端正正砸在了吴仁兴脑门上。
一股血箭自吴正兴脑门应声飙射而出,飞溅一地。
有经验的人一见,一颗心稍稍落下。
见红未见白,不幸中之大幸。
只有那些没见过生死暴力场面的人,惊声尖叫,那声音,就像石块砸在了他们脑门上一样,夸张无比。
阿芳姐同样惊声大叫,并且不由自主的扑了上去。
这应该就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吧!
青峰却一脸淡定。
他知道,这一石块下去,离要吴仁兴的命还远。
只因为他已经封住了吴仁兴的命门,就算再来个十块八块这种石块砸头,也照样要不了他的命,最多只是增加他的痛苦而已。
这就是上古秘术。
天不绝人,万劫不死。
阿芳姐猛扑过去,一把抱住吴仁兴鲜血如泉涌的脑袋,抬头瞪着鲜雨芳怒吼道:“你在干什么?”
鲜雨芳一石块砸下,仿佛已经将体内所有力量抽干用尽,正呆立当场,被阿芳姐一吼,她猛打一个激凛,身体软软地向地上坐了下去。
吴仁兴额上的鲜血,很快便将阿芳姐的怀中衣裤浸染成了红色,阿芳姐却不管不顾,一只手搂住吴仁兴的脑袋,一只手死死压住他喷血的额头。
“青峰,快!快打120。”阿芳姐大叫。
青峰暗中点点头,很赞赏阿芳姐的善心。
可以说,吴仁兴是这个世上伤她最深的人,她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可是在吴仁兴遭受伤害之时,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出手相救。
这份真善之心,青峰很赏识。
青峰知道,阿芳姐救吴仁兴,绝对不是旧情难断,更不是想死灰复燃,这纯粹是心有善念。
这种心怀真善之人,她遇上任何人,都会本能的出手相助。
青峰上前几步,掏出两枚金针,抬手一针插入吴仁兴的头维穴,另一针插入他目窗穴。
青峰暗中狠狠吸几口气,感应了一下,体内才储存了一成灵力,连他自已也没把握,不知道自已这点灵力,能不能达到灵气封穴的效果。
青峰见阿芳姐那一脸焦急,双目中尽是期盼的盯着自已,他牙一咬,屈指向金针尾部弹去。
左边目窗穴金针连弹三下,右边头维穴金针连弹三下。
两枚金针发出一阵悦耳的低鸣,两团灵力瞬间注入吴仁兴脑袋中。
青峰只觉自已一阵头晕目眩,差一点栽倒在地。
阿芳姐见青峰在吴仁兴头上连扎两针后,吴仁兴额头上现出五寸长一道口子,再无血水溢出,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青峰咬牙稳住身形,伸手拨掉左右两枚金针,最后曲指一弹,点在吴仁兴眉心处,将第三枚金针缓缓拔出。
金针刚一拔出,吴仁兴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刚一睁眼,阿芳姐那一张焦急的面容,正好映入他眼帘。
“你,你想干什么?”吴仁兴一跃而起,指着阿芳姐大声质问道。
他见阿芳姐浑身是血,猛吃一惊。
突然感觉自已头上传来阵阵剧痛,伸手一摸,还未凝固的鲜血顿时糊满了手掌。
“哎哟妈呀!杀人了!杀人了!”吴仁兴惊恐大叫。
他一转眼,见青峰站在面前,脚下连连后退。
他后退中,刚好踩在了坐在地上的鲜雨芳的脚上。
“哎哟”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
“雨芳,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无脑女跟这个小白脸欺负你了?”吴仁兴见鲜雨芳双目呆滞的坐在地上,连忙问道。
鲜雨芳一脸恨意的盯着吴仁兴,牙齿紧咬,一言不发。
吴仁兴见鲜雨芳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心中顿时大怒。
他指着阿芳姐骂道:“你这个无脑的臭婆娘,敢把老子打的头破血流,还伙同这个小白脸欺负雨芳,信不信老子弄死你们?”
周围人群,顿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阿芳姐被他骂得怔在当场,连站起身来都忘记了。
青峰没理会吴仁兴,对老板道:“麻烦你让人拿卷绷带来,先将他头上伤口包扎好,如果他再这么激动,等下一定会鲜血狂涌,流血过多而亡。”
老板连忙吩咐伙计去取绷带。
吴仁兴见青峰与阿芳姐不说话,以为她们理亏,便继续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这个蠢女人,知道我为什么一脚踢掉你吗?因为你好吃懒做,连个花瓶都算不上,整天跟一群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也不知道老子戴了多少绿帽子?这才离婚三天,你就约来你的小白脸,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谋杀我,老子一定要让你俩死无葬身之地。”
他一通大骂后,转头对鲜雨芳道:“报警,马上报警,他们敢出手伤我,老子要让他们坐牢,这事没商量。”
鲜雨芳盯着吴仁兴,咬牙切齿的恨声道:“你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要活过来害我?你去死啊!快!快一头撞死,撞呀!”
吴仁兴一愣,关心的问道:“雨芳,一定是她们欺负你了吧?才把你刺激成这样,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让她俩加倍奉还。”
鲜雨芳突然站起身来,仿佛鬼上身一般,双目通红,龇牙咧嘴,向吴仁兴猛扑而来。
她双手狠狠掐住吴仁兴的脖子,口中大叫:“死!你今天必须死!你如果不死,将害得我一无所有。”
“呃……,呃呃!”吴仁兴被掐得脸色发白,喉咙中发出一道道“呃呃”声,奋力挣扎,才挣脱鲜雨芳的一双魔爪。
“够了,再在这里闹事,抓起来送去缅国护卫队。”原石场老板一声冷喝。
他转头对手拿绷带的伙计道:“去给他包扎好,带来柜台,让他履行赌约。”
伙计上前粗鲁的一把推开鲜雨芳,警告道:“再胡搅蛮缠,打断四肢,再交由护卫队处理,哼!”
鲜雨芳见伙计一脸杀气,猛一哆嗦,不敢再造次,向后连退好几步。
正在伙计给吴仁兴包扎伤口时,一名年轻女子走上前来,拿着手机道:“你自已看看视频吧!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世上居然有你这种无脑的男人,放着一位贤妻不要,硬要往一名恶妇身上扑,真是可悲。”
吴仁兴接过手机,里面正是鲜雨芳如何选废料石块,如何下狠手砸向他脑袋,如何想让他死,阿芳如何抱着他喊救人,青峰如何金针救下他的全过程。
吴仁兴的脸色,从铁青渐渐转为通红,再由通红转为惨白。
他心中,涌起了对鲜雨芳的滔天怒火,渐渐地,怒火平息,生出了深深的忏悔之意,那是对阿芳的无尽忏悔之意。
他突然冲向柜台,拿起纸笔,“刷刷刷”的写了一份转让协议。
他将转让协议,与一串钥匙递给了青峰。
淡淡道:“阿芳是个好女人,多宝楼对面那家万宝楼就是我的,我准备三天后开业,那是我全部家当,价值十二亿,千里追风马与多宝楼所有的东西,全在里面。”
说完,吴仁兴没有再看鲜雨芳一眼,浑身释放出一股颓废气息,缓步向赌石场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