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南仲府邸的书房里。
李邦彦看着心不在焉的耿南仲问:“耿大人在担心什么?是信件没送出去吗?”
耿南仲摇了摇头回答:“邓圭亲自去金人大营,他现在已经回到开封城。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心绪不宁,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张邦昌得意地说:“当然会有事情要发生了,而且是大事情!”
李邦彦好奇地问:“哦!张大人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情?”
张邦昌笑眯眯地问李邦彦,“种师道打了败仗算不算大事情?”
李邦彦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算!当然算大事情!而且是天大的事情!”
张邦昌也跟着笑了起来,耿南仲看了看两人,摇头苦笑。
李邦彦和张邦昌发现耿南仲神情有些不对,以为他是因为今天被皇帝呵斥了才会这样。
于是,两人起身告辞。
李邦彦和张邦昌离开后,耿南仲越想越不对,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怀疑皇帝是假的。
今天的早朝,坐在龙椅上的依旧是那个优柔寡断赵桓。
主战派和议和派争吵的时候,皇帝突然晕倒在龙椅上。
皇帝刚醒过来时,竟不认识李公公和众大臣,还一度把大宋当成了大唐。
当时众文武大臣都以为皇帝得了失心疯。
但醒过来的皇帝却浑身散发出一股帝王的霸气,特别是在太上皇寝宫的时候。
他看着自已的眼神很恐怖,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现在想起皇帝那眼神,耿南仲后背还微微有些发凉。
想到这里,耿南仲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这封信件是李邦彦写的。
耿南仲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把信交给邓圭,而是派人给邓圭口述。
耿南仲想了想,对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一个下人走了进来,耿南仲把信件交给他,“把这封信交到李公公手中。”
……
开封城外西军大营。
斥候走进营帐,“陛下,属下的人传回的消息,从金兵营寨出来的人是樊楼的邓圭。
这个邓圭是金人的奸细,朝中大部分官员都有跟邓圭接触过。”
李世民点点头,追问道:“还有没有什么发现?”
斥候摇了摇头回答:“没有了,属下知道的就这么多!”
李纲在李世民旁边小声地问:“陛下,要不要把邓圭抓起来审问?”
李世民皱起眉头,摇摇头说:“把他抓起来会打草惊蛇。”
说完,目光看向斥候:“再去查探有哪些官员与这邓圭有过往来,他们找邓圭所谋何事。”
斥候对李世民行礼后,匆匆离开营帐。
这时,李福全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陛下,这封信是耿南仲派人送来的。”
李世民伸手接过来,打开一看,“呵呵!朕还真猜对了!”
李世民把信看完,随手递给种师道。
种师道接过来,快速地把信中的内容看完。
然后脸色阴沉地递给李纲、种师中、姚平仲三人。
李纲大人看完后,脸色很难看。
种师中咬牙切齿地说:“陛下,末将请求立即将这三个奸臣抓起来。”
李纲、姚平仲两人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笑了笑没有直接回应,目光转向种师道。
种师道轻轻的摇了摇头,“现在抓他们反而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李世民微笑地点点头,“种公说得对!而且把他们抓了,谁来替朕给金人传递假消息?”
种师道捋着胡子,看着李世民点点头。
种师中、李纲、姚平仲这才反应过来。
李纲突然开口问道:“这书信上有耿南仲的印章,他为什么让人送来给您?”
李世民皱了皱眉头,目光看向李福全,“大伴,耿南仲的人走了没有?”
李福全躬身回答:“还没走,老奴让他在军营外面等着。”
李世民点点头,“你让他告诉耿南仲,就说朕知道了。”
李福全领命离开大帐。
李纲忧心忡忡地说:“陛下,此事还需谨慎思量。
耿南仲此举,未必没有撇清关系、以求自保之意。
如今朝中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勾心斗角。
切不可轻信其一面之词。”
李世民轻哼一声,“朕又岂会不知,耿南仲此时表明立场,无非是怕朕秋后算账。”
李纲拱手道:“陛下圣明!”
种师道、种师中、姚平仲三人拱手,“陛下圣明!”
……
皇宫大庆殿,早朝。
李福全侍立在李世民身侧,高声喊道:“陛下有旨,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李纲出列奏道:“陛下,如今金兵虽暂退,以臣之见,其贼心不死,必然会反扑重来。
东京城地处平原,无险可守,防御压力巨大。
南京应天府,地势险要,且物资丰饶,可为我朝提供稳固的后方。
为保江山社稷之安稳,还望陛下当机立断,迁都南京应天府,以谋长远之策。”
种师道等主战派,纷纷出列表示赞成。
议和派大臣面面相觑。
之前议和派大臣建议迁都,都遭到了主战派的反对,
现在金兵已撤退,李纲却提出迁都,而主战派的官员都赞同。
他们今天这是吃错药了,还是另有阴谋?
李邦彦和张邦昌对视一眼,不管主战派有什么想法,都必须反对。
于是,李邦彦和张邦昌一起出列奏道:“陛下,臣等反对迁都!”
李世民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两人。
李邦彦紧接着说道:“陛下,如今金兵已退,局势渐稳。
此时迁都,恐动摇民心。且京城经营多年,根基深厚,怎能轻易舍弃?”
张邦昌在旁边附和,“陛下,李纲等人所言,实乃危言耸听。
若此时迁都,耗费巨大,且途中变数诸多,于国不利啊!”
李纲怒目而视,高声反驳,“你等鼠目寸光之辈,只看眼前安稳,不思长远之患。
金人此次虽退,日后必卷土重来。若不早做打算,届时悔之晚矣!”
种师道朗声道:“陛下,臣率兵突袭金兵,实无必胜之把握。
迁都南京应天府,实为防患于未然之举。”
李邦彦看着种师道冷笑,“既无必胜把握,为何还要去突袭?”
种师道双目圆睁,看着李邦彦怒喝,“李邦彦,你这鼠目寸光之徒!
我虽无必胜把握,但主动出击能打乱金人部署,为我朝争取更多喘息之机!
若一味退缩,金人只会愈发嚣张,日后必成大患!”
李邦彦冷声道:“哼,不过是逞一时之勇。若突袭不成,反倒激怒金人。
你们提议迁都,无非是惧怕金兵反扑,守不住东京城!”
李世民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够了!一味吵嚷,成何体统!”
言罢,将目光投向耿南仲,“耿大人,你对于迁都一事有何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