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的防备杜宇看在眼里,一双金黄色的瞳孔里散发出像猫儿一样的怪异光彩。
让人看不出来他的真实情绪。
两人相对而立,光线渐渐沉下去,萧羽没了耐心,转身欲离开。
走了两步,杜宇才再次开口:“你难道不好奇,我之前在燕修面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萧羽脚步顿住,浓黑的眉头先是蹙起,之前和这个人相遇时候的画面如潮水般在脑海里飞速地流过。
很快的,在一片飞速划过的记忆里,找到了那句让燕修头痛欲裂的话:“那天,我就站在你面前。”
萧羽想起来了,呼吸一滞,不再离开。
回身用戒备的眼神看向杜宇:“你到底知道什么?”
萧羽的拳头微微握紧,气氛紧张起来。
而杜宇却持续卖关子,他嘴角挑起戏谑的笑,狭长的眸子里流露出戏弄的神色:“怎么,现在终于愿意说话了?”
吊儿郎当的态度,让萧羽的牙关再次咬紧几分,深呼一口气:“快说。”
“求人就这态度吗?”杜宇好整以暇的用手指拨弄一下头发,态度依旧是不紧不慢。
“你!”萧羽气结。
看了眼天色,今天还没有去看燕修,晚一会去见不到怎么办?
心里暗骂了杜宇几句,萧羽才继续开口,这次的语气软了许多:“能告诉我,你对燕修说的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吗?”
温和的态度让杜宇很受用。
他往前走了两步,离萧羽近了些。
“我们谈一个合作怎么样,你同意了,我就告诉你,我知道什么。”
突然靠近的身子,带着莫名的压迫感,再加上杜宇讲的神神秘秘,让萧羽心里的不安全感更重了一些。
他斟酌开口:“那你先说说合作什么?”
“很简单,我想让燕修成为我的人,当然我不是要抢你男朋友,而是我想让他听我的,当我的兵。”杜宇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紧紧盯着萧羽。
一眨不眨。
四目相对,萧羽先是错愣,等到反应过来之后。
他唇角扯起笑容:“那你可能要失望了,燕修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
“我知道我知道。”萧羽话还没说完,杜宇就直接打断了他。
他双掌往前压了压,示意萧羽稍安勿躁。
随后开始在萧羽身边踱步。
“你只需要在燕修清醒之后,转告燕修我的决定就好了,至于他现在的状况,应该不会持续多久就会醒来……”
杜宇语气笃定,仿佛像燕修这样的状况他见过许多一样。
“你说的是真的?不需要人为干涉吗?”萧羽疑惑问道。
杜宇点头:“燕修是我见过对造神石反应最强,却也是唯一一个能找回自已理智的人,你不觉得很有趣吗?有这样的人帮助我,我想我很快就能……”
杜宇下半句话没说出口,只是金色的眼眸里光线沉了沉。
萧羽却听到了一个从未听过的名字。
造神石?
那是什么?
萧羽嘴唇翁动两下,想问清楚这块石头什么意思,身后传来了呼唤声。
“队长……”
“萧队长。”
萧羽忙转头应了一声。
“我在这儿呢!”
云星几人听到了他的声音,脚步快速朝着这边来了。
萧羽转身想问杜宇造神石事情的时候,杜宇已经不见了。
空荡的街道上没有任何人,仿佛刚才就自已一个人在这儿一样。
属于末世的风儿吹过来,搅动着街角的垃圾袋传来沙拉沙拉的声音。
在最后一丝光线消失的时候,其余人走到了萧羽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这么久,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孔韦的光头在火把的照射下一直在反光。
像是一个低瓦的灯泡。
除了他,其他人脸上也是担忧的神色。
“抱歉,刚才走路有些迷,还好你们找来了。”萧羽抱歉的说道。
把刚才遇到杜宇的事情压下去了。
回到基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早就过了饭点。
Y基地里面灯火通明,白天用太阳能板吸收的能量,夜晚就供给给实验室和路灯。
这在末世里是十分难得的事情。
走进基地,就可以把火把熄灭了。
萧羽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生怕实验室的人都走完了,迫不及待就往地下一层走去。
来到实验室门口,依旧房门紧闭。
萧羽只能在外面等候,可是随着时间的渐渐消逝。
门外一直数着时间的萧羽眉头已经拧成一条绳了。
抬眼看向实验室的门,心想:“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吧?什么样的检测需要这么久?”
好奇心和担忧的驱使下,萧羽走上前,缓缓把耳朵贴近了门。
依旧没声音,难道里面没人吗?
萧羽正想抬手敲门试试,门忽然就被打开了。
萧羽的手堪堪悬停在半空,才没有敲上那人的脑门。
两两相望。
萧羽发现这人自已不认识,虽说他们的研究员都是戴着口罩只露出眼睛。
只是这双眼睛萧羽敢肯定,自已没见过。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里面有一丝不对劲:“你是?”
他缓缓开口。
那人黑色的眼瞳上下扫了萧羽一眼,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没有说话。
萧羽走上前拦住他:“你是做什么的?你刚才进去对燕修做了什么?”
一个陌生人在晚上的时候出现在燕修的病房里。
还在里面待了这么久,真的不能怪萧羽多想。
此时拦住那个人,那个人的脚步顿下。
黝黑的瞳孔缓缓转过来,看着萧羽,一道好听的男声缓缓说道:“我的衣服这么不明显吗?我是研究员,来研究能治疗他的药剂的。”
药剂师?
见过的药剂师也在脑海里闪过,依旧对不上。
不过这个人的气势看起来有恃无恐,应该确实是徐易之身边的人。
萧羽的手臂缓缓放下,弯腰对着那人说了句:“抱歉。”
那人依旧高冷的,没有生气也没有搭理萧羽。
摘下手上的手套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的医生外套看起来口袋沉沉的,走路间就一直拍打着他的大腿。
不知道装了一些什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