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知道了。我走,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母亲转身,脚步踉跄地离开了小院。
张梦谣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外婆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乖乖,别难过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张梦谣在外婆的怀里抽泣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林忆谦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里也为张梦谣感到难过。
接下来的日子,小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张梦谣努力让自已忘却母亲带来的伤痛,每天陪着外婆,帮着做家务,和林忆谦一起画画聊天。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张梦谣。
一天,张梦谣正和外婆在厨房做午餐,突然一阵刺耳的喊叫声响起,震破了整个小院。
张梦谣慌忙跑出门外,只见母亲跌坐在院门口。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看样子是吓坏了。
只见左边邻居王婶大喊着:"梦谣,你快过来看看,你母亲她流血了。"
张梦谣听到母亲流血,赶紧跑过去,只见母亲的膝盖上染满鲜红的血液。张梦谣吓傻了,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怎么办?流血了!"
张梦谣和林忆谦一起将她送到附近的医院。在医生给她缝针止血之后,母亲昏睡了过去。
"医生,她怎么样?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张梦谣焦虑地问道。
医生笑着说:"小姑娘,你不必太担心。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医生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林忆谦拍了拍张梦谣的肩膀,安抚道:"别难过了。"
张梦谣点了点头。
这时母亲悠悠转醒,看到张梦谣和林忆谦守在床边,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无奈。
“梦谣……”母亲虚弱地叫着张梦谣的名字。
张梦谣别过头去,不想理会。林忆谦在一旁轻声说道:“她刚醒,还是先别置气了。”
张梦谣沉默片刻,终究还是转过头来,冷冷地问:“你怎么回事?”
母亲低下头,小声说道:“我回去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又想到自已无依无靠,就忍不住又来到了小院……”
张梦谣皱了皱眉,心中虽有不忍,但想起过去的种种,还是硬下心肠道:“那你以后别再来了。”
母亲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梦谣,我知道我错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张梦谣生气的说,你之前不是说再也不会打扰我了吗?
"梦谣,你不要这样......你明白的,我这几十年都没有孩子,我......"
张梦谣怒吼道:"够了!你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做我妈。"张梦谣说完,捂脸跑出了病房。林忆谦追出去安慰她。
回到外面,林忆谦问:"梦谣,刚才的话是不是太严重了?"
张梦谣摇摇头,说:"没关系,话一点都不严重。之前她还说过比这更严重的骂过我呢?"林忆谦看着张梦谣强颜欢笑,心中也有些难过。
此时王婶陪着外婆缓缓的才到达医院。就看到我们在外面坐着,外婆缓慢走过来问道:"梦谣,你妈妈她怎么样了?"
张梦谣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是些皮肉伤。”
外婆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王婶在一旁说道:“这也真是遭罪了,不过梦谣啊,不管怎么样,她始终是你妈,血浓于水啊。”
张梦谣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外婆轻轻拍了拍张梦谣的手,“乖乖,咱们进去看看吧。”
几人走进病房,母亲看到他们进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期待的神情。
外婆走到床边,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啦?”
母亲虚弱地笑了笑,“好多了,妈。”
张梦谣站在一旁,不吭声。
外婆看了看张梦谣,又看了看母亲,叹了口气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
母亲失落的说,“我, 现在没地方住。”
张梦谣哼了一声,“张嘴就会骗人。”
林忆谦赶忙打圆场,“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伤养好,其它的以后再说。”
从医院出来后,张梦谣的心情依旧沉重。林忆谦陪在她身边,试图让她开心起来。
“梦谣,别想太多了,也许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呢。”林忆谦说道。
张梦谣抬头看了他一眼,“哪有那么容易。”
林忆谦微笑,"我相信你,你肯定行的。"张梦谣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但心中却依然郁闷。
这时,张梦谣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张梦谣拿出电话,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张梦谣犹豫片刻,接通了电话,刚听到一句声音立马挂断。
她这辈子都不想跟这种人扯上关系,可偏偏总是躲避不掉。
"梦谣,你怎么了?"林忆谦疑惑地问。
张梦谣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一个陌生号码。"
哦。"林忆谦说完,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那我们今晚在小院吃烤鱼吧?"林忆谦提议道。
张梦谣一想,这确实挺久没吃了。最重要的是外婆很喜欢吃,至于医院的那位自已疫情好了护工,吃饭的事情不用自已管。张梦谣想罢,便答应了。
晚餐时候,王婶和外婆都来了。
张梦谣看着桌上摆着一大盆烤鱼,顿时胃口大开。她夹起一块,放进嘴里嚼起来,"嗯~~味道不错。"张梦谣称赞道。
王婶笑呵呵地说:"梦谣你就知足吧,要是换成是我,恐怕吃的连渣子都不剩!"
"哎呀,那你还吃这么多,不怕胖啊!"张梦谣笑道。
王婶瞪了她一眼,没有反驳。
林忆谦夹了一筷子鱼肉,尝了尝,赞赏道:"好吃。"
外婆得意地笑了,说:"我家梦谣做的烤鱼可好吃了。"
外婆和王婶一唱一和,让林忆谦和张梦谣哭笑不得。
张梦谣笑嘻嘻地说:"我还以为王婶会嫌弃这鱼腥的呢。"
"谁敢嫌弃,就跟她拼命。"王婶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逗的外婆哈哈大笑。
林忆谦也跟着笑了。
外婆看着张梦谣,说:"你妈一个人在医院,都安排好了吗?"
"嗯,已经安排好了,请了护工去照顾她了。"
外婆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我就放心了。你妈那个脾气,你也知道,我怕她闹出事来。"
张梦谣也担忧地说:"是啊,我也担心。"
外婆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不用担心,出了事外婆给你担着。″
好了 外婆,医生都说了这是皮外伤,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外婆笑着说:"对对对,你妈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一顿饭下来,大家其乐融融,气氛好极了。
吃过晚饭,王婶和我们一起收拾碗筷,随后也就回家了。
外婆看向我,说道:"梦谣,外婆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外婆您尽管说。"我温和地说。
外婆看了看厨房,又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外婆您怎么吞吞吐吐的。"
外婆说:“梦谣啊,我觉得你妈虽然过去做了不少错事,但这次看着也怪可怜的。要不咱们还是别对她太绝情,毕竟是亲人。”
张梦谣皱了皱眉,说道:“外婆,她过去那样对咱们,您还替她说话。”
张梦瑶语重心长的说道:“是不是又有人,给你打电话说一些闲话?”
外婆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还真是瞒不过,乖乖。”
晚上躺在床上,张梦谣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面的小人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