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沈知夏穿着一件跟白楚嫣很像的布拉吉。
早知道会跟沈知夏撞衫,白楚嫣是断然不会穿这件衣服的。
南桑明目张胆地对白楚嫣说:“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她没有你穿得好看。”
白楚嫣的脸上这才有了喜色,她弯唇对南桑说:“还是我们家桑桑说话中听。”
“那当然了。”
站在她们面前的沈知夏尴尬一笑。
今天开拖拉机的是生产队的副队长徐建州。
沈知夏来到徐建州的面前娇滴滴地说:“徐大哥,你能捎我去县城一趟吗?我想去买点东西。”
白楚嫣和南桑听到沈知夏也要去县城,她们是满心满眼的拒绝。
只见徐建州面露难色:“沈知青,不好意思,我已经提前答应秦颂他们要捎他们去县城了,拖拉机上坐不了那么多人。”
白楚嫣和南桑本来以为徐建州已经这样说了,沈知夏就会作罢。
没想到沈知夏厚着脸皮说:“徐大哥,你这是跟我开玩笑呢吧,我这么瘦,挤一挤怎么会坐不下呢?”
这下徐建州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点头答应了。
沈知夏本来是想挨着秦颂和秦锦年坐的,秦颂和秦锦年都很有男德地挪开了。
于是沈知夏就坐到了白楚嫣和南桑的中间。
她们两个直翻白眼。
沈知夏当然是能感受到白楚嫣和南桑不待见自已的,但是她就当作没有看到。
能做原书女主的人内心果然是强大的。
白楚嫣和南桑闷不做声,沈知夏一直在找话题。
不过她是在跟秦颂和秦锦年套近乎,都没有正眼看白楚嫣和南桑。
白楚嫣和南桑真的很想把沈知夏从拖拉机上丢下去。
她们两个相视一笑就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她们趁着拖拉机的速度很慢的时候直接将沈知夏推了下去。
白楚嫣和南桑拿捏着力度,沈知夏只是在路边的草地上打了个滚,毫发无损。
沈知夏爬起来在后面大喊,徐建州也没有停下来。
白楚嫣向徐建州说:“徐大哥,我敬你是条汉子。”
徐建州蹙眉道:“大妹子说笑了,我也不喜欢那个沈知青。她虽然长得漂亮又有文化,但是看着人不太正。
阿颂和阿年都结婚了,她刚才还老是故意跟他们套近乎,这就是狐狸精呀。”
徐建州的这番话让白楚嫣和南桑对他刮目相看,心服口服。
白楚嫣向徐建州竖起了大拇指:“徐大哥,你真是明白人。”
没有了沈知夏,拖拉机上的气氛一下子松弛自然了很多。
他们五个人有说有笑。
没过多久,徐建州就把拖拉机开到了他们所在的梦泽县的县城。
徐建州对秦颂他们说:“你们先在这里逛着,我去物资局办点事儿,一会儿五点钟的时候我们在这座大石雕像这里集合。”
白楚嫣拉起秦颂的手腕,看了看他戴的海鸥手表。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留给他们的时间就只有两个钟头。
南桑对白楚嫣说:“我还想去国营食堂吃一顿呢。”
白楚嫣道:“国营食堂有什么好吃的,肯定没有我的手艺好,我们买点肉,我回去做给你吃。”
南桑笑着点头:“那也可以。”
秦颂凑上前对白楚嫣说:“嫣嫣,我的手里有足够的肉票和钱,你今天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白楚嫣娇羞一笑:“好的,阿颂。”
南桑看着白楚嫣这个柔声细语、娇柔羞涩的样子她也跟着笑了。
她觉得自已是永远也学不来的。
秦锦年像是看穿了南桑的想法一样,他对南桑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南桑笑言:“各花入各眼。”
两个人相视一笑。
南桑觉得她跟秦锦年也是挺神奇,原主是给秦锦年下药才跟他结婚的,秦锦年现在还能对自已这么死心塌地。
白楚嫣打趣南桑和秦锦年:“你们两个不要腻腻歪歪的,我们还要抓紧时间去供销社买东西呢。”
于是他们四个人一起来到了梦泽县县城唯一的供销社。
柜台里面的商品琳琅满目。
白楚嫣和南桑先是买了七斤猪肉,然后又买了四斤红糖,和一些点心。
白楚嫣对南桑说:“这七斤猪肉我们自已留三斤,给我娘家两斤,再给你娘家两斤。”
南桑悄悄对白楚嫣说:“我这原主的家人对原主很不好,这两斤猪肉我才不想给他们拿呢。”
白楚嫣想了想说:“反正已经买了,你要是实在不想给他们,那我就做了咱们自已吃。”
南桑喜滋滋地一个劲儿直点头。
买完回门要用的东西以后,秦锦年把目光定格在了墙上挂着的一件纯红色、胸前有一个蝴蝶结的布拉吉上。
秦锦年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南桑:“媳妇儿,你穿上这条裙子一定好看,我想给你买。”
南桑今天穿了一件粉底红花的短袖上衣和一条深蓝色的裤子。
她对秦锦年说:“买它干啥呀,我也不喜欢穿裙子,穿裙子多不方便。”
秦锦年坚持说:“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明天回门的时候穿,肯定好看。”
白楚嫣也在一旁帮腔:“买了吧,买了吧,你男人疼你,你还不乐意呀。”
南桑瓷白的面颊染上了淡淡的红云,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七十年代的供销社没有试衣间,买衣服是没有办法当场试的。
供销社的售货员就把这条布拉吉拿下来给南桑比了比说:“这个大妹子这么苗条,穿上肯定合适。”
南桑问售货员:“大姐,这条布拉吉多少钱?”
售货员说:“二十五块钱。”
在猪肉才七毛钱一斤的七十年代,一条二十五块钱的布拉吉确实很贵了。
这个年代的成衣数量有限,并且价格不低。
秦锦年丝毫没有犹豫,他掏出钱和票直接买了下来。
售货员一边把布拉吉装到牛皮纸袋里,一边对南桑说:“大妹子,这条裙子挂在这里大半个月了,有好多人瞧上,但是都嫌贵,你男人是真疼你呀。”
南桑看了秦锦年一眼,所有的情意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