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孟已然消失在天地间。
回鞘,一切恢复正常。
女孩不久来到正堂,看到了威坐高堂的男人,他探着脑袋,看着男人。
刘子穆看到了女孩,冲他招了招手,示意女孩过去。
女孩还是很警惕的,刚才在床上那个傻样,估计是以为那时在梦中,所以顾忌不会有现在那么多。
直到她的娘亲宋心帤摸到她的脑袋:“小帤,爹爹叫你呢,去吧”
女孩歪着脑袋,一个大大疑问。
“他真是我的爹爹吗,娘亲不是说爹爹是个天天都笑着脸的大帅哥吗”
“刚才他都没有笑”
宋心帤:“哈哈,是你爹爹,娘亲还能骗你啊”
她牵着女孩的手,走了刘子穆跟前请安。
刘子穆觉得这样怪怪的,上前扶起宋心帤,接着想要抱住女孩。
女孩躲在宋心帤后面。
“你不抱一下爹吗?”,刘子穆委屈:“刚才都一口一个爹叫着,现在怎么不认识我了”
宋心帤乐呵着,女孩不敢看刘子穆,小声说道:“糖,糖葫芦呢,爹说给我买的”
刘子穆没听清,凑近:“你说什么?”
女孩反而声音更小了:“糖,糖葫芦”
刘子穆总算明白了,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哎呀,我忘了,爹这就去买回来给你小帤好不好”
女孩点头,“嗯”,小声道。
刘子穆站起了身,看着宋心帤,一个素未谋面却又无处熟悉的女子。
太美了、现在再看,还是那么美。
“我去去就回,和女儿在家等着我,不要乱走”,含情脉脉说了这句后,从袖口拿出了一件簪子,别在了宋心帤头上,两只玉簪是一对,这会都别在了爱人的头上,顿时觉得又美了几分。
“外面雪下的那么大,还是不要去了”,宋心帤担心:“糖葫芦明日再晚也不急”
刘子穆凑近,本来想吻上去的,可又止住了,反而宋心帤吻住了他。
不久,两人分开,摸了摸刘帤帤的头跟两人交代在家过后,刘子穆一身皇袍迎着漫天白雪出了府邸。
宋心帤知道,是知道的,这人并不是自已夫君,可…也算是有个托付了。
她牵着女孩的手,看着刘子穆的身影。
女孩声音娇滴滴的:“爹爹为什么穿着皇上的衣服啊,好好看,我也想穿”
宋心帤没有解释,因为她知道,刘子穆这是托人回来,为了她娘俩开出一个安宁的生活。
天空雪落,到处都挂满了霜雪,走一步都觉得是踩了棉纱,发出沙沙的声音,挺好听的。
两边商铺酒楼都热闹纷纷,大家都图一个热闹驱寒暖身。
唯独在雪中,一人身穿皇袍,寻某处私塾而去。
这一幕引的人们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奇怪,为什么有人胆敢当街穿黄袍,那可是对当今圣上不尊,就算是私底下也没人敢这样,所以,他们都以图个乐,从了商铺酒楼,跟了上去。
“这人谁啊,竟敢穿黄袍,不怕砍头的罪”
“管他,就看着他好像去的是孟教书的私塾吧”
“哎,我看也是,难不成这人疯了”
有稍微对刘子穆印象较深的人突然认出了他。
“那不是刘府,宋夫人的夫君刘子穆吗!”
“是吗,不是听说人早就死了,是被抓去充军的那个刘子穆吧”
“这么一说,这人倒挺像的,不过他为什么穿着黄袍啊,朝着私塾去,穿了黄袍不应该是要反圣的吗?”
“听说刘府宋夫人的孩子被欺负了,骂的是那个厉害”
“哎!你别说了,小心大家伙凑个热闹小命不保”
……人群喧嚷,跟着刘子穆的队伍逐渐多了起来,大部分人都是寻着好奇心非要看个明白的。
不久,刘子穆来到了一个私塾前,那门匾上有着孟院两字模样,写的潦草不堪,起初不认真看,他还真以为是用茅厕的墨来胡乱弄的。
不说二话,刘子穆踏步进去,众人都不敢跟着,围在了私塾在窃窃私语。
“哎,他这是干嘛去,真进了孟老头的私塾里了?”
“我看,估计是知道了女儿受欺负,来讨公道了”
……
官兵来了,将人群围开,十几个官兵进到了私塾里。
可没等领头的进到私塾里,刘子穆提着一个血淋淋老头的头颅出来了。
官兵一阵愕然,但随即就反应过来,刀兵向他。
可刘子穆走一步,这群官兵就退一步,旁观人也随之退一步。
“他给孟老头杀了!”
“有种啊,孟教书不是李府的亲戚吗,平常都那么嚣张,怕没想到被回来的刘子穆提了脑袋”
“好恐怖,走了!再待下去我都感觉我也会被摘了脑袋”
…很多人都散开了,唯恐祸及旁人,可剩下的群体还是很大。
大家议论声不绝于耳。
刘子穆声音洪亮:“他,身为私塾先生,竟敢做辱骂打责我的孩子的事来,今日我不出这气不可,他死有余辜,我也在此劝告大家,如果谁还敢对我府邸不敬,出言挑逗侮辱我妻子女儿,我定摘了他的头颅挂在城门上!”
一话一出,周围人更是害怕的胆战心惊。
很多人都逃了在场,留下来的人不过七零八碎的而已。
官兵大声呵止:“大胆!竟敢当街行凶,杀人造成恐慌,还穿皇袍,忤逆圣上!你该当何罪,还不快投降!”
刘子穆一笑:“忤逆?哈哈哈,我就是杀了,穿了,你又能怎样,吾乃天子!可曾听过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官兵吓了一跳,可他们都觉得眼前这人不像天子刘世允。
“你大胆,竟敢这样放肆!拿下他!”
官兵一拥而上,弓枪而上。
李子穆懒得跟这群人废话,顷刻间一手捏爆了官兵带头的一人。
其余人还没反应过来,全都领了盒饭。
血是滚烫的,将街道的雪都融化开了一条道,一条血道。
刘子穆提着孟老头的头,一步又一步走向皇宫。
而除了孟私塾外的街道的惨状外,私塾内看去,除了孟老头的身体在讲台不动外。
下面的小桌,二十几个小孩,死状极其惨,拔舌、摘头、断肢、腰斩、勒脖…惨状不同,共实行了二十七种方法,将他们虐杀。
皇宫收到了消息。
“听说一人穿着皇袍杀了三四十人,现在正朝着皇宫而来”
“放心吧,有军队,怕什么,大不了后果就是被挂在城墙以儆效尤而已”
“那可不一定,派出去的百来守卫现在都未传回消息,可能那人本事挺大的,能杀进这里来”
正坐在龙椅上的男人,身材魁梧,目光寒冷。
“够了,当这是何地方!”
镇呵声一出,朝廷瞬间陷入安静。
龙椅上的男人,正是当今圣上刘崇,也是刘子穆父亲。
刘崇本来听着各个地方的战报就烦的不行,一群平常朝廷跟着自已干的文臣武将,一到他要用人时,就给自已那么一个成果,他可真是想要杀的他们泄愤。
现在又传来这种消息,加上朝廷上的议论声,更使得他心思大乱。
看着朝廷,红毯大柱,偌大的地方,他愣是想起了刘子穆。
心中思绪万千:“假使我把子穆带回身边,那还有这种事,他打小就聪慧能干,也能给我提出不错的建议,要是他还在,我可少了多少忧愁啊”
感慨间,朝廷中众人胆战心惊,不是他们不害怕,是因为刘崇很少发怒,现在这样的更是怒上加怒,光是一句话后即使不说话,带给他们的压力都十分巨大。
“报!”这时,一个守卫觐见。
守卫在中单膝抱手。
“下吧,无关紧要就憋在肚子里”,刘崇就心情烦躁,本没有心思听下去的就要散朝。
可这个守卫是刘崇的人,是很小时就守在刘子穆身边的人,只是后来刘子穆成人后就被刘崇撤走了。
等到见不到刘子穆后,刘崇一怒之下杀了近千成万人,就连他也从亲卫被降至守卫。
守卫抬头,大声道:“圣上,天子回来了!”
“什么!”,刘崇一眼身旁的刘世允,随后愤声:“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天子不在这里吗,哪来的天子?”
“不,不是世允世子”,守卫声音颤抖:“是天子!刘子穆公子”
刘崇再怒:“来人!把他押入大牢,竟敢欺君”
守卫被擒住,可还是挣扎着:“圣上!真的是子穆公子,他现已杀到天欲广场,就在宫外!”
刘崇大惊:“果真!子穆”
守卫:“不敢欺瞒圣上,请您出宫一看真相!”
刘崇起身,身子都微微颤抖,不知觉间他想到了自已儿子的面容,声音也略微一副不敢置信模样。
朝廷众臣,但凡知情者都无不震惊。
知情人个个内心一顿慌乱。
“这么可能!他应该战死在了千溪,不会有误啊,我亲眼看过尸体的,确实是本人,可…”
“李老家伙不是说了,人已经死在千溪,那外面是谁,还杀进了皇宫,这是多少人马”
“不行,不能让刘崇出去,如果真是子穆回来,那么我一定没有活路,一定要阻止!”
……
除了知情的十余人内心慌乱震惊外,其余人都是一副错愕,他们都不敢相信,天子竟然另有其人,不是上面的刘世允。
有人劝道:“圣上不可去啊,万一外面敌袭严重,恐怕有不测!”
“确实,圣上三思”
一众人朝臣齐声:“圣上三思!”
刘崇心中一顿火焰升起,怒声回响在整个宫中。
“怎么!吾是皇还是你们是帝,胆敢再拦,砍了你们!”
“天命军,看住他们,胆敢有轻举妄动者,格杀勿论!”
宫外冲进了一群装备精良,刀剑寒芒,四周也涌出一大批天命军,将众人臣维住。
“父皇…”刘世允正想劝阻,可刘崇一个眼神后就不再说话了,原地不动。
群臣有人真不怕死。
“圣上,不可…”,他刚说话,一步间就被斩首。
天命军,不听军符,只认持剑者,如今,他刘崇就是那个持剑者,持的是——天命剑!
刘崇手持剑,来到宫外,顿时看见了下方广场上,一人穿着皇袍,单手持一柄剑,如同他手中的剑一模一样。
刘子穆在十万军队中杀的血流成河,硬生生开辟出一条道来,道的两边,尽是尸体,血腥味冲天。
白雪落下,落在了还保存温热的尸体上,广场上的白雪,被十万人马踩的杂乱。
刘崇看到了他,看到了儿子,那个才是自已唯一的儿子,也是身为天子的——刘子穆。
“穆儿…”,他的声音颤抖,略微有泣声,心中跳动起伏,他不敢想象,真的还有见到子穆的一天。
刘子穆一剑,一剑斩出,数十人头颅掉下,身体倒下之时,又有数百人蜂拥而上。
他不惧,尽管这些人能够一人一口唾沫给他淹死,可面对人生人海,刘子穆一剑不脱人,剑出必有死者出现。
天空,一条巨龙撕咬起来盘踞在皇宫上方的红色巨龙。
龙鸣声响彻天地。
“我不祈求你们能够给我富裕,我的一切都看我拼搏而来,而你们却想要我命,要我妻女的命!”
刘子穆一剑,斩开一片,数人被拦腰斩断。
“那我便为了她们,杀光了你们!”
“这里是皇宫,容不得你放肆!”
“拿命来!”
一个身材魁梧,人高马大,手拿着巨斧的汉子,从宫上一跃,高高而起,一斧直向下方的刘子穆。
【轰!】
沙尘而起,地面开裂。
范围百来人被波及死亡,刘子穆提剑迎去,光芒大作。
烟尘散去,汉子巨斧压的刘子穆提剑也在颤抖,脚陷进地面。
“我放肆?”,刘子穆冷声,声音中无尽的嘲讽:“我乃天子,名正身随,这天下都是我的,我放肆?那我就放肆给你们看!”
刘子穆身上爆发前所未有的气势,头发一下子全白,一剑击汉子巨斧,闪身间人头落地,两米高的汉子到底,到死也不明白,刘子穆为什么能调动一国之运气,拼出寿命,爆发力量出来。
人山人海还是冲着他厮杀而来,黄斩外其中提头见血,一剑百人,杀得天空血红,雪都未落下,就在半空被染红。
风会吹,但不是时候的时候,就被裹了一件白袄,另外穿上红嫁衣,就是一场与天借命的死约,这一次,雪不再是他坟上的被子,而是十万人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