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自已的妹妹都能坑,大嫂都能害,何况于我?跟你这样的人做朋友,哪天被你卖了,我还不知道呢。”亏她之前还为她说话来着,现在想想,实在是可笑得紧。
褚欢大为不忿:“我跟我妹妹以及大嫂如何,是我与她们的事,对你我的关系没有任何影响,何况你根本不知内情,不该予以置评。”
“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以前与褚欢相交,就是看中她的人品,谁知却被骗了十几年,这她要还不断交,她就真是个傻子了。
“可是……”
“行了,不跟你聊了,我还急着去吃酒呢。”
迟欣懒得再听她说,大步朝前,去了自已的席位。
宴上觥筹交错,午时尚未过半,酒已过两巡。
酒量较小的宾客不敢再饮,有的到外面走走透气,有的由小丫头们领着来到后面的客房里歇歇。
褚瑜最是不胜酒力的,偏偏又爱喝,四五杯酒入肚,醉得脸蛋红透,说话口齿都有些不清了。
陈氏怕她失态闹出笑话,就让褚若与卫清娥送她去客房缓一缓。
她走路东倒西歪的,嘴里还在咕哝:“我又没醉,你们扶着我干什么?不要碰我。”
咕哝了一路,进客房往榻上一倒,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看她睡得死死的,褚若与卫清娥没有留下,出房门回了前面。
坐着喝了小半杯酒,褚若也有些上脸了,便自已出去散散酒气。
大厅侧面有个小花园,栽了许多品种的菊花,花香袭人,景致甚美。
褚若走了半圈,来到凉亭下坐着吹吹风。
她的酒量也不大行,有了些醉意便犯困,正犹豫要不要去客房歇会儿,有个小丫头从那边跑来,慌慌张张地叫道:“不好了!走、走水了!”
褚若听了大吃一惊,跑过去问:“哪里走水了?”
“客房……烧起来了!”小丫头回了一句,往大厅那边跑去。
这个时节,京城天气干燥,一旦着火,很快就会烧大。
褚若赶忙拐过廊角,去往客院,果然看见正中的三间屋子起了火,并往两边蔓延。
褚瑜住在西侧的第二间,她疾步跑去踹门,把褚瑜给拽起来。
“着火了,还睡呢?快走!”
“着火?”褚瑜脑袋昏沉,仍处于懵怔状态。
等出来看见了朝这边窜来的火舌方清醒些,“怎么回事?”
褚若看向提着桶端着盆,来来往往救火的婆子丫鬟们,摇头道:“我哪知道怎么回事?”
有个拄拐的管事老嬷嬷喊道:“快进去救人!还有客人在里面呢!”
几个婆子道:“这么大的火怎么救,现在进去还出得来吗?”
“出了人命咱们都得死,你以为你活得了吗?”那老嬷嬷急得把手里的拐杖直往地上杵,“还不快去?”
众人意识到事情严重,也不敢耽搁,朝身上泼了水,裹上浸湿的被子,进去救人。
褚若见状,也要过去,褚瑜拉住她道:“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我去帮忙!”褚若抽开手,从丫鬟那里抢了桶水,淋湿全身,也捡了床湿被子披上,跑进正中那间客房。
褚瑜皱眉道:“这种事也要逞能?死了没人管你!”
这时越来越多的人闻讯赶来,方才去厨房拿解酒汤的两个宫女见状惊骇道:“公主!公主在里面!快救公主!”
两人要往火里冲,被丫鬟们拦了下来。
“不能这样进去!太危险了!”
温怀公主就在中间的那屋里,与她一起的还有一名丫鬟。
丫鬟倒在地上,早已昏死过去,先进来的婆子正拖着她往外走。
屋内浓烟滚滚,火舌乱窜,一条火梁跌落下来,挡住了进里间的门。
烟迷住了眼,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褚若一脚蹬上圆凳,借力越过去,来到里头,看见有个身影翻下床来,伏在地上剧烈咳嗽。
“公主!”褚若勉强看得清她的轮廓,几步上去,握住她一只手,扶她起来。
然而她咳得厉害,一条腿被烧伤,根本站不稳,刚起身又摔了回去。
褚若没办法,只得把被子给她裹上,俯身将她背起,什么也顾不得,硬着头皮往外冲。
幸亏逗留的时间够短,身上的衣裙还未被烘干,出来时身上起了零星几点火,丫鬟两盆水泼过来,一下就扑灭了。
温怀公主已昏迷过去,但褚若还急着返回火场救人,因此没把她送出院子,放在屋檐下花圃边上后,又一头钻了回去。
横竖这里人来人往,会有人把她带走。
谁知混乱中,最先看到温怀公主的不是别人,却是褚欢。
眼看着褚若进了火场,褚欢拾起地上被烧烂的被褥,抹了两把灰,涂在脸庞,而后背起温怀公主,奔向院外。
这里起火,内厅里的宾客们无心宴饮,纷纷来到园子里,翘首查望情况,连外面也惊动了,信国公匆忙而至,拨了几十个小厮与护院过来增援。
今日是自已寿辰,府里却走水,许老太太深感不吉利,着实受惊不小,又听闻温怀公主受伤昏迷,急得险些昏过去。
迟安得知温怀公主受伤,亦神色匆匆进来询问情况。
“怎么样?伤得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