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瑜笑脸灿烂,道:“我不需要这样的风光,只要你痛苦,我就开心了,你都快嫉妒死了吧?”
褚欢喉头噎住,双目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她哪里能料到,褚若竟然是有真材实料的?
那个贱人一直在藏拙,是她太低估她了。
此时此刻,褚澜两眼直盯着褚若,要比褚欢更为懊恼。
天色渐暗,酒宴将阑,见褚若要起身,她突然一把拽住,压低嗓音道:“不要太得意,你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得意了?你笑不笑到最后,与我有什么关系?真够可笑的。”褚若把手一甩,撂开她起身离去。
褚澜满眼喷火,一腔怒意无处发泄,憋得面皮通红。
不用着急,她很快就会嫁给三皇子,用不了几年便可母仪天下,有的是机会对付褚若。
陈氏脸上大增光辉,出宫后嘴边都还带着笑,为表示自已这个当母亲的对女儿的重视,回府时特意让褚若与她共乘一辆马车。
“你这医术是何时学的?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褚若微笑道:“是以前在乡下跟当地一个老大夫学的。”
褚欢冷嗤:“有这般好本领是好事,你怎么还遮遮掩掩的,连爹娘都不告诉呢?”
“我何曾遮掩了?几天前我还到大嫂那里,给她看过脉呢,只是你们不将我放在眼里罢了。”褚若直接回嘴,“再说,这世上会医术的人多了去了,难道都得向你们上报不成?”
“少歪曲我的意思,我说的是你不该隐瞒爹娘!”
“我怎么隐瞒了?爹娘不问起,难道我还眼巴巴地凑过去,说我会医术?”
说到这里,褚若讥诮一笑。
“你在端国府长大,跟爹娘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也不见得什么事都跟他们说吧?否则大嫂去年流产的真相,他们何以至今才知晓?”
褚欢气急起身,放声叱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非要提起,安的什么心?”
“谁说过去了?大嫂的身体到现在都不好,人家失去的孩子也不会再回来,丧子之痛永远都在,你凭什么说过去了?好不要脸!”
“你……”
褚欢被呛得哑口无言,攥了拳头就要动手。
陈氏见此情景,又是焦急又是恼怒,一手拽一个,让她们对面分开来坐。
“一见面就掐,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皱着眉头缓了缓,看向褚若,“立了点功就翘尾巴了,不知道自已是谁了?敢对你大姐姐如此无礼?”
褚欢趁机说道:“她就是仗着……”
“行了,你也少说两句!”陈氏喝止她,脖颈上的筋凸出来,“若儿并非存心隐瞒,没必要揪着这点不放。”
“既然母亲都为她开脱了,那我还敢说什么?”褚欢摔开手,将身子侧向窗边,堵着气向外面望去。
褚若才立了功,母亲就这么护着,日后要是再给端国府长点脸,岂不把她当菩萨供着了?这府里还能有她的位置吗?
不可以,她绝不可以坐视褚若继续做大!
皇帝赏下了一大笔财宝,命人送往端国府。
随后问身侧的总管太监:“这褚二小姐是否已经婚配了?”
三皇子早已到了适婚年纪,该从世家之中远一位闺秀赐婚,让他立室了,他瞧着,这个褚若就很不错。
总管太监回道:“这位二小姐已经许了靖安侯府的世子冯昭,不日便要成婚。”
“靖安侯府?”皇帝甚是意外,“朕记得年初时候,朕问你褚家大小姐是否婚配,你不是也说她许了冯世子?”
“那时候确实是,但后来二小姐回府,两家就商量着换了亲,决定由二小姐代替大小姐去嫁冯昭。”
“这又是为何?”
总管太监为难地笑了笑,说:“别人家的家务事,奴才也不好多嘴,总之就是这么个事情。”
皇帝思忖须臾,微微皱眉:“既然如此,也就罢了。”
宫里的赏赐抵达国公府,前前后后共抬进五六只箱子,里面装的全是金银珠宝与首饰,引来好多人围观。
谢恩过后,褚若留一众宫人吃茶,又各自给了赏钱,亲自送出去。
此时天已近二更,她准备叫几个小厮来,把东西抬到覃香苑去,谁知回到厅上,却听见端国公吩咐,要把箱子抬到府库里去。
放入府库也就相当于充公,褚若自然不能答应。
“这些是我的私人物品,应该抬到我那里去才对,父亲是一时糊涂,弄错了吧?”
端国公不悦道:“什么你的私人物品?这是皇上赐给端国府的。”
一个女儿家,成天待在内宅,有官中月银养着,要这么多财物做什么?给了她也花不出去,还不是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