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卫清娥为难地皱起眉头,瞥眼看向坐在桌旁的褚若,犹豫片刻,果真如她所料,开始下逐客令。
“二妹妹,要不然你先回去,我改日再请你。”
褚若霍然站起,不忿地道:“用不着再请,你这里的饭原是我不配吃。”
面色铁青地离了坐,大步往外走。
褚澜嗤笑道:“你也知道自已不配啊?我还以为你没有自知之明呢。”
“你……”褚若回头瞪了她一眼,愤然离去。
这厢卫清娥邀请褚澜入席,又是敬酒又是让加菜,还让她坐到上席,十分热情。
褚澜假模假样地推让了一回,也就坐了。
卫清娥显然是个很会说话的人,一顿饭下来把褚澜夸得飘上了云端,别提多高兴了。
过了一日,卫清娥又做东请她过去,褚澜没有犹豫便欣然赴约。
下晌回至栖梧园,卉儿站在院子里等着,福身道:“澜小姐,我家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终于肯见人了吗?
褚澜心下也没多想,转头朝正屋那边走去。
里间卧房内,只有褚欢一个人在,褚澜缓步走过去,笑问:“堂姐身体可好些了吗?”
谁料话音刚落,一个重重的耳刮子落在她右脸上。
“难怪要撺掇我嫁祸褚若呢,敢情你跟她还有卫清娥是一伙的,你们串通起来算计我!”
她是习武之人,手劲大得很,直接把褚澜给打懵了,半边脸都火辣辣疼,好久才缓过来。
“你发什么疯?谁跟她们串通了?分明是你自已技不如人!”
“贱人!你还敢说?”褚欢愈加恼羞成怒,一脚把她踹在地上,下狠劲儿地踢了两脚。
褚澜不会武,根本没有抵抗的力气,惨叫着吐了两口血。
褚欢稍微解了气,终于停手:“你不用住在这里了,立刻给我卷铺盖走人!”
随即命人把褚澜连同她的行李一起丢出了东角门。
褚澜倒在地上,疼得乱叫,引来街上很多行人注目。
直到丫鬟赶来,才被扶着回了东府。
她这次伤得不轻,有根肋骨差点断了,躺在榻上一个劲哭。
待容国公夫妇过来看望,她便哭叫着告状,说是褚欢与褚若欺负了她,把她害成这样。
“爹娘,你们一定要去那边替我讨个公道!”
容国公嫌她哭得吵闹,有些不耐烦,“她们怎么不欺负别人,单单欺负你?必定是你先有不对之处。”
卢氏也道:“可不是吗?先前叫你不要去,你非要去,如今惹了祸回来,不说安安分分地养伤,还要闹事,如今咱们家比不上那边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吧。”
“你们……”褚澜听见这话,当真是大失所望,她原本以为,容国公夫妇就是豁出性命,也会为自已讨个公道的。
“你们怎么能这样说?我被人打了,你们不管也就算了,反而说是我的错?你们不是说,我是你们最疼爱的孩子吗?难道都是假的?”
“这么激动做什么?”卢氏按住她的肩膀,不准她起身,语气温和了些,“你现在最紧要的,是把身体养好,尤其是脸上这道抓伤,记得及时换药,可别落下疤了。”
听见了这番关切之语,褚澜那颗冰凉的心瞬间回暖了好些。
父母当然是疼她的,只不过如今东西两府家世差距太大,他们不敢去招惹端国府,只能忍气吞声。
算了,就再忍忍吧,等到做了皇子妃,再登上皇后之位,她就是想把端国府扬了,也易如反掌。
把褚澜这根搅屎棍赶走之后,褚若感到端国府的空气都清新多了,心情也跟着明媚好多。
褚欢在养病,依旧不怎么出门,褚越与褚煦天天过去探望,三个人凑到一处,不是责怪父母偏心,就是咒骂褚若不得好死。
当然,褚欢往往只是听着,并不插话,努力维持着自已的好人形象。
不过这个形象也只在褚越与褚煦两兄弟面前还没坍塌,府里的下人却都不再吃她这套。
近日非但总有人在背后议论她,有些个胆大的,比如江氏这样颇有些地位的,甚至敢当着她的面提起卫清娥小产的事,她吩咐要办的差使,也拖拖拉拉,好几天办不妥。
褚欢气急了,就打人骂人,一罚就是二十个板子起步,底下十几二十个媳妇婆子们一多半都挨了打,闹得怨声载道。
陈氏见状,担心再这么下去会闹出乱子,便想劝褚欢歇一段时间。
“你这段时间身体不好,不如先别管事了,好好地休养一阵子,府里的内务有我和你大嫂呢。”
不料褚欢听了,却是暴跳如雷,“我管家管得好好的,凭什么把权力交出去?我要是不肯,你们打算把我怎么样?”
她反应过大,把陈氏给吓了一跳。
“不是要你交出管家之权,是让你休息休息,养好身体。”
“我身体没问题!”褚欢愤怒地看着陈氏,心间哇凉。
她都已经认过错,也受过罚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那些无知的下人是这样,现在连母亲也这样!她又不是圣人,还不能犯错了吗?
“要我交出管家之权,除非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