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胸狭窄?”褚瑜胸腔里的火霎时窜上天灵盖,冒了十几丈。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索性上前一步,双手掐住褚欢的脖子。
“今天我还就心胸狭窄一次,掐死你!”
褚欢没料到她会动手,懵了一下,不过她毕竟是习武之人,片刻便反应过来,反扣住褚瑜的手腕。
屋里的陈氏听到动静出来查看,褚欢眼角的余光瞥见其身影,立即收了手,叫唤起来:“三妹,你别胡来,放开我!”
陈氏失声惊呼道:“瑜儿!你这是做什么?还不松开?”
褚瑜置若罔闻,反而加大了手上力道,流苏等几个丫鬟慌忙过去把她拽开。
“欢儿怎么样?”陈氏近前询问,只见褚欢脖颈上有几道掐痕渐渐显露了出来。
“去我屋里拿药来,给大小姐擦上!”
小丫头应声,朝陈氏卧房跑去,褚欢嗽了几声,拉住陈氏,泪眼汪汪地道:“别怪三妹,她不是有意的。”
褚瑜哪里忍得了这个?当即骂道:“少在这里充好人!假惺惺的,让我恶心!”
“够了!你还有脸嚷嚷?”陈氏简直恨铁不成钢,“欢儿为你说话,是一片好意!你怎么变得跟你二姐姐一样,喜欢胡搅蛮缠了?立刻向欢儿赔罪!”
“你偏心!我恨你们!”褚瑜两眼含着泪,推开丫鬟们,往外跑去。
陈氏顾不上她,眼看雨要下大了,转头对还跪在地上的褚欢说道:“赶紧回去吧,淋湿了要生病的。”
“我不回去,”褚欢愈发跪得坚定了,仰头看着她道,“爹娘一天不原谅我,我就在这儿跪一天,一个月不原谅我,我就跪一个月。”
“你这孩子,怎么越发倔了?”陈氏有些着急,口吻也显得越发严厉,“快回去!”
褚欢跪着不动:“我不回。”
陈氏不知该说什么好,待要叫她起来进屋,又觉得太早了些,非但对外不好交代,对褚欢本人也起不到让她长记性的作用。
犹豫片刻,只得转身回屋,任由褚欢继续跪。
不一会儿,大雨瓢泼而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打湿了衣衫。
褚欢咬牙挺着,眼睛被雨水打得有些睁不开。
流苏打了伞出来,给她遮雨,劝道:“大小姐快回去吧,老爷太太在里面都急死了,你要是淋坏了,他们会心疼的!”
褚欢还是那句话:“我不走!”
心疼?他们才不会呢!他们的心早就跑到褚若那里去了!
要在从前,他们哪里舍得让她这么跪着?从褚若回来后,一切就变了。
流苏劝不动褚欢,叫了个小丫鬟过来给她打伞,自已跑回屋里回话。
“老爷太太,大小姐还是不肯走,衣裳全湿了,冻得发抖呢。”
端国公虽愁着眉,到底还能坐得住,陈氏已是急得团团转。
“快要入秋,天有些凉了,那雨打在身上都是冷的,欢儿从小没吃过苦,不像若儿那种乡下长大的孩子皮实,真不一定能熬得住。”
“熬不熬得住,是她自已选的,她也得挺着,本来又没人要她跪,没苦硬吃。”
端国公嘴上发着牢骚,眼睛却不住的往窗外瞟,再看不进去书。
于是乎,夫妇两个硬撑着不去管褚欢。
好不容易过去小半个时辰,外面的雨势渐渐小了时,小丫鬟跑进来喊道:“不好了,大小姐晕过去了!”
陈氏大惊失色,立即出门,端国公也赶紧追出去看。
婆子们慌慌张张地把褚欢抬进来,放到陈氏卧房内的小榻上,命人去请大夫。
褚欢昏倒的消息传至栖梧园,褚澜坐在窗边看书,听后只是冷笑。
“苦肉计么,她最擅长用这招了。”
翻了一页书,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又问丫鬟:“那大老爷与太太什么态度?”
“他们把大小姐抬进了太太房里,听说太太都急哭了,想来是已经原谅了吧。”
褚澜牵唇一笑。
果然,端国公夫妇向来最吃这套,前世也是,褚欢的苦肉计百试百灵。
“二小姐那边呢?”
“二小姐?”丫鬟摇摇头,“没动静,倒是三小姐去闹过,听说还动了手,最后被太太给骂走了。”
褚澜闻言,嫌弃地嗤了一声。
这等落井下石的好时机,褚若居然不知把握,人家褚瑜还知道去闹一闹呢,真是个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