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光临玉桂酒楼上的包间,刘玉田站在窗口手指紧抓着窗框,幽怨的眼神紧盯着楼下的街道,街道上的行人已经被胥吏们拦至街道两边,马上两队和亲的鸾驾就要从这里经过,在城门外分路而行。
季远青无奈的拍了拍刘玉田肩膀,刘玉田嘴角扯了一下,露出一丝的苦笑,深深地叹息道:“能怎样,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从此以后只能两相望。我~我,我还不如她,她能接受去面对这一切,我是男儿身却受不了,你们别安慰我,我想,我想……呜呜~呜呜呜。”
刘玉田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季远青紧紧的抱着刘玉田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已的肩膀上痛哭,心里难受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刘玉田,从小玩到大就没见刘玉田在意过什么,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样子,这是第一次看到刘玉田哭得这么伤心难过。
苏羽跟肖明启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刘玉田,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心里也很难过,他们也没有能力去制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正在这时,街道上起了骚动,远远的传来了锣鼓喧天的喧闹,郡主殿下和五公主殿下的鸾驾就要经过玉桂酒楼的街道,前面经过的是蛮族之王使团的队伍,蔡郡主的鸾驾队伍跟随其后,豪华耀眼的送亲队伍中间是蔡郡主的銮驾缓缓前行。
刘玉田看着蔡郡主的鸾驾经过时,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阿芫,阿~芫。”
蔡郡主的车窗绢丝帘拉开了一条缝隙,蔡郡主看着刘玉田时笑了一下,用粉底绣着红花绿叶的锦丝手帕挥了挥,蔡郡主的眼圈一红,赶紧放下了绢丝帘。
刘玉田手撑窗框,腿跨过去要往下跳,季远青一把搂住刘玉田的腰,喊着:“苏兄,明启兄快点过来帮忙啊!玉田别冲动,你不能下去,这不是儿戏,陛下饶不了你的。”
刘玉田哭喊着让季远青放手:“季兄求你了,让我下去好不好,你放手啊~,阿芫要走远了,呜呜,呜呜呜,阿芫啊~我跟家里说了去提亲了,无奈晚了一步啊~啊!老天不公啊!呜呜~呜呜呜,我的阿芫啊,我真是个废物没用啊!季兄苏兄明启兄你们打我骂我吧,呜呜~呜呜呜。”
三个人一起合力把刘玉田从窗框上抱下来,抱到椅子上按着坐下,刘玉田头靠着季远青的怀里嚎啕大哭,哭得季远青和苏羽跟着红了眼眶,肖明启难过的大声说道:“难过有什么用啊?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人家郡主走了,你才知道着急,还是怪你自已好面子。”
苏羽扯了一下肖明启的袖子,刘玉田听了哭得更伤心,季远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哄劝道:“玉田你没看到郡主走的时候,看着你笑了,她要是看到你哭的样子,肯定会笑话你的,好啦,别哭了,好不好,这几天我们陪你去城郊打猎去。你如果去阻拦和亲,那会视同叛逆国法,你知道后果嘛?蔡郡主为了保护家族里的几百族人平安,瑾王爷气得卧病在床,看开一点,未必那就是虎狼之地,蔡郡主如此的聪慧不会让自已受委屈的,我给我师傅递去消息,让我师傅给在蛮族任国师的师弟送去书信,会对蔡郡主给予护佑,你就放心吧。五公主殿下那边,也会有人去护佑的。”
刘玉田稍稍缓和了一下心情,带着哽咽的声音问道:“季兄~你是讲阿芫不会受委屈了,是嘛~?有人护佑着她,是~真的吗?”
季远青望着刘玉田红肿的眼睛里,满满期盼的眼神。肯定的点点头,并回答道:“嗯,是真的。”
等街道上恢复正常,行人们熙熙攘攘的过往来去,已无人关心那远远离开的鸾驾上两位悲啼的公主和郡主殿下,
玉桂酒楼的掌柜听着楼上包间里闹腾的声音,并没有上去管闲事,心想这年头富家公子哥不定什么身份来头,老丈我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只求平平安安的就好。
等刘玉田梳洗打扮了一下,苏羽和肖明启走前面,季远青跟刘玉田走在后面下了楼梯,
柳岩拉着尔海先出了玉桂酒楼,在楼下的马车边上等候,看到公子们出来,柳岩赶紧把踩马凳放好,四位公子先后上了马车,刘玉田让尔海先回宁威侯府给太傅大人通禀一声,告知他今个在将军府邸歇息,让太傅大人不用担心。
刘玉田上了马车,将头倚靠在车厢窗口边,满腹心事不想言语,季远青和苏羽跟肖明启互相之间对视一眼,都摇头不语。
马车到了将军府邸,四位公子直接进了钰院里正厢房,季远青让柳岩去膳房弄些吃的过来,顺便在拿两罐果子酒酿过来,感觉有点饿了,在玉桂酒楼没心情吃饭,就喝点茶水。
过了一会,柳岩带着两个小厮拎着食盒回来,柳岩左右手各拎着一小罐果子酒酿,进屋里放在圆桌上面,两个小厮把一盘一盘的菜摆上了桌,凉菜拼盘,浇汁脆皮鱼,烧烤孜然羊腿,莲子焖炖鸡汤,红烧炖排骨,肉饼,清炒青篙菜,醋溜莲藕丝,两罐果子酒酿。
柳岩拍开泥封,一人一碗的给四个空碗倒满,站在一边伺候,尔海这时间正好赶过来,对刘玉田回禀道:“太傅大人说让公子你在将军府上多耍几日,太傅大人自会来接你回去。”
刘玉田听罢也没言语,只是“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满满的一碗酒,直接一口气喝了下去,喊柳岩在把酒倒满,季远青劝道:“空腹喝酒很容易伤身体,先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