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渐渐安静下来,目光都集中在村长身上。
徐村长眼神扫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李大全身上,“大全,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抬手擦了擦汗,一路走来累的满头大汗,海哥儿也没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李大全连忙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徐村长。
徐村长听完看了南氏,姜氏几眼,都是一种货色。
再看云青玉时,他心里叹气,这丫头小时候挺乖的,怎么也掺和。
三人触及徐村长的目光心虚一瞬,立马又抬头挺胸,她们又没有错怕啥。
徐村长收回目光,看着村民们,“大家都一个村的,华姐儿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清楚吗?肯定有误会。”
徐村长转头看向云霜华,“华姐儿,你来说告诉大家事实。”
云霜华感激地看了一眼村长,深吸一口气,道:
“各位叔婶哥姐,我刚刚承认了。
我是进了馄饨店,买了肉,衣服,但我花的钱都是我自已挣的。
你们瞧瞧我身上的衣服,烂的补丁补了又补,我去旧衣坊买套旧衣服不对吗?
菜籽油和猪板油二十文一斤,我买了一斤板油有错?
至于粮食酱盐这些都是需要的,各位家里有吧,这有什么错?”
云霜华条理清晰,句句有理。
村民们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陷入沉默。
云霜华身上的衣服,好几处已叠起厚厚的补丁,衣袖处烂成条,露出皮包骨的手臂。
细细算下来,她也没有乱花,一时间他们心生羞愧,无话辩驳。
“你们别被她蒙骗了?她说她自已赚的,她卖的什么?有人证吗?”
姜氏见村民们羞愧的神情顿觉不好,再次挑唆。
“就是,她家啥也没有,拿什么去卖?就是卖野菜也挣不了几个钱。”
南氏认定云霜华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卖。
下一刻一个妇人站出来作证,“华姐儿昨日赶集,确实说了去卖点东西。”
姜氏冷笑道:“卖了啥啊?既然卖了东西,那肯定赚了钱,应该有钱还大家咯。”
哼,装,待会看她拿得出钱不?
村民们一听,眼睛齐刷刷看向云霜华。
云霜华本来就准备把钱还了,正好打一波姜氏南氏的脸。
她看向徐村长,“村长叔,我请您帮我登记的人,登记好了吗?今天正好把钱还了。”
徐村长点头,看向村民们满眼愤怒,“哼,人家华姐儿当天就让我登记,说到时候还你们。
呵,一个个眼皮子浅的。”
徐村长说完担忧地看着云霜华,她真的挣到钱了?“华姐儿…”
徐村长话还未说完,被云霜华打断,
“村长叔,不必为我担心,麻烦让人拿本子来,我先把钱还给他们。”
徐村长见她这般说,叹了口气,这才让人去拿登记本子。
云青玉拧紧帕子,难道她真的挣到钱了?
等本子拿来,云霜华也回屋拿钱出来。
看到鼓鼓囊囊的钱袋时,村民们震惊,她卖的啥,挣这么多钱。
姜氏和南氏瞪大眼眸,眼中划过一丝贪婪,同时感觉脸火辣辣疼。
云青玉瞪大眼眸不可置信,手中的帕子被她拧得变形:赔钱货真的挣到钱了?
云霜华拿出五十文递给徐村长,“村长叔,您的五十文。”
徐村长连忙推开,有些生气道:
“你这是做啥,你弟弟治病钱不够呢,给你了就没有要回的道理。”
云霜华直接塞他兜里,“村长叔,我弟弟的病暂时压制不急。
你家也不容易,你不拿我心里过不去,不要再推辞。”
“你这丫头,唉。”徐村长无奈接受,一时间心里说不出难受。
云霜华接着按照本子上一一还钱。
“李叔,你家七文,谢谢你当时慷慨解囊。”
云霜华递七文给李大全。
“你这孩子,给你了哪有拿回的道理,”李大全没接。云霜华强硬塞给他。
接着陆陆续续还钱,有些人不在这里,云霜华就麻烦村长帮忙给。
手里四百二十文还完四百文,只剩二十文。
云霜华还完,不动声色扫了眼姜氏母女和南氏,欺负她,那就等着她的报复。
她看着村民们,经过这次知道哪些人值得深交,哪些人打入黑名单。
“帮我的人,我云霜华定会记着,以后偿还。”
村民们这会儿冷静下来,感觉手里钱很烫手,羞愧的不敢抬头。
徐村长看向姜氏和南氏的眼神带着厌恶,怒斥:
“你们不知道瞎嚷嚷什么?
今天这事你们不占理,跟华姐儿道歉。
另外每家罚两斤粮食,给华姐儿送来。”
“凭什么?”南氏和姜氏一听罚两斤粮食,气的跳脚,声音拔高几分。
徐村长丝毫不给面子,下通牒,“不给也没关系,那就去跪三天祠堂。
若是谁敢不从,滚出村子。”
一听村长不像开玩笑,姜氏和南氏吓得不敢再吱声,今天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两人不情不愿跟云霜华道歉。
南氏板着的脸硬挤出一抹笑意,笑得比哭还难看,“华姐儿,婶子的不是,错怪你了。”
“对对,我们的错。”姜氏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心里恨死云霜华了,该死的赔钱货。
“既然二位婶子认错态度良好,我勉为其难接受,粮食记得今天拿来哦。”
云霜华笑着提醒二人,看着她们想发火,又憋屈的模样,她就开心。
云霜华转身,对着徐村长作揖,心里非常感激,“谢谢村长叔,为我做主,”
原来喊村长来的人是弟弟,刚刚进屋没有看到他。
“谢啥,这本来就是我这村长该做的。”徐村长笑着虚扶她,眼底都是欣赏,这丫头懂得感恩,讲诚信。
南氏气不过,得要小贱人流点血,她眼珠子滴溜溜转,闪过一丝算计,
“呵呵,想不到华姐儿竟然能拿出这么多钱,卖了啥?挣了这么多?”
有些村民们一听心动,“是啊,卖的啥?”
“我刚刚数了,华姐儿赚了下不少钱。
“一下子挣这么多,是卖的啥?华姐儿说说呗。”
云霜华瞥了一眼南氏,跳梁小丑又开始挑拨,真是精力旺盛。
云霜华很大方道:“卖的棕叶编织。”
“啥?棕叶编织,”村民们满脸好奇。
有人解惑,“我知道,县城就有人卖,不过生意不咋样,华姐儿倒是厉害,竟然赚了钱。”
姜氏一愣,这赔钱货啥时候学的?她怎么不知道?
大牛娘兴奋道:“哎哟,华姐儿厉害,可以教教大家吗?咱们可都是一个村的。”
“就是,这挣钱应该大家一起挣,咱们一个村的应该照应照应。”
云霜华笑着反问:“大牛婶子,你家卖豆腐的,不如也教教大家怎么做豆腐,都是一个村的。”
“山羊婶,你家卖竹编的,教教大家怎么编的,都是一个村的。”
闻言两妇人脸色一僵,脱口而出,“凭什么?”
“对啊,凭什么?”云霜华把话还给她们,她最讨厌道德绑架。
两妇人顿时一噎,脸色难看。
云霜华转而对着帮她的村民们道:“各位叔伯婶子,那棕叶编织,不出两天很多人卖,赚不到什么钱,我也不打算卖了。
今后若有什么好的赚钱方式,我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在我困难时是你们帮了我。”
云霜华说完,看向姜氏,“姜大婶该算算我们的事了?”
“算什么?”姜氏满脸疑惑。
“姜大婶不会不知吧,昨天云青宝和云青玉打我弟弟的事。”
云霜华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眼神带着冷意。
姜氏心虚,昨天云青玉确实打了狗杂种,但她不承认,赔钱货拿她咋样。
姜氏叫嚣道: “放你娘的屁,别在这儿血口喷人,说不定他自已摔的,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