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最终面果然很顺利,楚河改过的ppt更加直观的体现工作的亮点,老板甚至夸赞了一下她的ppt,hr已经给她邮箱发送了拟录取通知:
“亲爱的应聘人员:你好!
恭喜你通过我司科技培训生面试,进入我司体检环节,具体薪资待遇将在近期与您沟通,体检安排具体如下:
入职体检须知:
(一) 体检提交截止时间为4月10日前
(二) 体检医院:所在地三甲医院
(三) 体检项目:肾功四项(空腹血糖、尿素N、肌酐、尿酸);肝功三项;血常规五分类;尿全套;心电图;一般体检;肝胆脾、双肾;抽血;尿HCG(仅女性检查);
请将体检报告递交人力资源部。
……
顾繁等不及晚上告诉他喜讯,微信就告诉他了,楚河直夸她厉害,顾繁问他晚上又有什么庆祝的惊喜吗?
楚河又是一个高深莫测的模样,发了个表情包。
Hr还提醒她,体检报告要3-5天时间才能出的,最好本周末就去体检,不然来不及提交档案了。
晚上回到家,楚河带她去了一个很好吃的西餐厅,还送了她一个镂空的纯金祥云金锁,顾繁看了看标签,足有8克,“这么贵重!”
顾繁还想着让他退掉,楚河笑着,“跟你送我的显卡一样,概不退款!”
那个祥云金锁真的好好看,可她才不会带在身上呢,她要好好藏起来,女生就像一条龙,开心的时候是可爱的傻傻的小奶龙,生气的时候是生人勿进的暴躁龙,小龙生活在山洞里面,男朋友送的东西她会珍藏在山洞里面,越积越多,偶尔拿出来看看,笑笑,又珍藏回去。
楚河问她,“你还有什么想要做的吗?”
“让你开心。”顾繁嬉皮笑脸的回答。
楚河笑笑,又问她,“你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吗?”
顾繁想了一下,“让你开心啊。”
楚河都要被她逗笑了,“我是说,除了我以外的事情。”
“嗯……让你开心啊!”顾繁看着他的脸,很认真的回答。
楚河一怔,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明天就是周六了,她预约好三甲医院的体检科,明早早早就要去了。
周六早上7点,楚河还在被窝里,她就带着身份证坐地铁去医院了,体检检查项目虽多,但是去得早基本不怎么排队。不到10点她就回来了,路过楼下的超市看到新鲜的栗子还买了一斤,她蹦蹦跳跳的往小区走,准备跟楚河享受这个美好的周末。
“你……你好?”到了居民楼楼下,一个女士正往外走,叫住了她。
“我?我吗?”顾繁回头看她,脸生得很,不像是住这里的,“您是刚搬来的吗?我住5楼,503。”她傻乎乎的自报家门。
那个女士一怔,“我认得你,楚河的高中同学,所以,你现在是他的女朋友了?”
来者不善,顾繁看她神情,可那个女士明明看着就比楚河大4/5岁的样子呀!
“我叫楚沁,楚河的姐姐。”她有些高冷,“方便找个地方坐一下吗?”
顾繁手边的栗子忽然散落满地,袋子太薄了,可能是来的路上刮到了灌木丛的枝丫,顾繁蹲着满地捡栗子,又想起她的邀约,只好抬起头,“好的,楚河姐姐,我先捡一下。”可她分明,看到了她眼里的嫌弃。
旁边就有咖啡店,顾繁咽了口口水,有些紧张,“请问您想喝什么?”
“白水就行。”楚沁看起来是那么的冷艳,妆发有些浓。
顾繁扫码点了一杯开水,又给自已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她惴惴不安。
“我开门见山了,楚河有跟你说吧,他大概要去香港读研究生了。”楚沁身体微微前倾,依然是平淡的语气,不起波澜。
顾繁瞪大了眼睛,这事,他从来没提过呀!
“这么看,他没跟你说。”楚沁叹了口气。“他从小到大都很让我们家省心,直到,遇见你!”她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难道是,楚沁刚刚在楼上跟楚河起了争执?罪灰祸首是她?她有些委屈,有不善于辩驳,只能听楚沁继续。
“在上海那个建模比赛,有一位评委是香港顶尖大学的教授,他很欣赏楚河,愿意给他一封推荐信,加上楚河本来的成绩就很优异,就连香港那边最看重的社会实践楚河这几年也持续在做,申请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顾繁想,大概是他参加的福利院活动吧,她思绪有些乱了,“可是楚河参加志愿者活动不是为了申请香港的研究生,他是真的想做一些好事……”她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在楚沁看来,这不是重点吧。
楚沁翻了个白眼,楚河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香港那个大学,正是叶蓁读研所在的大学,他不跟你说,大概是这个原因吧。”
顾繁大脑一片空白,“可,现在跟他在一起的人,是我,他说,他跟叶蓁,已经是过去了,如果他要去香港读研,我可以跟他……”她突然想到,选择权并不在她手上,不是她一直跟着他走,他就会一直在原地等她的,他也可能且极大可能,选择叶蓁。
楚沁蹙眉的样子简直跟楚河一模一样,“是叶蓁,她为了楚河,找自已的导师推荐了楚河,你能为他做什么?”
楚河姐姐楚沁不屑地看着她,“而他,从始至终,喜欢的只有,叶蓁。”
“你跟叶蓁比,有什么能比得过她?”
“学历,家世,才能,气质?哪样?”
“你们甚至不是一个阶层的。”
“你根本就,连跟她比的资格都没有。”
“他心里没你,你还不懂吗?我弟什么都跟我说了,当初,联赛前一晚上,你送上门了他都没要你,他本来就不喜欢你,他只是人很好,对谁都很好,是要我这么说你才明白吗?”那时的楚河只是开玩笑般告诉姐姐,他居然跟一个女孩子睡一张床了,可那也是16岁说的玩笑话。
“你不会还幻想着你们以后会结婚吧,我们能给他在北京首付买房,彩礼30w以上,五金家里也早早备给他,是给他未来的妻子的,你拿什么陪嫁?两手空空?我也听说了,你爸很早就不在了,这样的家世,门不当户不对的,你觉得合适吗?就算你们结婚了,也不会美满。”
她顿了顿,“对了,待会的谢师宴,楚河应该没通知到你吧,我爸妈,他的比赛指导教授和香港大学的那位教授,叶蓁,她也在,你还是不要去了吧,你要是不想他难堪的话,就不该出现。”
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里,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滚,是啊,她算什么。
“我知道了。”顾繁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妈妈抛下,表哥的冷眼,爷爷奶奶的漠视,让她变成了一只受伤的小兽向外跑去,栗子又一次散落满地,可她不想再捡了,何处是她疗伤的洞穴呢。
顾繁看了看手机,楚河说,他有个饭局,必须去一下,不是什么重要的饭局,就是毕业了大家聚一聚而已。
她落寞的给手机熄了屏,在冷风中坐在小区的秋千上摇曳,“不好意思,我家孩子想玩一下,可以吗?”一个年轻的妈妈帮躲在她身后的女孩子问,小女孩对她微微一笑,又害羞的继续躲在妈妈身后。
顾繁挤出微笑,笑了笑,让出秋千,她真的不知道她该去哪了。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还是回到了那个出租屋,可她出门的时候想着回来了楚河肯定也在家的,就没拿钥匙了,现在已经1点了,她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应答,他估计跟他们去了那个谢师宴了吧。
顾繁靠着墙,坐在楼梯上,想哭,却又哭不出来,他已经做了选择了是吗?
手机用得太久了,天气又冷,很快就耗没了电,她最后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16点13分了,他还没回来。
楼道通风口呼呼的吹,顾繁将衣服拢了拢,将头窝到膝盖上,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