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福估计是真严重，离上回他儿子上门又过了一段时间，那辆白色的车再次出现。
院子里原本笑嘻嘻逗小鸡的小姑娘笑容一顿，她皱眉低头看了眼因为自已用力而挣扎不休的小鸡，顿了一下松了手。
“叔叔，你又来啦”马一一站在起来跑到车跟前，她笑着看看张永福儿子又看看后面跟着的村里人，歪着脑袋不解道“大家都来我家做客吗？”
马有铁和贵英听见动静都出来了，两人看着院子里的人彼此看看。
“不抽了”贵英头一次在外人面前主动开口，她握着女儿的手难得坚定道“再不去了。”
“...”张永福儿子眼神飘忽不敢和小丫头对上眼，他挠挠头看向身后那群村里人，然后突然回身对着马有铁没头没尾道“大衣合适吗？”
马有铁沉默着低头看了看女儿，步子动了两下。
“是妈的那件大衣吗？”马一一问，见她爹点头小姑娘‘哦’了一声，对她妈道“原来大人玩游戏恼了要绝交也这样，妈那你把衣服拿出来还给他吧，等我赚钱了给你买多多的。”
人群里有人笑了出来，都觉得小孩子真是天真，这旧衣服还还给人家咋还嘛。贵英很听女儿的话，一瘸一拐的去拿过自已那件长大衣走过来。
“叔叔，给你。”小姑娘漂亮的眼睛滴溜溜转，她在一片笑声里问“衣服还给你，我们什么时候去把我爹的血抽回来？虽然你爹也用了很长时间，但我妈衣服也穿了，大家都用过了，都不要计较新旧好吗？”
小孩子的声音清亮，一句话说完整个院子鸦雀无声。马一一像是没察觉到异样，把大衣往张永福儿子手里一塞，催促道“快走吧，我跟你去抽你爹的血，我原来在市里住对那里可熟悉了，你家住在哪一片啊我看看我认不认识，你爹在哪家医院啊我有一个阿姨就在医院里上班，你带我去看看你爹，你上次不是说他快死了吗…”
她‘叭叭叭叭’嘴就没停过，张永福儿子拿着大衣脑袋上冒了汗 ，目光不由自主往后放在后面那群汉子身上。
“老四，你这有什么要求你提么”
“就是，你是熊猫的血…”
“这张永福还欠着大家伙的钱呢…”
人群你一声我一声的嚷起来，马一一眼睛一亮“爹，他们说有要求就提。”
她晃晃马有铁的胳膊，笑的甜甜蜜蜜“爹，让他们给我在城里买房子，我喜欢原来住的房子我想当城里人，我们以后就搬到城里去住，我还想要大电视还有手机，你和妈也买一个，这样不管什么时候我们在哪里都可以打电话。”
马有铁没说话，后头的人先先炸了，齐齐咂舌叫了声娘，马有铁家这小丫头还真敢说，城里头的房子？这得把宝马卖了吧。
“叔叔…”张永福儿子想说话。
“叔叔~”小姑娘细声细气的跟他学，她还没变声刻意拉长的声音又尖又细有些刺耳，张永福儿子立马不说话了。
后头人群也不说话，围在一起小声讨论什么。
马一一也不管他们到底怎么想的，对后头村里的汉子们笑道“叔叔，你们跟过来是因为这个叔叔的爹欠你们钱，怕他死了没有钱吗？”
她说话清脆有理有据像个小大人似的，那人也不敷衍他直接点头道“是呢，张永福死了咱们钱去哪拿呢？”
“欠你们钱就找警察呀，上次警察姐姐告诉我有事情就去找警察，警察专门抓坏人，欠钱不给的是坏人，有钱不还的也是坏人。”
人群停了一会彼此看看又讨论起来，张永福儿子看这次是真讨不着了，钻回车里又走了。
等人群散了以后，小姑娘头一回对两个大人甩脸子，她板着小脸问马有铁“爹，你是不是又想过去！”
马有铁摇摇头，他心里不想但他老实善良，只会记得欠了别人什么，从没想过别人欠他什么，欠了别人的总要还嘛。
小姑娘脸变得很快，也不和他们讲道理嘴一撇眼圈立马红了“爹你是不是也不想要我？我原来的爹也不想要我，奶也不要我现在你也不想要我了，呜呜呜呜~”
她越说越觉得自已可怜，豆子大的眼泪珠子刷刷往下掉。
“咋能嘛，咋可能嘛…”马有铁手足无措的想给她擦眼泪，但嘴上来来回回只会说这一句。
“那爹以后都听我的，我不让人欺负爹妈”小丫头泪眼婆娑道。
见马有铁和贵英忙不迭的点头应了，马一一立马嘴一合眼泪也不掉了，自已给自已擦擦脸又在她爹衣服上嗞把鼻涕。
她转头对呆愣的贵英道“妈，饿了，煮面给我吃。”
“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