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鳖怪上的伤口会转移到胖刀疤的身上?
达莉娅很快道:“约克,你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新伤。”
不看不要紧,解开衣服一看,还真是青的青,紫的紫。
姑且将二人昏迷时所处的地方叫做幻境,在那里攻击怪物就是攻击对方,只是这种互相搏击的过程被加注了一个中介物。
达莉娅只离开了半个小时,回来后见两人躺在地上就开始采取措施让二人醒过来。
按照这个时间线推算,也就是说,在这半小时中,两人在昏迷的情况下起了肢体冲突。
这种冲突被某种力量扭曲成了共同应敌。
“不对,时间对不上。”独眼龙道:“我们击杀怪物时,刚好听见你的声音。按照你回来的时间,那时候我们应该是倒地昏迷状态,无法对彼此的身体造成伤害。”
胖子:“说不定这个幻境是一个虫洞空间,两边流速不一。里面的流速慢,外面的流速快,达莉娅到达时,我们已经完成了彼此对砍的动作,但是映射到里世界,我们还在里面转圈。”
对于动不动穿越星际的新世界人类来说,虫洞空间的概念并不陌生,甚至可以人为制造。
独眼龙:“有道理。”
达莉娅默默补上了自已这个知识点,说道:“那现在的关键所在就是,谁主导了这一切?谁在攫取你们的意识、操控这个空间呢?”
胖子看向墙洞内部漆黑的空间:“也许我们得继续往下走才能知道。”
独眼龙道:“我们都是摸了骨头才中招的,不排除这骨头上有什么特殊物质可以麻痹神经。嘿,达莉娅,离它远点。”
达莉娅停在原地。
这堆骨头无疑是很美的,均匀、修长,每一个转折都恰到好处。想到刚刚在墙壁上看见的那幅画,达莉娅忽然有种这幅骨头其实是活着的错觉。
一旦产生了这个想法,便如跗骨之蛆,怎么也甩不掉。
跟随胖刀疤他们走进墙洞的时候,达莉娅突然问:“你们说那堆骨头会不会是活的?”
“?”胖刀疤背后一凉:“达莉娅,这可不兴说嗷。”
独眼龙:“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可能。枯死的骨头有这种光泽度,而且脆度会随死亡时间而增高。”
胖刀疤打着探照灯兢兢业业地在前面开路,这条甬道更加狭窄,三人呈三角的队形往前走。
达莉娅:“可是骨头怎么会是活的呢?”
独眼龙:“除非它本来就没有肉身。”
“我刚刚在前面看见了一幅画。”达莉娅道:“这里的画像都是研究员,只有那幅画不是。那是一个蛇身的女人,缠绕在十字架上,血流不止。”
胖子:“血祭?这地方的邪教味怎么越来越浓了?”
“如果那堆白骨对应的是这个女人,那么它没有下肢骨这件事就合理了。”独眼龙拍了拍胖刀疤:“我都说了,那个脊骨是蛇的。”
胖刀疤翻了个身后入看不见的白眼:“又被你说中了,那你好棒喔。”
达莉娅:“我觉得不是献祭之类的,反而类似耶稣之死?”
说到这个,胖刀疤就刻意回避了讨论。一心一意在前面探路,找达莉娅说的那幅画。
独眼龙倒是受过圣教堂的熏陶,他道:“耶稣是为了人类赎罪,你是觉得蛇女也是在为人类赎罪?”
达莉娅耸耸肩:“也许画下这幅画的人是这么想的吧。”
“我真好奇,为什么禁止宗教的帝国内,有这么多圣教堂。”达莉娅又想起自已之前的疑问来。
独眼龙为她解答道:“只要阶级压迫没有结束,宗教的脚步就不会停止。夹缝中产生的希望,才是宗教的立根之本。”
胖刀疤还是忍不住道:“你倒颇有研究,也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地给瑟西莉亚保证,自已再也不会研究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了。”
独眼龙没理会胖刀疤的阴阳怪气,和达莉娅继续说道:“宗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胖刀疤不满道:“你忘了你的眼睛是怎么瞎的了吗?别把达莉娅带坏了!”
顿时,气氛一变,格外僵硬。
又来了,达莉娅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过去,让这两人总是不对盘。
她不得不调停道:“没事的,我会注意分寸的,约克也不会让我变成狂信徒的。”
要是瑟西莉亚在就好了,她那样好的人,对付起两个问题儿童应该会非常得心应手。
很快,三人就找到了那副画。
经年流逝的时间丝毫没有磨损这幅画半分,鎏金的边框令红色为底色的画面更加庄严。
金色的十字架从天而降,带来大幅面的璀璨金光,浴血的蛇尾牢牢纠缠其中,将闭着双眼的上半身送进溢满金光的天空。
而在满是血红的底部,达莉娅又眼尖地发现了些东西。
“乌贼的触角?”她轻呓出声。
独眼龙:“还有一些海肠、鳖类。”
“这是人的手吗?”胖刀疤指着画面中的一颗树道。
那棵树被放在画面的最边缘,绿色的外表下有肉色的枝干,仿佛一只小臂被树立在其中一样。
“都说进化论的源头是神学,这幅画难道也想表达这个意思?”胖刀疤想不通。
他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基因学学到最后,变成了神造人。
不过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去出口看看,也许我们快到了。”达莉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