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林星和夏微雨斗嘴做BGM,陈菘蓝和苏云南好好欣赏起了南轩的景色。
与大多会所不同的是,南轩是座典型的中式风格的会所。
这里总共占地1500多平米,外观是白墙黑瓦的中式文脉风格,进门后,一扇硕大的半透明的千里江山图屏风隔绝内外,又互通内外。
院中格局方正、开阔,屏风后有一处小花园,再往里便是一条约10米长的古典水廊,水廊连接前后院,曲径通幽,廊外是一汪碧色浅湖,四周绿植环绕,水波荡漾,雾气缭绕,戏台置于湖心之上。
穿过水廊尽头的圆形拱门,便是后院,湖景视野更佳。
院落的最深处是宴会厅的区域,这里的每个包厢都有一个独立的小院,门楹、立柱、窗沿等地,连同脚线处的青砖皆是精致的图腾雕刻。
一路走来,可谓是一步一景,一物一景。
四人中,除了夏微雨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其余三人都对此地景色赞叹不已。
引路人带着四人走到宴会厅的门口时,小院里的随侍已经候在门口。
院门口,门楹边上方方正正刻着“澜雨”二字,同微雨在晚风的专属包厢是一个名字,陈菘蓝及众人瞬间恍然大悟——带姐妹来享受是真,秀恩爱也是真!
暝色湖上来,微雨飞南轩。
咦~时老板这把爱火烧得可真旺!
思及此,陈菘蓝不禁“啧”了一声,随着好友一样,将手里的包和电脑包交给了随侍,然后跟着随侍先一步走进院内。
林星秒懂,也幸灾乐祸地:“啧啧~”
苏云南刚准备“啧”,被夏微雨一眼瞪回去。
走在最末的夏微雨也不怕毁形象,笑骂道:“啧个屁!再啧的胖十斤。”
这是个恶毒的诅咒,每个女孩子都顾忌,所以,陈菘蓝和林星齐齐回头:“毒妇!”
三人中,唯有苏云南庆幸,“好险!我不用胖十斤!”
陈菘蓝和林星再次齐齐出声:“毒妇!”
四人中只有夏微雨不是初次前来,所以进了小院后,只有她淡定地坐进了茶室,而其他三人,一起结伴里外参观了起来。
小院同庭院布局一样都是方正的格局,宴会厅内置有就餐区、茶室、游戏区、沙盘区,由竹帘隔开,家具、字画等软装物品一应是国风风格。
整个宴会厅,临中庭的一面是落地窗,视野开阔,绿植栽植考究,颇有闲看落花的意思,河畔那一面则是古式半窗,窗外流水滚滚,对岸便是引无数游客参观的顺安廊桥,只是此时天色尚早,廊桥上暂未亮灯,还是沉静的古朴模样。
待到参观完,三人默契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数,这个地段,这个选址,寻常人定是拿不到的,而下这么大本钱为一个人,寻常人也是做不到的,看来,她们怕是真的要准备红包了。
不过,林星可不会管这些。
她和夏微雨向来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呛对方的机会,所以,此时,她回头对着淡定的夏微雨“啧”了两声,吊儿郎当道:“不愧是狒狒大企业家,就是纸醉金迷、穷奢极欲!”
夏微雨闻言,斜倚在贵妃榻上,不经意抬起精致的眉眼,妖孽一笑,“没办法,谁叫我有颜有钱又有本事呢。”
林星作出想吐的表情,“切!王婆卖瓜!”说完,还不忘把一旁的陈菘蓝拉下水,“猪猪你说是不是?”
陈菘蓝才不上当,连忙拨开肩上的魔爪,走到云南的身边,一边装傻转移话题道:“之前看多了西式风格的装修,现在看来,还是咱老祖宗审美好,这雕梁画栋,这琼楼玉宇,这飞檐走壁······”
苏云南顺便被陈菘蓝的最后一个词逗笑,不过,她还没来得及提醒陈菘蓝用错了词,便被林星打断。
此时,林星已经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双手抱臂,憋笑吐槽道:“飞檐走壁?!怎么,前一帧拍文艺片,后一帧拍武侠片是吧?”
陈菘蓝一噎。
在场的其余人顿时笑了起来。
就在南轩一片祥和的同时,另一边,苏氏大楼里,苏逸程命Carrie替自已送明德的齐总离开。
下一个行程的间隙,叶放走进办公室汇报了陈菘蓝的行踪。
得知陈菘蓝和朋友去了南轩,苏逸程了然地点点头。
他回想起陈菘蓝说过了今日会主动找他,他会坐以待毙吗?答案是不会。
时间不等人,他需要加快进度。
于是,苏逸程让叶放取消了后面的行程,转而打给了沈少渊。
所以,陈菘蓝万万想不到,她精心维护的小秘密,即将被腹黑的男人设计的偶遇摆在台前,也没想到好姐妹林星即将又摊上一个叫“沈少渊”的冤家。
考虑到林星舟车劳顿,四人提前了晚餐。
菜单是夏微雨和苏云南提前定好的,陈菘蓝曾经要求过,生日这天不说生日快乐,也不吃生日蛋糕,所以,好友们不会为她准备这些。
此时,除了家常的夫妻肺片、香酥山药、水煮牛肉、辣子鸡、什锦拼盘、松茸乌鸡汤,还有国内名菜:开水白菜、佛跳墙和灌汤黄鱼,陈菘蓝不吃蛋糕,所以,除了主食和这些菜,席间不见甜品。
可饶是如此,看餐桌上这阵仗,也够让在场的四人撑得扶墙而出了。
所以,陈菘蓝忍不住吐槽:“你们姑嫂俩是来喂猪的吧?”
说这话时,陈菘蓝一时忘了自已在好友那里的绰号,可其他人却没忘,听到陈菘蓝说喂猪,林星瞬间笑道:“可不就是嘛,陈猪猪。”
夏微雨豪气补刀道:“不够再加。”
苏云南温柔一笑,附和着点点头:“嗯,管够。”
陈菘蓝:“······都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我猪你们也跑不掉,相煎何太急呢?”
林星奸诈一笑,“哟,语文长进了,从飞檐走壁运用到相煎何太急了。”
“比不上林书记呢~”陈菘蓝不怕死地回敬道。
林星顿时脸挂黑线,从唇缝间挤出一句:“陈小猪,你皮痒了是不是?!”
陈菘蓝回以鬼脸。
四人中,苏云南一直是和事佬的角色,这次也不例外,只见她体贴地给每位朋友舀了一碗鸡汤用转桌送到各自面前,温声劝道:“好了,吃饭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决斗。”
夏微雨也正好端起酒杯:“来!喝起来,喝多了决斗更过瘾!”
随着四只酒杯聚拢一碰,四个人便正式开始了今天的第一局:吃饭、喝酒。
因为知道还有下一场,所以吃饭期间,四人都很收敛,只惯例地点了一瓶白的,一瓶红的。
其实,陈菘蓝的酒量并不好,她爹陈启光是不烟不酒的好好先生,所以从小到大她没喝过酒,苏逸程从前也是不烟不酒的,以前,就算418和206聚餐偶尔会喝酒,但在男友大人的管制下,她最多也就碰点啤酒或者是红酒,限量一杯,后来生病以后,她日常忌酒,所以,她一直没有机会练酒量,直到后来,好友们拿酒当孟婆汤灌醉她,试图让她在醉意中度过7月21日这一天,她的酒量才慢慢有所好转。
因着好友们多年训练,陈菘蓝这次比较争气,到了这餐饭末尾的时候,她只是微微有些头晕,但思维依然是清醒。
夏微雨准备的下一场在对岸的Livehouse,说是里面有一支人气不错的小鲜肉乐队刚好来西川演出,保管眼福和耳福都能兼顾。
其实,陈菘蓝一直很想去陀飞轮看一看,因为每次路过那里,她都会想起苏逸程曾经为她学《陀飞轮》和《十年》,两人有一次偷偷溜进琴房,他边弹钢琴便给她唱过这两首歌。
苏逸程唱歌其实很好听,他的声音虽不像原唱那么厚实磁性,但干净温润,还有一份年少的慵懒随性,如果说原唱给人身临其境的历尽千帆之感,那么他唱的版本则是读懂故事的人的领悟之感。
总之,她在听苏逸程唱的时候,觉得他和原唱对歌曲的表达上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陈菘蓝不敢告诉好友想去陀飞轮的想法,而且就算瞒住了好友,她也不敢真的去那里,万一又遇到了苏逸程,她定会过分地请求苏逸程同她一起演戏,她不想伤害他,却总是伤害他,她不想这样。
可酒是个害人的东西,总是让人做出冲动的事。
“我不想去Livehouse,我想去陀飞轮。”陈菘蓝单手撑着下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