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后,云飞一边带着心灵赶路,一边感激地说“心灵姐,你来的太是时候了。”
赵心灵说“不用多说了,我们先找地方休息。”
两人大约走出去十几里路,看到了在公路旁的影影绰绰有秸裸丛码堆。俩人相视一笑停下脚步。虽然简陋但也相对安全,这就是他们今天晚上的宿营地了。安顿好,云飞急于想要知道赵心灵到这里的经过,顾不得疲倦,催着心灵讲讲是怎么回事。
没错,她就是白天一直跟随曲云飞的身影。她女扮男装,一是怕云飞发觉后会不让她同去。二来是为了路上少招惹麻烦。云飞虽然没有明说什么时候启程,但面对心爱之人,赵心灵又怎会不关注着他的情绪,她知道以他的性格,在得知家里的情况后,自然不会耽搁太久,便格外关注这几天云飞的状态,时刻准备着。
赵心灵的爹娘也看出了女儿对云飞的情意,所以赵心灵在临行前几天悄悄的跟爹娘提出过几日跟着云飞走一趟,但不要对外讲时,他们虽然不解为何需要保密,但也一口答应下来,没有横加阻拦。其实对于云飞,他们二老是很满意的,如果能做了自已的女婿那自然是好。在给赵心灵打点包袱时装了不少盘缠,又做了两套男装方便她赶路。
启程前夜,赵心灵看着云飞在习武场有些恍神,直觉告诉她应该就是明天,所以一大早赶在往常上课之前就悄悄上了山,看着云飞身上背了包袱,赵心灵就更加确定,随后就不远不近地跟着云飞。快到小店时,她趁云飞不注意闪到一边隐避观察着,看见云飞进了店门,她迅速来到了院外,想看看云飞住在哪里。她在房后挨个窗户往里看,天色很暗有点看不清,直到走到房屋尽头的一间屋外,她听到云飞和店小二要了壶茶水,确准了是云飞的声音,便想转身回到正门进院儿,想挨着云飞找的房间住下。当她转身的瞬间,鬼使神差心生一疑,这个地方实在太像《水浒》里孙二娘开黑店的布置了。
她之前看过大爷的《水浒传》,原本是她爹借来看的,只是她爹只念了二年书,书中不认识的字便会问心灵,她就刚好读上一段。她的记性是很不错的,隐约感觉到这店不对劲儿,以防万一她没有贸然进门。她走到西厢房的后面,从后窗往里看到这里是厨房。见有个小二正在沏茶,沏好了茶他走到门外看了看又折回到屋里,很麻利地把手里握着的纸包揭开,倒进了茶壶里,然后又迅速把纸投进灶口里去了。赵心灵一惊,知道是下毒,心想可能是给云飞沏的茶,于是迅速回到房后窗下,在地上捡了几块石子儿。她看见下毒的人真的把那壶茶送进了云飞的房间,并没有立刻出手阻止,她是想在紧急关头再出手,让云飞知道她跟着并不是累赘,然后就有了后面的事。
这一整天的急行和折腾,两个人都累得浑身酸软,坐倚在玉米秸子丛堆上,都觉得很舒服。赵心灵讲完了经过,早已经不住累睡着了。云飞听了之后,对赵心灵的感激之情更深了,他没想到自已原本是担心她的安危不想带她,但她却早早做好准备陪着自已,感动之余云飞心想:心灵于自已不单是爱人,更是救命恩人。她通情达理又才智过人,有她在我身边,会成为我的臂膀。想到这里心中满是浓浓的爱意,双手握着她的双手,依偎在她的身边甜蜜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阳光顺着玉米秸秆的缝隙把晃醒了他们的梦,二人站起身一看,看到人们已经陆续下地秋收秋种,吆喝耕畜和搬运桔梗的嘈杂声隔地相闻,他俩急忙把丛码子归拢了一下,继续上路。
中秋节前后昼夜的气温相差较大,早晨的气温凉意袭人。早行的人们步履匆匆,一来活动着能驱散凉气,二来是为了到前面的南鲁集去吃早饭。云飞和心灵紧赶着走了大约一个多钟头也到了南鲁集。这是一个大集,平常是五天赶一回。今天并不是赶集的日子,大街上人不乱,多数附近的人都下地收秋了,只有一些闲杂人和驻地方的官差不断地出现在街面上。
云飞和心灵已经两顿没吃饭了,急忙找了个饭馆饱餐了一顿,由于太乏了,吃过饭云飞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心灵有点心疼他,就拜托店主给找了个单间,想睡一会儿再走,云飞想着后面还有很多路要赶便同意了。
刚进了房间,云飞往床上一躺就立刻睡着了,心灵也乏,但不像云飞那么困,她靠坐在床边陪着,不大一会儿便倚着墙也睡着了。他们一觉睡到快晌午,这时外面一阵嘈杂的说话声惊醒了两人,云飞轻轻按住心灵的手,示意她先不要出声,二人听着外面的对话,只听到有一个人说“掌柜的,如果遇到两个年轻的男人来这儿吃饭或住店,要马上向我禀报。”
“一定一定, 一定禀报。”店主回答。
外面归于平静,应该是查问的人走了。这时店主来敲了房间门,推开门低声说:“二位客官,刚才那俩官差来找的会不会就是你们?如果真是你们,就快从后门出去是背街离开这里吧。”
云飞说“叔,你别怕,他们要找的可能是我们俩。但我们可不是坏人。昨天夜里我们住进了黑店,险些遭暗算,后来我把歹徒都打伤了,可能是他们颠倒黑白的抢先把我们给告发了。”
店主听了之后,对之他们遭诬告表示理解,“说起这个小野店,我也是知道一些底细。”
据店主说,那野店的主人叫乜运来,他表弟在本县衙当师爷。乜运来是个忠厚老实的庄稼人,但他那个弟弟弟乜二虎却是个输耍不成人的恶棍。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加上他会点武功,又有官府里的靠山,所以在这一带无人敢惹。现在快四十岁了还没成家,他哥哥为了把他归拢起来,免得他四处惹事生非,就让他在这个野店里帮着忙些杂事。农忙的季节这个小店就交给他管理。
“开黑店的事儿他哥哥肯定不知道,他那个外甥也是个不会说实话的,看来你们吃官司是定型了。”店主也很是无奈的说。
云飞并没有害怕,他是想当众揭露这个黑店,不能让这恶人先告状的企图得逞。为免连累这个好心的店主,云飞想自已主动去投案,不能平白受了冤枉无人替自已伸张。他嘱咐赵心灵恢复女儿装扮,等混出成武县之后再换装回家送信。
云飞去自首的计划在心灵看来总是觉得凶多吉少,但又觉得如果不把事情抖搂出去,云飞就永远成为通缉的要犯,而真正的罪犯反倒成了受害者而逍遥法外。眼前的处境,赵心灵也实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解决,就赶忙换上了衣服,顺利地脱身躲开了搜查,回家送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