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溪愣了愣,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殿下长得像妾身一位故人罢了。”
听到这话,陈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嘴角轻扬,带着几分调侃地问道:“故人?难不成是心上人吗?”
说完,他轻笑一声,伸手拿起桌上另一双未曾用过的筷子,夹起一筷子叶从溪最讨厌吃的韭菜,缓缓放入她面前的碗中。
叶从溪盯着碗里那绿油油的韭菜,眉头微皱,然后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看向陈煜,语气坚定地说:“殿下自已吃便好,不用替妾身夹菜。”
陈煜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追问道:“王妃不喜欢吃?”
叶从溪倒也没有丝毫扭捏,十分坦然地回答道:“不喜欢。”
陈煜听后,低下头去,轻轻笑了笑,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随后又将叶从溪碗里的韭菜夹进自已的碗里。
“王妃还未曾回答本王的话呢。”陈煜抬头看着叶从溪。
叶从溪看着他的眼睛才明白陈煜的意思,心里不禁有些诧异,这人怎么还在想着这件事呢?她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殿下是真的想知道吗?如果妾身说了,希望殿下不要生气。”
陈煜看到叶从溪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抵住嘴唇,嘴角微微勾起:“放心,本王不会生气的。”
叶从溪轻轻叹了口气,认真地看着陈煜的眼睛,轻声说道:“妾身与殿下之间还没有熟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所以希望殿下能够允许我保留一些自已的秘密。因此,妾身并不想说,还请殿下不要责怪。”说完,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陈煜显然愣住了,完全没有预料到叶从溪会给出这样的回答。他静静地凝视着叶从溪,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回过神来,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不过,本王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愿意说的。”
“若是吃不下,便去沐浴洗漱吧,不用在这陪着本王用膳。”陈煜理了理思绪,吃了几口菜说道。
“那妾身先沐浴。”叶从溪福了福身,唤来银铃银曲让她们服侍她沐浴。
随后院中的侍女如鱼贯入的走了进浴房,将里面的东西放好,随后又井然有序的退了出来。
屋里的陈煜,屋外守着的杨棣被这景象震惊。
“女子沐浴是这样的吗?这么多人?”陈煜小声嘀咕道,他想起他沐浴时他一人便可,方才瞥见银铃银曲进来便没出去过,定是在浴房里,有些惊讶。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陈煜用完晚膳后,便静静地坐在窗边的小榻上,手中捧着一本书籍,细细阅读着。窗户微微敞开了一些缝隙,夜晚的凉风透过缝隙吹进屋内,带来一丝凉爽的感觉。屋内的地龙炭火烧得正旺,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但这对于陈煜来说,却显得有些闷热。
而另一边,浴房内雾气弥漫,热气腾腾。叶从溪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般,软绵绵地趴在浴池边缘,任由银曲轻柔地为她擦拭后背。
“王妃,您觉得待会儿要穿上这件寝衣吗?”银铃轻声问道,同时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件白色半透明的纱衫和浅蓝色抹胸襦裙展示给叶从溪看。
“这……这外衫是不是太透了?”叶从溪看着那件寝衣,不禁皱起眉头,小声嘀咕道。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何会有人将如此性感的衣物放入她的嫁妆之中,而且还不止一件,当时她瞧见这些衣服时,险些吓掉了下巴。
“王妃,奴婢觉得这衣服很漂亮啊!”银铃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衣服,认真地回答道。
“王妃,您与殿下还未洞房……”银曲小声提醒,“那未微院可是虎视眈眈呢。”
叶从溪闭着眼,心烦意乱,拗不过银铃银曲一致对敌的心,颇为无力的反抗了几声,哼哼唧唧的换上寝衣。
“王妃,奴婢知您心里还有应世子的位置,但孤身在大启,总得要有些依靠不是?况且殿下和应世子这般像,您完全可以将他当成应世子。”银曲的脑袋转的飞快,说话也是直中要害。
话虽对,但若真将他当真应准那才不对。
“知道了,先出去吧。”叶从溪抬手看了看自已,又看向一旁比自已还高的铜镜,轻叹了口气。
叶从溪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不停的安慰自已,我们是夫妻怕什么?出去最惨不过被吃抹干净,没什么的没什么的,况且那张脸和应准一样,长得还不错,没什么没什么。
“阿准啊,莫要怪我。”叶从溪心里想着。
一炷香的时间快要过去了,叶从溪终于从浴房里出来。
她瞥了一眼窗外,发现天已经黑透了,而陈煜竟然还湿着头发坐在窗边,心里哼道:也是个不爱惜身子的,用膳时头发便湿着,沐完浴头发还是湿的,还坐在吹寒风的窗户边。
叶从溪本着是人妻子的心思,走到一旁拿起绞发巾,她来到陈煜身边,轻声说道:“殿下,您这样不绞发就坐在窗边,等会儿头会痛的。”
陈煜抬起头,嘴角上扬,轻声问道:“王妃,可否愿意为本王绞发?”
叶从溪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抹羞涩。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陈煜身后,轻轻地为他绞起发来。
叶从溪原本是想将绞发巾丢给陈煜让他自已擦,哪能想到陈煜会让她擦呢?她这辈子还没替别人绞过发呢。
陈煜闭眼享受着叶从溪替他绞发。
叶从溪动作轻柔,指尖带着暖意穿过陈煜的发间,安安静静的替他绞发。
“殿下,王妃,未微院的人求见,说是想见殿下。”竹香站在门外说道。
门外的三人显然是不想打扰陈煜和叶从溪的,但没法子,那未微院的梦莲见三人吞吞吐吐不想通报,便想扯着嗓子喊,若不是银曲手快拦住,怕是整个鹤云院都能听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