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李铭文已如一阵疾风般冲了出去,只留下叶皇后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
四方馆内,气氛静谧而祥和。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映照着室内精美的陈设。
此时,竹香轻轻撩起珠帘,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屋内,对着坐在榻上的叶从溪福身行礼后,轻声说道:“王妃,三姑娘走后并未回府,奴婢派去盯着的人也已经回来了,王妃可要见上一见?”
“嗯,让他进来吧。”
只见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形高大的侍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侍卫来到叶从溪面前,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说道:“属下拜见王妃!”
叶从溪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道:“嗯,起来吧。”待侍卫站起身来后,叶从溪继续说道:“将你看到的都如实说来。”
“是!”侍卫应声道,然后开始讲述自已所见到的情景,“属下谨遵王妃吩咐,一路紧紧跟随三姑娘,直至她到达云响楼。属下亲眼目睹三姑娘登上了云响楼顶楼的包间。”
听到“云响楼”三个字,叶从溪不禁眉头微皱,她在礼城的时候好像并未听过这个地方,疑惑地问道:“云响楼?那是什么地方?”
侍卫赶忙回答道:“回王妃,云响楼乃是城中一处颇为有名的酒楼,也是您走后的这一年开的,平日里常有达官贵人在此宴请宾客。有谣言相传,云响楼背后的人与皇室有关。”
叶从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之后呢?你可还有其他发现?”
侍卫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属下见三姑娘进入顶楼包间后,便暗中跟了上去。然而,顶楼却有众多侍卫严加把守,那些侍卫瞧见三姑娘时并未加以阻拦,但属下担心暴露行迹,故而不敢靠得太近。只是隐约瞧见那些侍卫腰间似乎悬挂着腰牌。”
“哦?”叶从溪眼神一亮,追问道:“可否看清腰牌上的花纹?”
侍卫面露难色,有些愧疚地低下头说:“回王妃,当时距离实在太远,属下无法瞧得真切。”
叶从溪闻言,拧起秀眉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再后来如何?你可曾瞧见包间里有人出来?”
侍卫一脸无奈之色,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回道:“回王妃,就在属下想要进一步观察之时,那些侍卫忽然开始走动换位。属下唯恐被他们察觉,只得匆匆下楼离开,因此并未瞧见包间内是否有人出来。”
说到此处,侍卫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不过,属下一直守在这云响楼之外未曾离开,故而属下瞧见太子殿下从里面走了出来。”
听到“太子”二字,叶从溪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追问道:“太子?当真确定是太子吗?”
只见那侍卫连忙抱拳行礼,恭敬地回答道:“千真万确,大人,正是太子殿下无疑。”
叶从溪听闻此言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过了片刻,她再次开口问道:“那么,三姑娘又是何时出来的呢?你可曾看到她的身影?”
侍卫略微思索一番后答道:“据属下所见,三姑娘出来的时间与太子殿下相隔不过短短一刻钟而已。”
叶从溪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明白了情况,然后挥挥手说道:“好了,此事辛苦你了。你先退下吧,但仍需继续在暗中紧紧盯着三姑娘,切不可有半分疏忽大意。若有任何异常情况,立刻回来向我禀报。”
“是!属下遵命!”侍卫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退出房间,按照叶从溪的吩咐去执行任务了。
“王妃,您说三姑娘不会是见了太子殿下吧。”银曲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放在旁边煨着许久、香气扑鼻的竹荪菌菇鸡汤,然后轻手轻脚地递到叶从溪面前,轻声问道。
叶从溪微微蹙起秀眉,伸出纤纤玉手接过汤碗,轻轻摇了摇头,朱唇轻启道:“从柔的性子向来是只敢窝里大胆,我还真不敢断言她是否能做出与人私会的事,倒是有可能巴巴的跟着太子。不过嘛,太子殿下那人平日里可是出了名的风流倜傥,到处留情,依他的性子,倒的确有可能顺势招惹从柔。”
银曲眨了眨眼睛,面露担忧之色,紧接着追问道:“那老爷和老夫人会不会有意将三姑娘嫁往东宫呢?”
叶从溪再次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鸡汤,缓缓说道:“若是父亲和祖母有此打算,以他们的行事作风,从柔怕是早就被风风光光地嫁进东宫去了,又何须她自已这般偷偷摸摸地跑去私会太子。”
稍作停顿后,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接着说道:“而且别忘了,从柔毕竟也是咱们叶家正儿八经的嫡女,太子侧妃之位虽说是尊贵无比,但想必家里人也不愿轻易让她受这份委屈。再者说了,姑母一直以来对顾姨娘和从柔都不太待见,此事恐怕没那么容易成。”
听了这番话,银曲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如此说来,三姑娘今日这一番举动,奴婢倒是有些理解了。”
叶从溪闻言,不禁挑起柳眉,美目流转,带着几分戏谑之意看着银曲,笑着调侃道:“哦?这么快你就理解啦?那不妨给我讲讲,你究竟是如何理解的呀?”
“嗯,虽说这三姑娘为人着实令人厌恶,但其能够如此实实在在地为自身权益去奋力争取,也算是有几分胆量,只可惜呀,所用之途径却是大错特错。”银曲轻轻摇了摇头。
“嗯,的确如此啊!其勇气倒也值得称赞一番,然而终究还是欠缺些头脑。要知道,那太子玩弄过的女子可谓不计其数,而她却偏要不知死活地往上凑。”叶从溪微微颔首,拿着的汤勺,轻缓地舀起一勺热气腾腾的鸡汤,送至嘴边,浅浅抿了一小口。
“既然如此,那王妃您是否打算将此事告知给老夫人知晓呢?毕竟有关叶府颜面。”
只见叶从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此事自然是要说的,但眼下还无需着急,得想个好办法让祖母自已撞见,祖母那人最喜颜面,若是亲眼瞧见可有的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