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婵被叶从柔气得七窍生烟,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离开那是非之地后,陈若婵独自一人百无聊赖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游荡起来。
正当她心不在焉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时,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喊:“你怎么走得那么急?”陈若婵闻声猛地抬头望去,只见叶珏不知何时像个猴子似的从她身后窜了出来。
乍见叶珏,陈若婵心中不禁一喜,然而这喜悦之情仅仅在脸上一闪而过。她可不想让叶珏看出自已因为见到他而如此开心,于是连忙慌乱地撇了撇嘴,故作冷漠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叶珏倒是不以为意,笑嘻嘻地走到她身旁,解释道:“阿姐不放心你,特意让我跟过来瞧瞧。”
陈若婵听了这话,心里虽然有些感动,但嘴上依旧不饶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赌气般地自顾自加快了脚步。
叶珏见状,急忙追上去,一边跑一边喊:“哎哎!你又怎么了?走这么快干嘛?”
陈若婵终于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瞪着叶珏,大声说道:“没怎么!”说完便扭过头不再理会他。
叶珏看着她那副生气的模样,挠了挠头,竟信以为真,随即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指着不远处一家热闹的酒楼说道:“既然这样,我带你去用午膳吧,等吃完再送你回去。”
陈若婵原本想着要婉拒叶珏的邀请,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她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声音虽然不大,但因两人挨得很近,叶珏自然也听到了声音。想起今早因为急着去找他而未曾享用早膳,后来回到四方馆也仅仅只是随便吃了两块糕点垫垫肚子,陈若婵不禁有些尴尬,脸颊微微泛起红晕。
“好了,别不好意思了。前面那家韵味居的八宝鸭可是相当美味呢,要不我们一起去尝尝?”叶珏嘴角上扬,挑了挑眉,一脸笑意地看着陈若婵。
听到这话,陈若婵的耳朵更是瞬间变得通红,想要当场就走,可转念一想,为何要跟肚子和美食过不去,轻轻点了点头,低声应道:“嗯,那便如此吧。”
与此同时,在四方馆内,叶从溪刚刚用过丰盛的午膳,正打算稍作休憩一番。可还没等她走进屋子,就看到银铃一路小跑着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王妃,太子殿下来了!”
叶从溪闻言,秀眉微蹙,转头看向身旁的银曲,疑惑地问道:“他来做什么?事先可有告知?”
银铃摇了摇头,赶忙回道:“殿下没说具体来意,只是这会儿人已经快要走到花厅了。”
“罢了,先过去看看再说。”叶从溪略一思索,然后轻点下头,迈步朝着花厅走去。
李铭文自进了四方馆便左顾右盼,东瞅瞅西看看,一路上都在寻找随行医侍的身影。
“什么风将太子殿下吹来了呀?”叶从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娇声说道。她莲步轻移,身形一闪,竟是硬生生地拦住了李铭文前行的道路。
只见李铭文身着一袭华美的锦袍,望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叶从溪,温声道:“这不是想着从溪表妹刚刚回到礼城,却未能住在叶府,担心表妹初来乍到,在四方馆会住不习惯,所以特意前来探望一番。”
说话间,他那双深邃的眼眸还不自觉地往叶从溪的身后瞟去。
叶从溪敏锐地察觉到了李铭文的视线,不由得轻轻向后一瞥,略带疑惑地问道:“太子殿下这般瞧着,可是在寻找何物?”
李铭文被叶从溪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慌乱,连忙收回视线,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道:“啊?哦,没什么,只是好奇从溪表妹是不是独自一人在这四方馆中罢了。”
叶从溪听闻此言,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回答道:“殿下今日恰好有事外出,并不在四方馆内呢。不知太子殿下寻殿下来所为何事?”
李铭文赶忙摆了摆手,解释道:“无事,无事,本太子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
叶从溪狐疑的看着李铭文:“既然如此,那太子殿下可要进来喝盏热茶?还是先行离开?”
李铭文并未看到随行的医侍身影,心里正琢磨着要离开此处四处逛逛,看看能否碰巧遇上,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拒绝道:“不……”
“王妃姐姐,我们回来啦!”就在此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呼喊声由远及近地传来,陈若婵的声音打破了厅中的宁静,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李铭文顺着目光所及之处定睛一看,果然瞧见了陈若婵和叶珏正缓缓走来。心中不禁猜测,这位想必就是那位随行医侍了。于是,他赶忙改口说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在这四方馆里先喝一盏热茶暖暖身子,稍作歇息后再行离开吧。”
站在一旁的叶从溪将李铭文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暗自思忖起来。片刻之后,叶从溪有条不紊地吩咐身旁的银铃和银曲去花厅中将茶水准备妥当。
陈若婵和叶珏远远就望见了花厅之中的男子,不由得放慢了脚步。陈若婵下意识地朝着叶珏的方向挪动了几步,轻声问道:“那不是太子殿下吗?他怎会在此出现呢?”
叶珏摇了摇头,回应道:“我与你是一同归来的,我又如何能知晓其中缘故?不过咱们还是赶紧过去瞧瞧吧,可不能让阿姐独自一人与他待在一起。”
陈若婵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为何?”
叶珏压低声音解释道:“太子早些年间就曾有意迎娶阿姐,但却遭到了祖母的拒绝,不过贼心不死,直至阿姐出嫁这是才没了下文。”
听闻此言,陈若婵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神色严肃地说道:“原来如此,那我可得要好好守护阿嫂才行。”
说罢,两人加快步伐走向花厅。待到近前时,他们恭恭敬敬地向太子行了礼,齐声说道:“拜见太子殿下。”
“这位是?”李铭文装模作样的问着叶从溪,话虽然是对叶从溪说的,可眼神从未从陈若婵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