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马尼乌斯有些担心,来之前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的。
“你还是学不会啊。”马尔库斯摇了摇头,自已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头脑有些不太灵光,这是好事,至少不会因为威胁到自已长子的继承人地位,而被父亲赶到领地边疆。
缺点就是有些事情和他解释起来实在太麻烦了。
“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要懂得随机应变。若是瓦尔帕像他说的那样,能够给我们提供足够多的支持,顺利入主柔然,根本就不需要这么麻烦。”
“但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瓦尔帕在柔然内部的势力,除了军队以外,其余的都不如安泽特。”
马尔库斯目光灼灼,擦拭着手中的剑:“不过有军队就够了,既然安泽特的地位稳固,那么我们就让他不得不自乱阵脚。”
马尼乌斯目光涣散:“呃......可是这那个什么血手佣兵团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们要给他们提供支持?”
“血手的目标是格法侯爵,这是私仇,而格法侯爵是柔然最有权势的贵族之一,只要他们两家在柔然城内起了冲突,还是在斗技大会期间......平民且不论,柔然王宫内必然躁动不安,这就是瓦尔帕的机会。”
像这样的解释,马尔库斯已经干过很多次了,每一次他不厌其烦地给愚蠢的欧豆豆讲解计划,第二天就会被他抛之脑后。
“啊?那这样斗技大会还能开的下去吗?我还有好几个对手没打呢。”马尼乌斯郁闷了,只不过郁闷的点不太对。
“既然你想,那就让它开下去吧,只不过是一个挑动局面的工具罢了,无所谓的。”马尔库斯无奈地说道,“听说哲别被一个汉人打败了?”
马尼乌斯双眼放光,点点头:“是啊是啊,大哥你不知道,哲别是昏过去被医者抬出场地的,真可惜我没有去观战,真想见见那个汉人长什么样呢!”
马尔库斯没有理会他,只是眉头紧锁:“哲别这个不稳定因素被提前踢出局了也不错,但是那个汉人......”
希望是多虑了。
马尔库斯不知道,这个汉人正准备去给他的计划添点堵,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的计划打到了艾米拉的头上。
视线转到刘玄这边,他正在和一间仓库大眼瞪小眼。
这间破破烂烂的仓库在柔然城外不远,看上去原本是用来堆粮食的,刘玄乐了,为什么自已跟粮仓这么有缘,每次出点什么事情都要往粮仓跑。
“公子。”孟狗从旁边的房梁上一跃而下,落地没有半点声音,不愧是专业的。
“都打探清楚了?”刘玄问道。
孟狗点点头:“那劳什子血手佣兵团,租了这间仓库当临时驻地,里面起码塞了百十号人,看样子是要有大动作。只不过没找到艾米拉,可能是有地窖什么的。”说着,他有点缩手缩脚的,“公子,咱们这三十号人......”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意思不言而喻。
说实话,刘玄心里也没什么底,铁燕寨出来的好手,拢共七八个,剩下的都是这两天收拢的,愿意留下来的原汉人奴隶,战斗力实在是说不上。
更别提血手佣兵团还有个聚气巅峰的团长,好在孟狗也说了并没有见到像是团长的人物。
也对,要是有个聚气高手在,孟狗根本不可能不被发现。
了解了大致情况,刘玄想着也不能打击弟兄们的信心不是。
“无妨,未必就要强攻,你们最主要的任务有两个,一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二是接应我和艾米拉。”刘玄打定了主意,到时候自已潜行进去,找到艾米拉拎着就跑。
只要不变成无双系列的游戏,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刘玄是这样想的。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仓库里面那百来号人了。
天色快黑了,周围除了些许虫鸣狗叫,再无其他的声音,黄昏之时的寂静,犹如催命的利刃。
“动手吧。”刘玄下令,按照之前规划好的方针,牢李和王冀会带一队人绕到仓库后方点火吸引血手的注意力。
怎么又是火?
丐鲍则带着另一队人在正门制造动静,双管齐下,最好是能够把卫兵引过来,即使不行,也要让血手佣兵团的注意力分散。
至于刘玄,自然是和孟狗一起当一个梁上君子。
两队各司其职,牢李和王冀一行已经远去。
正待刘玄行动之时,旁边突然冲出一彪人马,人手一个火把,明晃晃地燃烧着,登时就把仓库前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停!”刘玄紧急叫住快要探出头去的丐鲍,牢李那边......
暗骂自已缺少经验,行动之前竟然没想着派人盯着盯梢望风。
丐鲍等人见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是心中一惊。
“刘......刘公子,这这......牢李他们怎么办?”丐鲍翘首朝牢李他们离开的方向望去。
这一群程咬金甲胄鲜亮,刀剑寒光闪烁,行伍井然有序,除了旗帜基本上什么都备齐了,难道是柔然的正兵?
刘玄现在有些混乱,但想着既然有人在正门吸引注意了,后门那边应该不会出太多乱子,发现不对,以牢李那灵活的头脑定能化解危机。
况且就此时所见,来者必然也是找血手佣兵团麻烦的,是敌非友,人家武备充足,实力更加强大,为什么要出去干扰别人的行动?
说句不好听的,真的打起来,让他们在前面垫两条命,刘玄浑水摸鱼,也比自已的弟兄损伤了好的多。
“静观其变。”想明白了之后,冷静下来的刘玄面不改色地压住了躁动的丐鲍。
待这一行柔然兵列阵完毕,仓库大门打开一条小小的缝隙,一块石头被丢了出来,正好滚落到最前排士兵的脚下。
最近的士兵捡起石头,发现上面绑了一张字条,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了。
包括刘玄。
取下纸条,士兵不敢怠慢,一路小跑来到一名贵族面前。
为什么能看出来是贵族?刘玄扫了一眼那一身编织金丝的长袍,见过吹牛不打草稿的,没见过炫富不打草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