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安实在是太了解他的师弟李悯,了解到李悯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李悯要做什么。
他早就察觉他师弟和闫研之间有事瞒着众人,所以他师弟在客栈说要出去转转的时候他便一直留意着李悯的动向。
不想他才刚准备追出去,他就看见闫研翻窗出去和他师弟一起跑了。
于是楚慕安也好奇的追了上来,没想到他的师弟竟会带着闫研跑到这荒无人烟的湖中嬉戏,甚至还在水中亲密拥吻长达半个时辰之久。
李悯用鼻尖蹭闫研脖子的时候从远处看过去就如同两人在接吻一般,这才引起了楚慕安的误会。
李悯和闫研从湖边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两人蹑手蹑脚的回到客栈,在闫研推门的时候被闫承影抓了个正着。
“你不是已经睡着了吗,现在又起来做什么?”客栈的大堂内还亮着两盏烛火,闫承影借着昏黄的烛光看到了闫研滴水的头发,感受到了他们二人身上的寒气。
“闫师叔,我······”
“爹爹,是我突发奇想央求李师兄带我出去夜钓,我怕跟您说了您不准,所以才悄悄溜了出去。爹爹,您可不能错怪了李师兄。”
“研儿,你才刚脱离险境,怎么可以再自已偷偷跑出去?要是再遇到危险怎么办?夜里又这么凉,你弄得湿淋淋的,万一着了风寒怎么办?”闫承影紧皱着眉头,满脸的担心。
“爹爹,我没那么娇弱。李师兄,辛苦你陪我玩了这半夜,你快回去休息吧!”
“那我先回房间了,师叔、师弟你们也早点儿休息。”
“好,快去吧。”
李悯走后,闫承影将闫研带回了自已房间,帮他换衣服,擦头发,暖暖的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重新启程回顾府。
“研儿,这牛肉片味道不错,再吃一块。”李悯夹了片薄薄的嫩牛肉片放到闫研碗中。
闫研伸碗接了牛肉道:“谢谢李师兄。”
“别客气!就要多吃点肉才会有力气,你就是吃得太少。”
几人一桌子吃饭,李悯和闫研表现的十分亲近,反倒是周可贞和楚慕安表情有些尴尬。
楚慕安面色冷淡道:“闫城主,我和李悯师弟此次是奉了明嘉长老之命前来追寻盗走凌沧洲秘籍的窃贼,如今窃贼逃脱,弟子必须马上回去禀明长老,因此便不能护送师叔返回安阳了,还望师叔见谅。”
闫承影道:“秘籍丢失,事关重大,耽搁不得,你理应回去禀明长老,不必为我们耽误了正事。”
闫研道:“可是李师兄身上有伤在身,他还吃了那鬼面人的药,师伯又在闭关当中,就这样让师兄回去,这怎么能让人放心?不如让楚师兄先回凌沧洲禀明情况,李师兄同我们回安阳城怎么样?”
“楚师侄,那便劳烦你先回凌沧洲禀明事由,李师侄就由我先带回安阳养伤。”
楚慕安不置可否的转头问李悯道:“师弟,你怎么想?”
李悯犹豫着说:“我,我想先回一趟安阳城。我也好久没回过家了,今日便借此机会回去看看爹娘。”
楚慕安勉强的笑了一下道:“那好吧!师弟回去记得代师兄向王爷和长公主殿下问安。”
“我会的。师兄一路小心,咱们凌沧洲见。”
“好,我在凌沧洲等你。闫师叔、闫公子、周师弟,慕安告辞了,各位后会有期。”楚慕安朝众人拱手辞别。
“师侄一路小心。”
“师兄保重。”
“告辞了。”
楚慕安独自一人返回了凌沧洲,李悯则陪着闫研一路回到了安阳城。
回到安阳城后,李悯没好意思直接住进顾府,还是自已回了武定王府,拜见过父母之后便每日往顾府跑。
武定王府在皇宫边上,顾府则是在繁华的街区,李悯每日吃过早饭后便往顾府里跑,武定王和静安长公主原本见到自已儿子回来都很高兴,但见他一连几日都往外跑,又觉得十分反常。
“李悯,你这几日都往外跑什么呢?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也不想着多陪陪你母亲!”武定王李潇责怪的问李悯。
李悯漫不经心的说:“爹,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儿喜动不喜静,我在家里哪儿能呆得住。”
武定王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整天跟个猴一样上蹿下跳的,没一点儿正形!依我看就是你师父脾气太好了,若是换了我,早要你蜕几层皮了!”
李悯还顶嘴道:“只要大哥合您心意,给您当个称职的世子接您的班不就好了?至于我,我最见不惯官场上的虚伪做作,您又何必要求我也装成表里不一,口蜜腹剑的伪君子!”
“你,你简直不知所谓!”
“爹!我又没在外面作奸犯科,没有败坏咱家的门风,更没有辱没您武定的清名,你又何必因为一点儿小事就这样疾言厉色的教训孩儿?孩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干嘛又要闹的大家都不愉快呢!”李悯对着武定王就是一顿直抒胸臆。
“好啊!你还教训起你爹来了,看来是翅膀长硬了,想飞了!”武定王被李悯给气的,转着圈的四处寻找趁手的工具就要教训儿子。
李悯竟然还火上浇油的说:“我说爹,您干嘛这么大脾气,动不动就要动手打人,你看看人家闫城主是怎么当爹的,人家可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儿子。你再看看您,我不过说了句不入你心的话你就要动手,给你当儿子可真是苦了我了!”
“给我当儿子还亏了你了是吧!你······你想给人家当儿子,人家看得上你吗,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我砸死你个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武定王抄起桌案上的书直接朝李悯砸了过去,李悯在屋里左闪右躲,武定王则是预判着他的走位砸去,父子两就这样在书房里你砸我躲的比上了武。
书房里的一阵鸡飞狗跳引来了长公主和世子李澈。
李澈护着母亲走进了乱作一团的书房,长公主看着屋内情景惊讶道:“你们爷俩这是做什么呢?要拆家啊!”
见母亲进来,李悯先停下了脚步,被父亲一本《孝经》砸了个父慈子孝,屋内这才安静下来。
长公主的目光在父子二人之间来回穿梭,“你们父子俩这是干什么呢?”
“哼!这臭小子尽做白日梦,想给人家闫城主当儿子去呢!”
“老爹,损起自已儿子来,您可真是一点儿情面也不留啊!”
李悯朝自已的父亲举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