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这位司机非常识趣,一路上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安静地驾驶着车辆,直到将我们送到公园。下车时,我付了车费,司机却如同见到鬼魅一般,迅速逃离了现场。这并非因为我的威胁,而是飞天那始终盯着他的眼神让他感到毛骨悚然。试想一下,一个如此庞大的生物一动不动地盯着你看,谁能不感到恐惧呢?
我站在公园门口,望着远去的出租车和逐渐消散的夜色。心中虽有万般苦楚与不甘,但也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真正依靠他人来疗愈自已的伤痛。唯有自已,才是自已最坚实的依靠。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开始新的生活,用自已的力量去治愈那些伤痕累累的记忆。
我深深地理解着司机师傅内心的苦楚,那份共鸣让我无法自已。下车后,我强忍泪水,带着藏獒与飞天,浩浩荡荡地踏入了公园的深处。归途至洞穴,只见傻帽正安然沉睡,那份宁静与周遭的纷扰形成了鲜明对比。按理说,如此心痛欲绝之际,我应蜷缩于床榻之上,任凭泪水肆意流淌,继续咒骂那常博的薄情寡义。然而,理智告诉我,此刻最紧迫的并非沉溺于过往的伤痛,而是寻找新的避风港。毕竟,连成已洞悉我的藏身之处,一旦伤愈,复仇的火焰必将熊熊燃烧。这一点,我心知肚明,犹如后脚跟的直觉,清晰而强烈。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再次陷入了无家可归的境地。何处才是我们的归宿?这个地方,决不能再让连成轻易寻得,我们亦不能继续这漂泊无依、以天为盖、以地为席的生活。藏獒与我,皆需静养,以待伤势痊愈。于是,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最危险的地方,或许正是最安全的所在。我们一行人,毅然决然地向密林深处进发,直至一个偏远至极、人迹罕至的角落。在那里,藏獒、傻帽与飞天合力挖掘,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坚毅。
这次挖掘,耗时之久,远超前次。他们似乎对狭小的空间心生不满,一致决定要打造一个更为宽敞的避难所。最终,一个三十五平米的空间赫然显现,我不禁苦笑,这哪里是在挖洞,分明是在打造一座地下宫殿。我虽未参与其中,但心中却有两个原因在作祟:一是时间紧迫,我仍需沉浸在自已的悲伤世界;二是这挖洞的活儿,自有他们操心,我何必多此一举。
此刻,我最关心的,莫过于如何为后背的伤口上药。先前的情绪激动,让我忽视了那份钻心的疼痛。如今想来,或许并非飞天吓跑了出租车司机,而是我那失控的情绪,让一切变得混乱不堪。待他们终于完成挖掘,我们又开始为寻找长椅而奔波。当然,这长椅不能出自本园,否则连成只需稍加思索,便能猜到我们的行踪。于是,夜深人静之时,我带领着这群小伙伴,穿梭于邻近的公园之间,进行着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偷窃”。几番往返,我们虽疲惫不堪,但终有所获。
三张长椅被巧妙地安置于洞穴之中,经过一番整理,这个临时居所竟也显得温馨起来。我施展了最为复杂的障眼法,企图为这个洞穴增添一层保护色。尽管床榻足够宽敞,但我们仍选择挤在两张之上,只因另一张尚缺被褥。后背的伤痛依旧,但我岂能指望这些动物朋友来为我敷药?他们虽有心,却无力。于是,我强忍不适,完成了这一切。随后,我与飞天相拥而眠,疲惫至极的我们,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秋意渐浓,寒意袭人。我紧抱着飞天,却仍感浑身颤抖。半夜时分,我不得不披上厚重的棉袄,尽管它与伤口的摩擦让我疼痛难忍,但总比被冻僵要好得多。我裹紧被子,却依然难以抵挡那份刺骨的寒冷。身体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会飘离这尘世。我孤独地呼唤着常博的名字,既是出于恐惧,也是因为心中那份未了的情愫。我清楚地知道,这里不会有他的回应,但那份习惯与依赖,却让我无法自已。
清晨的阳光透过洞口洒落进来,我尝试着将床榻移至光线更佳的位置。虽然依旧寒冷,但总好过那漫长的黑夜。我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任由自已陷入昏沉的睡眠之中。傻帽他们则小心翼翼地遵循着我的吩咐,不敢轻易外出。这个位置既安全又危险,我们如同行走在刀尖之上。傻帽只在清晨时分偷偷外出觅食一次,之后便一直蜷缩在我的床边小憩。
我也懒得起身,只是躺在床上颤抖着继续我的梦境。身体的酸痛与寒冷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无法承受但后背的伤口却仿佛成了我最忠实的伴侣提醒着我现实的残酷。我开始怀疑这样下去自已是否还能存活于世甚至有过一死了之的念头但随即又被求生的本能所战胜。
然而这伤口的愈合速度却异常缓慢甚至有着恶化的趋势。我的后背和脸颊都肿胀得厉害仿佛被火烤过一般灼热难忍。我用手轻轻触碰脸庞那触感如同触摸到了刚出炉的馒头。我心中暗惊难道我真的要因此毁容吗?虽然我从不介意自已的外貌但也不想变得如此丑陋以至于走在大街上被人误认为是怪兽下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这些都只是我的胡思乱想罢了。此刻的我哪有心情去理会那些虚无缥缈的烦恼我只想着如何能够尽快恢复健康。然而现实却给了我一个残酷的答案——我似乎只能等待命运的裁决。一来这世间并无妖怪医生二来以我现在这副模样又怎能开口求救?即便是大声呼喊也显得力不从心。
我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但眼前的世界却变得模糊不清。我在清醒与昏迷之间徘徊着耳边传来飞天、藏獒以及傻帽急促而狂躁的叫声。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安仿佛它们看到了什么令人厌恶至极的东西。我深知能让傻帽如此激动的因素众多但能让飞天如此失控的却寥寥无几。这家伙平日里总是装出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除非真的被激怒了否则绝不会轻易展露锋芒。
飞天那愤怒的嘶吼声告诉我洞穴之中已经来了不速之客而且对方的法力非同小可。我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望向洞穴的入口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沐浴在阳光之下那轮廓虽模糊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我试图开口询问对方的身份却发现自已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当那身影缓缓蹲下时那张脸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竟是连成!
我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感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古人常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如今看来这句话简直就是个笑话。我万万没想到自已竟然会在这个所谓的“安全之地”遭遇仇人的突袭。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着:“快让我昏过去吧……”但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尽管我紧闭双眼但那份恐惧与绝望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我无法逃避……然而,我的思绪依旧如脱缰野马般奔腾不息。我苦苦思索着如何在这绝境中保全性命,是否该鼓起勇气,睁开眼,以一句问候打破沉默,或许能留下些许好印象,让过往的恩怨随风而去。
我尝试着睁开沉重的眼皮,心中满是对交流的渴望。但病痛的枷锁太过沉重,我连最基本的言语都无力发出,更别提是轻松的问候了。我只能与连成那双深邃而冷漠的眼睛相对而视,那感觉比置身油锅还要煎熬。
“你换洞穴了?”连成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平静得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我心中暗自苦笑,既然无法逃避,那便坦然面对吧。对于连成,我虽心存畏惧,却也深知他不过是个被力量扭曲了灵魂的可怜人。大不了,一死而已,我反而因此释然了许多。
“你怎么都不说话?是讨厌我吗?”连成的语气中竟带有一丝无辜的意味,这让我更加无法忍受。他时而装疯卖傻,时而化身恶魔,这样的戏码究竟要演到何时?我虽不能言,但心中的怒火却如火山般喷涌。
“你的脸肿得好厉害,为什么不去看医生?”他的问题再次触动了我的敏感神经。我心中暗骂,若我有钱有力,怎会任由自已如此狼狈?此刻的我,除了痛苦,更多的是对连成的愤怒与无奈。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连成的这个问题,几乎让我崩溃。他难道真的忘记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他自已吗?我怒视着他,却只能任由他继续他的独角戏。
“但这一切并非我之过,而是常博的错。若他能对你有一丝怜悯,你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连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敲击在我的心上。我的泪水无声地滑落,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让我无法自抑。
“你总是容易迷失自已,五百年前的庆浩便是如此。他因实力不济而陨落,你因此伤心欲绝,却无人怜惜。我以为这次你能有所不同,能记得我们的过往,能珍惜我们的情谊。但昨晚,你又一次伤害了我。”连成的声音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愤怒、有失望、也有不甘。但我知道,这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跟我走吧,我会像珍惜自已一样珍惜你。”连成紧盯着我,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我试图拒绝,但喉咙却像被扼住一般,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连成的笑容在我看来是如此扭曲和变态,那笑容不属于一个成年人应有的纯真与无邪。我愤怒、我挣扎,但最终还是被他轻易地带走。
飞天和藏獒他们见状,纷纷发动攻击,但显然不是连成的对手。藏獒还未近身,便被连成一掌击飞,重重地摔在地上。我愤怒至极,用尽全身力气向连成的后背咬去,但仿佛咬在了钢铁之上,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不想我伤害你的朋友们吗?”连成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与挑衅。我泪流满面,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我知道,此刻的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与尊严。
“那好!”连成抱着我瞬间跃出数丈之外,耳边风声呼啸而过。我透过他腋下的缝隙看到飞天在后面疯狂地追赶着。但连成是隐形的,而飞天却不会这一技能,他的追逐显得如此徒劳与可笑。公园里的老人们被这一幕吓得惊慌失措,有的甚至已经瘫倒在地。年轻人则纷纷掏出手机记录下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而我,只能任由连成带着我远离这一切。我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恐惧。我不知道自已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但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坚强地活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有机会揭开这一切的真相为自已和所有无辜的人讨回公道。我内心的忧虑如同乌云密布,挥之不去,生怕飞天那无拘无束的灵魂,会不慎落入马戏团或动物园的囚笼之中。尽管我心急如焚,飞天却似乎浑然不觉,依旧紧随连成,羽翼轻展,翱翔于天际,全然不顾周遭的危机四伏。
连成,那位妖界之王,其速度若未能超越飞天,于他而言,无疑是颜面扫地之事。然而,飞天终究还是在我的视线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无踪。这份不安与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我愈发担忧飞天的安危,生怕它遭遇不测。我奋力挣扎,双腿乱蹬,却只是徒劳无功,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
再次被连成带至那座熟悉的别墅前,我惊愕地发现,四周的围墙已高耸入云,电网密布,将整个院落笼罩得密不透风。这景象,比之最森严的监狱亦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恍然大悟,连成此举,实则是欲将我囚禁于此。他或许高估了我的能力,上次我能侥幸逃脱,全仗飞天与藏獒的鼎力相助。而今,孤身一人,面对这铜墙铁壁,我该如何是好?即便是插上双翼,化作飞鸟,亦难逃此牢笼。
被连成粗暴地扔入那间熟悉的房间,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竟开始动手解我的衣物,我心中暗自苦笑,我这副毁容的模样,他竟还能生出兴趣?这品味,当真是令人费解。我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被动接受这残酷的现实。身体因肿胀而僵硬,手指无法动弹,言语亦难以出口,我只能任由他摆布。
随着衣物的脱落,连成也开始褪去自已的衣衫。此刻的我,已无暇顾及羞涩之情,唯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禽兽般的行径,简直丧尽天良!我紧闭双眼,等待着那不可避免的屈辱降临。然而,意想不到的是,我竟落入了一个巨大的木桶之中,冰冷刺骨的水流瞬间将我包围。我猛然睁开眼,心中涌起一丝庆幸——或许,连成并未如我想象中那般残忍。
然而,这份庆幸并未持续太久。随着连成赤身裸体地跳入木桶,我意识到,他的意图远不止于此。他竟欲在这水中行那苟且之事!我愤怒、绝望,却又无力反抗。就在我认定连成乃禽兽不如之时,他的身体突然散发出耀眼的红光,水温随之升高,我的伤口也随之崩裂,疼痛难忍。我望着水中那张支离破碎的脸庞,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后背的剧痛与面部的肿胀交织在一起,我几乎失去了生存的意志。然而,死亡对我来说却成了一种奢望。我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份痛苦与折磨。随着时间的推移,后背的疼痛感逐渐减弱直至麻木而面部的肿胀却丝毫未减依然如刀割般疼痛。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之时连成却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微弱却充满关切:“背后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我来帮你治脸上的伤。”他的话语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了我心中的阴霾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希望。
连成轻轻地捧起我的脸庞他的目光温柔而深邃仿佛能穿透我脸上的肿胀直达我的心灵深处。他微微前倾将嘴唇轻轻吻在我的额头伤口上那一刻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伤口的崩裂与黑色血液的流淌。恶心与恐惧涌上心头但我却无力抗拒只能任由他摆布。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灼热的痛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凉与舒适。我睁开眼睛发现脸部的肿胀已经明显减轻。我惊讶地看着连成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显然也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他虚弱地离开木桶将我抱起放入另一个干净的木桶中为我清洗身体然后轻轻地将我放在床上盖上柔软的丝绸被子。
他翻过我的身体在我的伤口上涂抹了一种冰凉的液体那种清凉感瞬间传遍全身让我感到无比的舒适与放松。然后他缓缓走出房间留下我一人沉浸在这份宁静与安详之中。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仿佛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然而好景不长连成很快又回到了房间。他穿着白色的睡衣站在床边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他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紧挨着我躺下。我惊愕地看着他心中充满了不解与愤怒:“你就不能找个别的地方睡吗?”我的话音刚落便意识到自已竟然能说话了!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我激动得泪流满面。
连成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绪变化他轻声说道:“让我歇一会好吗?我现在有点累陪我一会好吗?”我望着他那双疲惫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看在他救过我的份上我勉强答应了他的请求:“行那五分钟之后你就离开。”我故作冷漠地下达了逐客令但内心却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连成竟然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就睡着了。他的呼吸均匀而平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我望着他那熟睡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我费力地起身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找到了一把剪子然后悄悄地爬回床上将剪子对准了连成的胸口。然而当我准备下手时却发现自已竟然无法狠下心来。我默默地念叨着:“算了这样胜之不武何况他刚刚还救了我一命。”最终我放下了剪子翻箱倒柜地找起了衣服准备离开这个充满回忆与矛盾的地方。然而当我拉开衣橱的那一刻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房间内,琳琅满目的皆是女性衣物,从璀璨夺目的晚礼服到古朴典雅的古装,再到柔软舒适的睡衣、睡裤与睡裙,无一不彰显着细腻的品味,且每一件都仿佛为我量身定制,贴合身形。最终,我挑选了一套极为保守的睡衣裤换上,感受着那份恰到好处的舒适与安心。
经过一番翻寻,我终于在杂乱中找到了连成的手机。此刻,我迫切需要一个帮手,去照看飞天他们。然而,握着手机的我,却陷入了犹豫的漩涡,不知该将这份重任托付给谁。电话拨出后的解释与说明,如同沉重的负担,让我望而却步。最终,我选择了给庆浩发送一条简短的短信,随后将手机轻轻放下,仿佛也放下了心中的一丝负担。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我的眼帘沉重得几乎无法支撑,于是,我蜷缩在床的一角,那个狭小却似乎能给予我无限安全感的犄角里,沉沉睡去,梦境中寻得片刻的宁静与安详。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连成手机的突兀铃声瞬间将我拉回了现实。我勉强睁开眼,只见连成脸色阴沉,正接听着电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