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两个吃货,别再吃了!也不怕撑破肚皮!”我气急败坏地扑到了仅剩的几块巧克力上,决心捍卫我的最后一点零食。如果他们还想吃,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小贝,别生气了,他们不吃了,都回去睡觉吧。”常乐在一旁看着我,嘴角挂着一抹笑意,我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小王八蛋,看我这么痛苦还笑得出来。我怎么这么倒霉,认识的全是些没心没肺的家伙。
“雪儿,你去一楼最后一个房间,里面床上有人,他身上有好吃的。快去吧!”我灵机一动,对一旁的雪儿说道。雪儿二话不说,像幽灵一般飘了出去。我这才从零食堆中挣扎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碎屑。
“那我去睡了。”常乐笑着离开了房间,留下我一人独自面对这狼藉的战场。
我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谁知肠子这家伙竟然偷偷抢了一块巧克力,然后一溜烟钻进了我的被窝。
“喂,你吃我巧克力也就算了,我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但你不能霸占我的床啊!”我指着那张小得连我变成猫身都睡不下的床,气急败坏地说道。然后,我看到门外那个吃饱喝足的傻帽——常乐,优雅地走了进来,砰地一声跳到沙发上,蹭了蹭,就这样把沙发也霸占了。
“我干爹让我住这屋的,你让我住床上的。”肠子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仿佛他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那是以前的事了,有那个小兔崽子在的时候!”我怒不可遏,以前也就算了,傻帽没脾气,睡床底下就行。现在这家伙也长脾气了,还敢睡沙发!而且,我这腿上还有伤呢,这肠子怎么和他那个死干爹一样,这么会做人?脑袋里装的都是啥啊!
“小贝姐姐晚安。”肠子也不理我,一转身盖上被子就睡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地上蹦跶,床上是肠子,沙发上是傻帽。我上哪儿去安身啊?还有,他叫我什么?姐姐?我这个年龄他叫我祖宗都不过分!再说,他管常博叫爹,跟我叫姐姐,这不是明摆着说我是常博他闺女吗?
正当我郁闷不已时,肠子突然掀开被子,走到我面前。我心中一喜,这孩子总算有点良心,终于肯把床让给我了。我正想拥抱他一下以示感谢,结果他却直接关上了灯,又重新跳上了床。
靠!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我真想不顾一切地去跟肠子抢床,但万一这小子力气虽小却比我狠,给我来一口怎么办?毕竟这家伙以前可是个血婴啊。想了半天我还是放弃了冒险的念头,只是骂骂咧咧地找了几件破衣服铺在地上睡了。哎,幸好我是只妖怪,这要是个人类早就被这帮家伙给虐待死了。
不过,让我感到一丝欣慰的是,一楼的痞子似乎也没睡好。时不时传来一声尖叫,雪儿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我这只是憋气而已,那痞子简直就是快没气了,嚎得那叫一个凄惨啊。结果我一晚上光听热闹了,基本没怎么睡觉。倒是肠子和傻帽睡得很好一个咬牙一个打呼噜此起彼伏。
凌晨三点半左右痞子终于消停了我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好景不长五点的时候屋子里的闹钟狂响起来那声音就像军队的冲锋号在整个屋子里回荡。我操!常博这家伙还让不让人活了?整个祖宗似的扔我屋里早上还惨无人道地让我五点起来。这是拿我当军人训练呢还是劳改犯啊?
好!你让我睡不好你也别想睡了!我忍着浑身的酸痛从地下室爬了出来来到了一楼。刚一出来我就被吓了一跳地上怎么躺着个人呢?再仔细一看原来是痞子而且手里还攥着他屋门的钥匙。哎可怜的雪儿啊居然被这王八羔子给锁起来了。
先不管这事了我得去找常博这个王八蛋算账!我不把他搅和个天翻地覆我就不姓张!我怒气冲冲地走到常博的房门前刚想一脚踹开门却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研良有消息了吗?”是夜白神的声音。这家伙晚上又跑到常博屋子里过夜了?他们俩都受伤了却一点也不消停。
“有消息也等于没有他找来的秘方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难道我会去挖我主人的坟?我宁愿自已死。”常博在说什么?挖坟?主人?难道他们想成为盗墓贼吗?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能挖到宝贝那赚的钱可不少啊这活计听起来还挺诱人的。
“难道就没有别的墓可挖了吗?”我暗自赞同夜白神的意见千万不要放弃啊!虽然挖人家祖坟有点缺德但没钱更缺德啊!谁看见你个穷光蛋不是白眼仁多黑眼球少啊?严重了连眼球都没了!
“还有我能想象得出的就是你主人的坟了。你支持我挖吗?”怎么连夜白神都有主人啊?难道他们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吗?
“不行!”夜白神一口回绝看来这俩人对他们的主子还挺忠心的。不过他们不想挖如果里面有宝贝的话我可不介意帮他们挖嘿嘿!
“那不就行了吗?挖谁的都不合适。命该如此只是她以后就要摆脱你们了。我很郁闷如果她的记忆恢复了能量恢复了又像以前一样嗜血不恢复的话又傻到一定程度了那她以后该怎么办啊?以前那么多的仇人慢慢找到她了她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我都不敢去想。”常博说完后屋子里陷入了一阵沉默。而这个“她”是谁呢?傻成这样了常博和夜白神还这么庇护她估计八九不离十就是胡月了。话说胡月这辈子能摊上两个这么好的师兄真是让人羡慕啊!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正当我沉浸在自已的思绪中时痞子顶着一对熊猫眼冲我怒吼道。
“叫什么叫啊!这是你家地盘吗?我愿意站哪儿就站哪儿!”我毫不客气地回怼道。这才认识几天啊这脾气长得比脱裤子还快!
“你!你说那个叫雪的是不是你派到我屋里的?”痞子气得脸都红了指着我的鼻子质问道。我撇了撇嘴没有回答心里却暗自得意:雪儿啊雪儿你可真是我的得力助手啊!那流氓般的气质,搭配上一张红得犹如熟透猴臀的脸庞,无论如何凝视,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我冷笑道:“我既不是她的父母,岂能随意指派她的去向?更非青楼老鸨,岂会无聊到派遣她去你房中,供你满足那不堪的兽欲?”这番胡言乱语,虽无杀人之力,却足以让人怒火中烧,气绝身亡似乎更为轻易。
气人的艺术,莫过于让对方在与你对话时,言语结巴,无法自持。“你……你……你……”此刻,那痞子正颤抖着手指,直指我的鼻尖,半天却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脸色由红转紫,宛如猪肝。我不禁回想起往昔,他如何强迫我为他洗衣,如何肆意践踏我的尊严,那时的他,何曾想过会有今日这般狼狈?
“你,你个没完没了的!雪儿对你情深似海,你为何总是避之不及?就凭你这副流氓嘴脸,能有姑娘看上你,已是天大的福气!”我鼻孔朝天,对痞子一番训斥,心中那股被压迫已久的怒火,此刻化作无尽的斗志与嚣张。
“你……你学坏了。”痞子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却如同隔靴搔痒,毫无杀伤力。我轻笑一声,淡淡道:“我自出生以来,便未曾有过一日安宁,你若觉得难以忍受,那便忍着吧。再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你们这群混蛋为伍,我尚能保持这份纯真,实属不易,你应知足才是。”我轻描淡写间,将我与他们的本质界限划得清清楚楚。
痞子终是无言以对,然而,背后那慵懒而妩媚的声音却让我浑身一颤,汗毛直竖。“呵,你还有脸面可言吗?”常博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后,那抹妩媚的笑容背后,藏着无尽的嘲讽。他肤色苍白,几近透明,模样愈发接近那传说中的白无常,言辞犀利,莫非是被夜白神家的藏獒所传染?“你,是鬼吗?走路都不带声的?若是真鬼,白日里就别出来吓人。”我虽心中不悦,却也不得不承认,那张脸若非鬼魅,定能引得无数富婆怜爱,唯独我,对其厌烦至极。
“你究竟要不要脸?竟敢在我门口偷听,还参与争吵,你的道德底线何在?”面对常博的质问,我选择了沉默,只因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愉悦。我转而笑道:“方才听你们提及挖人祖坟之事,不妨算上我一份?”在我看来,盗墓这门行当,远比赚取活人的钱财来得痛快。无需阿谀奉承,更无需看人脸色,这份自在,正是我所追求的。
“挖坟?挖谁的坟?你脑子里怎么尽是这些龌龊念头?”常博的话语中充满了怒意,仿佛我真的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我心中暗自嘀咕,若我真有犯罪之心,你常博早已命丧黄泉,夜白神亦难逃厄运。犯罪与否,全看警察是否抓到,抓不到,那便是游走于法律边缘的艺术。
“我这也算有犯罪细胞?那他的脸,简直就是犯罪现场了。”我边说边指向痞子,只见他泪流满面,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我……我……算了,不说了。”痞子彻底败下阵来,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我心中暗喜,只盼有朝一日,能将常博也整治得如此狼狈。
“够了,别再胡闹。今日有任务交给你们二人。”常博终于开口,他靠在门框上,喘息片刻后,缓缓道出了任务内容。我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对他的憎恨过深,还是他本就招人厌恶,我总感觉他命不久矣。
“真的?挖谁的坟?里面的宝贝怎么分?”我联想到早上他与夜白神的对话,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这次的任务,定是与死人打交道,艰巨异常。
“挖坟?你脑子进水了吗?我们是去要债,找李大国要债去!”常博怒不可遏,脸色苍白如纸,那模样,活脱脱一朵纯洁无暇的白菊花。“要债?我不去!好事怎么轮不到我?坚决不去!”我断然拒绝,除了挖坟,我对其他事情毫无兴趣。更何况,要债那是黑社会才干的勾当,我虽非闭月羞花之貌,却也是自视甚高的女子,岂能涉足此等。“我们追讨债务,是出于道义与情感,绝非冷酷无情,更不愿见血光之灾。然而,世间哪有不劳而获?怎会毫无代价?大牙虽貌不惊人,内心却纯良如昔,反观你,举手投足间,却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黑帮气息。你前往李大山处交涉,有大牙从旁指点,这岂不是天作之合?”常博一番话,犹如连珠炮般,听得我心中怒火中烧。我自认内心纯良,何时有过狠辣之举?他的眼神,怕是已模糊不清,错将我视为同类。那痞子对我动手时,哪里还有半点良民的模样?
“我不去,是不是黑社会暂且不论。但要我挖李大山的祖坟,我倒是乐意至极。毕竟,活人哪有死人那般好对付?”我言辞恳切,却也带着几分无奈与决绝。
“你若不去,这个月就别想在公司待下去。那四十万中属于你的百分之十,也将化为泡影。”常博脸色骤变,方才还如菊花般绽放的笑容瞬间凋零,一脸被揭穿的尴尬与愤怒。
“我去!我连死都不怕,区区一个李大山又能奈我何?他若不给钱,我自有办法让他‘安息’。”那百分之十的诱惑力,足以让我暂时忘却心中的不甘与愤怒。虽然常博常言而无信,但这次有痞子和夜白神作见证,他又能如何抵赖?
“那就先去准备早餐吧,一会儿把雪儿,还有大家都叫起来。”常博这人心机深沉,我刚一点头,他便开始指手画脚,仿佛我已是他麾下的奴隶。他倒是逍遥自在,转身关门,又与夜白神纠缠不清。
“痞子,你去做饭。虽然你身上有股子流氓气,但温柔与持家也是男人必备的品质。就从做饭开始吧。”我认真地对痞子说,试图点醒他。流氓出身并非他的错,但温柔与责任感却是可以后天培养的。
“我不缺心眼,多谢提醒。”痞子同样认真地回应,他似乎更愿意保持现状,即便外表流氓,内心瘪三。
“很好,那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我半是威胁半是玩笑地说,心里却明白,即便他变得温柔体贴,也未必能摆脱基因与世俗眼光的束缚。
“做饭就能找到媳妇?我又不是没做过。”痞子深邃的目光望向我,仿佛在寻找答案。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腹诽:找不到媳妇能怪我吗?我又不是他妈!痞子最近似乎有些神经质,对待这样的病患,我向来是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现在最重要的是准备早餐,毕竟大家都饿了,包括我自已。
做饭与洗碗,对我而言,无疑是人生中的两大酷刑。幸而常乐及时归来,犹如救星一般。我毫不客气地将他拉入厨房,让他承担起早餐的重任,而我则在一旁监工,并威胁他饭后洗碗。
常博与夜白神缠绵过后,我趁机将常乐身上的围裙解下,系在自已腰间。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捶了捶疲惫的腰肢,我暗自庆幸自已终于也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餐桌上,常博与夜白神皆食欲不振,想必是缠绵过度所致。而雪儿一经释放,便如饿狼扑食般疯狂进食,吓得痞子直接从窗户一跃而出。我暗自祈祷:若是三十层楼高该多好!雪儿吃饱喝足后,便开始四处寻找痞子索要更多食物。痞子早餐未进一粒米,此刻正躲在门外苦苦哀求我们将雪儿关回牢笼以便他能得以喘息。然而我们皆非善男信女怎会轻易答应他的请求?痞子绝望地趴在窗台上偶尔偷窥两眼桌上的残羹剩饭。
我吃饱喝足后回到地下室将那些巧克力和蛋糕用塑料布包裹好藏在床底下一角以防万一。随后拿起常博给的地址带着滴里当啷的痞子向李大山公司进发。半路上我们拦下一辆出租车痞子却在上车后不久便开始呕吐司机也是个碎嘴子不停地抱怨着痞子的狼狈样。我心中暗自懊悔未给痞子准备些食物以缓解他的不适。
司机的抱怨声愈发激烈痞子虽脸色通红却只能默默忍受。我虽对痞子不满但决不允许外人欺凌于他。终于司机的言辞触及了我的底线我愤怒地站起身子准备为痞子出头。
“你有完没完?再骂他一句试试?”我怒目圆睁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司机见状非但不知收敛反而更加嚣张地挑衅道:“操我就骂了你能奈我何?给我赔车!”
我本想与司机理论一番但他却先动起了手来。一拳挥来我猝不及防被击中面门一股腥甜涌上喉头。我怒不可遏正欲还击却见痞子已抄起一袋呕吐物准备反击。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拳头将他拉到身后。“你歇着我来!”我冷冷地说。
司机见状更加嚣张地叫嚣道:“靠你们他妈的一起上啊!”然而他很快就为自已的狂妄付出了代价。我身形一晃已至他身前一爪挥出在他脸上留下了几道血痕。不等他反应过来我已抓住他的头发对着车身就是一阵猛磕。鲜血四溅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与满足。
“救命啊杀人了……”司机在挣扎中发出绝望的呼喊但很快就被我扼住了喉咙声音戛然而止。我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的波澜只有冰冷的决绝与坚定。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不能轻易放过的否则他们就会像野狗一样不断地在你面前狂吠直到你彻底崩溃为止……清晨的宁静被一条偏僻小路上的喧嚣打破,然而,这呼喊似乎被四周的寂静无情吞噬,无人回应。我咬紧牙关,心中默念着:“一,二,三,四……”正准备以牙还牙,将这份莫名的愤怒宣泄于这无形的对手之上,痞子却突然出现在我的身旁,试图阻止我这一冲动的行为。但他的力量在我愤怒的浪潮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小贝,小贝,够了!快松手!”痞子的声音中带着焦急,他用力拉扯我,甚至不惜用牙齿轻咬我的胳膊,试图唤醒我理智的最后一丝防线。然而,愤怒让我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周遭的一切失去了感知,连疼痛也变得遥远而模糊。
“张——小——花!”痞子终于按捺不住,将脸庞凑近我,试图以最直接的方式唤醒我。然而,我的愤怒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记耳光不由自主地挥出,痞子的脸上顿时留下了几道鲜明的血痕。那一刻,我愣住了,理智如潮水般涌回,清晰地看见痞子受伤的眼神在我眼中闪烁。我内心的疼痛,比任何身体上的创伤都要来得猛烈。
“对……对不起。”我喃喃自语,连忙从包中抽出面巾纸,轻柔地擦拭着痞子脸上的伤口。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虽带着几分不羁,却也透露出几分真诚与宽容。“没事,没事,是我不好,冒犯了你。”他转而皱起眉头,目光越过我的肩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尽管我极力抗拒,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让我几乎窒息——带血的牙齿、暗红色的血液混杂着血沫,还有那一块块显然是磕下来的碎肉……我的胃中一阵翻涌,终于忍不住呕吐起来。
司机蜷缩在一旁,身体不停地颤抖,用充满恐惧的眼神望着我。我意识到自已的残忍,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悔恨。我是不是真的病了?为何会变得如此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