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啊,咋办啊!”我无助地哭喊着,害怕面对即将到来的法律制裁,更害怕被当作怪物研究。痞子却显得异常冷静,他沉思片刻后,竟提出了一个更为极端的建议:“事到如今,为了避免他报警,只好……”他的话音未落,我已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哪里是一个正常人能说出的话?他果然还是那个混迹于黑暗中的犯罪分子。
然而,司机却突然跪倒在地,连连求饶:“不要啊,不要啊!我不报警,我没受伤,也没拉过你们。好汉饶命啊!”他的态度转变之快,让我一时竟有些恍惚。痞子见状,竟也动了恻隐之心:“要不,放了他吧。”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妥协。
我心中虽有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毕竟,杀人对于我这个虽为妖却心存善念的猫妖来说,还是太过遥远。痞子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他敢报警,就让咱们的大当家的二当家的直接灭门!就像上次一样。”他的话让我哭笑不得,这哪里是什么正经话?我们何时成了土匪窝里的成员?
司机连声保证不会报警,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他满身是血的样子,我又是一阵恶心。头疼欲裂,身体也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我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变得如此狠毒?
“去开车吧!”痞子的命令打断了我的思绪。尽管司机已经如此狼狈,但他还是不得不强撑着身体去开车。而我和痞子则各自陷入了沉思与痛苦之中。车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呕吐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终于,我们到达了李大国那富丽堂皇、极度奢华的公司楼下。痞子掏出钱准备付给司机时,司机却连连摆手说:“今天能认识大哥和大姐实在三生有幸,这钱我不能收。”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真诚与感激。然而痞子却坚持要给他钱,两人推搡之间显得既好笑又无奈。
最终司机还是收下了钱但感激得热泪盈眶仿佛这不仅仅是一笔钱更是他人生中的一份温暖与救赎。而我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这个世界总是充满了矛盾与冲突善良与邪恶并存。而我作为一只猫妖又该如何在其中找到自已的位置与方向呢?“你心中尚存一丝良知吗?”痞子瞪了我一眼,随即捋起袖子,大步流星地闯进了李大国的公司,那架势,活脱脱一副黑社会讨债的模样。
“良知?哼,若非我方才为你出头,你怕是早被人当软柿子捏了。我这般做,还不是为了你吗?你这没良心的家伙,良心怕是早喂了狗!”我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心中对这类给脸不要脸的人厌恶至极。
“够了,别唠叨了。看看这接待前台,咱们该如何应对?”痞子注意到前台不仅坐着位清秀佳人,还有四五个身强体壮的保安,心中不禁犯难。我暗自好笑,一代驱魔天师,竟也会对凡人有所畏惧。
“硬闯自然是我们的优势所在。你可在气势上压倒他们,我则在武力上解决问题。当然,跪地求见虽非上策,却也符合你一贯的作风。你自已选吧!”我戏谑道,心中对这位曾被凡人欺压过的痞子已无半点惧意。他对待他人的方式,实在是浪费了他那身不凡的气质。
“别胡扯,与他们一般见识,岂不是降低了我们的格调?”痞子终究还是放不下脸面,但我也深知,我渴望身边之人能为我舍弃那层薄薄的尊严。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智取了。”我无奈摇头,硬碰硬不行,软磨硬泡更非我所愿,唯有智取一途。
“好,如何智取?”痞子一脸认真地望着我,那眼神中竟透出一丝愚钝,与昔日追捕我时的精明判若两人。
“这还用我教你?罢了,就你那智商,再加上你那副不善言辞的模样,还是我来吧。”我直言不讳,却引来痞子的误解,以为我在故意贬低他。我怎会如此无聊?
“你去!”痞子一甩头,脸上的血痕清晰可见,但在这刻,我竟觉得他有几分可爱。
我深吸一口气,正色走向前台那位小姐,以极其郑重的语气说道:“你好,我找李大国。”
“您好,小姐,请问您与李总有预约吗?”前台小姐打量着我这一身廉价的装扮,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但依旧保持着职业性的礼貌。我不禁感叹,大公司前台的素养,连轻视都隐藏得如此深邃。
“他大姨妈见他,还需要预约?”我故作愤怒,实则心中暗自得意。以我之龄,以我之辈,让他称我一声姨妈,已是莫大的恩赐。不过,若论辈分,我或许更该是他的姑姑、婶婶之类。只是,“大姨妈”这词,用在男人身上,尤其是那老头,确实有些不妥。
“小姐,请勿开玩笑!”前台小姐的鄙视之情再也掩饰不住,脸色骤变,开始义正言辞地训诫起来。
“我这张脸,哪里像是在开玩笑?”我认真回应,心中却疑惑她为何能猜中我的心思。难道真是因为“大姨妈”这三个字?又或者,只因这是女性的禁忌,男性便不可提及?我对此深感不忿,决定强烈谴责她的性别歧视。
“李总今年已近古稀,您如此年纪,怎敢出言不逊?请您立即离开,否则我将请保安带您出去。”前台小姐态度强硬,气势逼人。
我环视四周,这富丽堂皇的公司内景尽收眼底。我望着前台小姐,缓缓说道:“你可知道‘后悔’二字如何书写?今日之后,你或许将与此公司无缘。还有,我虽年轻,但他若真活到七百岁,见了我,也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奶奶。”
“保安,把这个精神病人带走。”前台小姐言简意赅,只因我随口一提她的工作运势,便欲将我驱逐。如此行径,实在令人不齿。
我眯起眼睛,盯着前台小姐那张精致的脸庞,手疾眼快地抓住她的衣领,轻轻一拽,她便如同提线木偶般被我拉了出来。柜台上的绿萝应声落地,摔得粉碎,那破碎的绿意竟也显得如此凄美。我毫不留情地将她摔在地上,脚下微微用力,笑道:“我虽不喜打女人,但你的行为实在令人不悦。”
前台小姐吓得脸色惨白,泪水吧嗒吧嗒地落下,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而那些保安见状,如同被激怒的野兽般扑了过来。我身形一闪,几道血痕瞬间出现在他们脸上。他们愣住了,我内心的嗜血冲动再次涌起,但我强忍住冲动,冷声道:“你们若再敢多管闲事,下次便不是脸上留痕那么简单了。滚远些,别碍我的事。”
保安们闻言,纷纷退开。
“呵呵,颇有几分姜小贝的风范,只是还缺了些许阴狠。”这时,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朱海东身着一袭白色休闲装,缓缓步入,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仙人。
“关你何事?”我心中对他充满怨恨,清晰地记得他们讨论他是如何打伤夜白神的,以及他在红棺墓中故意不救我之事。更何况,我们的大债主李大国正是仗着他的庇护才敢拖欠我们的款项。
“确实不关我事,你们继续。我先上去了。”朱海东微微一笑,扭动着腰肢步入电梯。
我啐了一口,心中暗骂:“德行!真是个损人利已的混蛋!”
“那个,那个,阿姨……”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望着我,眼中既有惊喜也有恐惧。
“你是谁?”我看着他,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反正,没给我钱的人,我一般都不会有太深的印象。
“你救过我!”小男孩奶声奶气地说道。我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已何时救过这个孩子。事实上,我救人的次数屈指可数,且大多以失败告终。但当我看到跟在他身后的那位老头时,我恍然大悟——这不是李大国吗?这个老家伙,我何时何地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在这个世界上,竟有父亲为了自保,不惜舍弃对儿子与儿媳的关怀,如此行径,简直禽兽不如,实属罕见。而此刻,我脑海中浮现的那个孩子,不正是当年我于铁锹之下救出的稚嫩生命吗?记忆的闸门轰然开启,一切仿佛就在昨日。
“李大国!对,就是他——李大国!”我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心中怒火中烧。这个流氓,不仅欠了我们一笔巨款,更是我心中无法抹去的阴影。我迅速向身旁的痞子下达指令,让他抓住李大国。然而,事情远比我想象中简单,痞子的手已悄然搭上了李大国的肩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若他敢逃,我们便去他家蹲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恐吓他的妻子,绑架他的孙子,让痞子在他家门上泼红漆,给车胎放气,若这些还不够,我们再想些更‘特别’的招数。”我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愤怒与决绝。
然而,李大国却出奇地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不必如此大动干戈,跟我去办公室吧。但在此之前,请高抬贵手,放了那位小姑娘。”他的坦然让我有些意外,也多了几分失望,原以为能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却不曾想他竟如此镇定自若。
“哼,你与这前台小姑娘之间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我已经答应前台MM,公司会给予她新的出路,让她飞向更广阔的天地。你不会反对吧?”我瞥了一眼脚下泪眼婆娑的前台MM,心中却无丝毫怜悯,或许是因为长期置身于冷酷的环境,使得我对他人的痛苦变得麻木不仁。
“没意见,我们上楼谈吧。”李大国依旧嬉皮笑脸,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我接过他递来的红包,心中五味杂陈,这突如其来的礼物让我更加警惕。随着他步入电梯,我环视四周,这家公司的奢华程度令人咋舌,连电梯都如同镜面般光洁,丝毫不逊色于秃顶王的公司。
来到李大国的办公室,我被眼前的景象再次震撼。朱海东,这位看似温文尔雅的男子,却如同大爷般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地品着美酒,眺望着窗外的风景。他的仪态之优雅,令人侧目,我不禁暗自庆幸,幸好痞子和李大国对男色并无兴趣,否则朱海东恐怕难逃一劫。
“喝酒吗?”朱海东微笑着向我举杯,那笑容如春风拂面,温暖而迷人。
“她不喝,谢谢。”痞子多嘴地替我回答,我瞪了他一眼,心中暗自腹诽。我接过酒杯,轻抿一口,这路易十三虽非我所熟知,但其口感却让我有些失望,远不如二锅头来得醇厚。
“比二锅头差远了,不醇。”我直言不讳,话音刚落,便见李大国口中的茶水喷涌而出,显然是被我的话逗乐了。朱海东和李大国相视一笑,唯有痞子紧皱眉头,强忍着笑意。我瞪了他们几眼,不满地说:“笑什么?我说的可是实话。”
“看来,你不仅性格收敛了许多,连品味都跟着下降了。”朱海东摇头晃脑,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我白了他一眼,冷冷地回应:“别装得跟我很熟似的。说吧,你为何要打伤夜白神?”酒精的作用下,我的情绪愈发激动,那段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我无法自抑。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朱海东的回答平静而淡然,却如一把锋利的刀,直刺我的心脏。我怒不可遏,质问道:“你收谁的钱财,与我们何干?但为何要打伤夜白神?”我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发出,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酒精的催化下,我失去了往日的理智,手臂一挥,竟将李大国桌上的一只玉蟾打得粉碎。我看见李大国心疼地皱起了眉头,而旁边的小孩则吓得躲到了他的身后。这一刻,我意识到自已已彻底失控,但心中的怒火却如同野火燎原,无法熄灭。
“切勿轻举妄动。”我沉声告诫道,目光中透露出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忧虑,“李大国一旦落入常博之手,不仅会被当作普通客户对待,更会被当作待宰的羔羊。更为关键的是,常博过分看重那些虚无缥缈的道德伦理,却未曾意识到,你我皆是游离于常规之外的存在。我们无需理会世俗的桎梏,毕竟,为客户排忧解难,亦是我们这一行的职业操守。”我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对朱海东所言不屑的意味。
原本,我确有意跳槽至乾坤灵异堂,或许那里的待遇能更为慷慨。然而,眼前的这位,其言行举止显然与我的行事风格格格不入。诚然,我爱财,但李大国、秃顶王之流的钱财,我与常博的获取方式,皆是让对方感到肉痛,而我们则乐在其中。据可靠消息,秃顶王虽在狱中生活尚算安逸,得益于其丰厚的财富,但每夜噩梦缠身,王思梦的复仇之箭已悄然上弦,只待时机成熟。这一切,皆拜常博那阴狠狡诈之赐。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吗?”我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悦,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真的被激怒,周身仿佛有细密的毛发在隐隐作动。李大国及其小孙子,皆因我的情绪波动而颤抖不已。
“小贝,让我来。”痞子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对着朱海东便是一顿痛斥:“少在那里装腔作势了,你不过是个披着人皮的流氓,而且,还披着一张那么好看的皮囊。”他的话语中似乎透露出对朱海东外貌的微妙嫉妒,这让我颇感意外。
“你能不能说点正经话?什么好看的皮囊,真是莫名其妙。”我暗自嘀咕,觉得痞子对自已的外貌太过在意。
“简而言之,伤了我们的人,必须付出代价。要么用钱来平息,要么就让我们给你留下点永久的印记。”痞子的这句话虽简短,却掷地有声。我内心暗自希望朱海东能选择前者,这样我就能趁机分一杯羹,虽然这样做有些对不起夜白神,但他实力超群,日后自有办法找朱海东算账。
“对,给钱!”我与痞子异口同声,面对共同的敌人,我们的立场空前一致。在金钱面前,我们的默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哼,你们以为我会怕吗?要钱我有,但不给;要命我也有,你们拿不走。”朱海东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自信。
“哼,跟老子说没钱?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痞子怒不可遏,完全不顾及双方实力的悬殊,直接冲了上去。我伸手欲阻,却未能拉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冲向那个注定的失败。
果然,痞子刚到朱海东面前,便被他轻松躲过,并一把抓住衣领,狠狠地摔了出去。痞子的身体狠狠地撞在了李大国那价值连城的琉璃盏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那一刻,我的心也随之一紧。
我迅速冲向痞子,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担忧。“小贝,我没事。”痞子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韧。我望着那破碎的琉璃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伤感。这不仅仅是因为它的价值连城,更是因为它承载了太多的历史与故事。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贵重的东西都舍得扔!”我愤怒地指责着朱海东,但随即又意识到自已的失态。这琉璃盏并非我之物,我何必如此激动?于是,我愤然捡起地上的碎片,再次狠狠地摔在地上,将其彻底粉碎。李大国见状,脸色苍白如纸,那痛苦的表情比他儿子去世时还要强烈。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但随即又被理智所压制。
我正欲继续发泄我的愤怒时,却发现痞子正用幽怨的眼神望着我。我心中一凛,难道我刚才的行为让他感到不满了吗?难道他能读懂我的心思?我暗自揣测着。
“你看什么?你打不过他又不是我的错。”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慌乱但话语中仍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自责。我深知痞子此刻的痛苦与不甘但我也无能为力。
然而就在这时痞子突然抽出了他的降魔剑直冲向朱海东。那一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愤怒。我知道他一定是被朱海东那张俊俏的脸庞所激怒想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但我也清楚这样做的后果可能会非常严重。
朱海东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迅速转身躲过了痞子的攻击并趁机夺下了他的剑。那一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痞子会受到什么伤害。然而朱海东并没有就此罢休他挥剑向痞子的手腕砍去。
我来不及多想便冲了上去想要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然而我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朱海东的剑已经砍在了我的肩膀上。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痛但我知道我不能倒下我不能让痞子受到更多的伤害。
“住手!警察!”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庆浩带着一群警察冲了进来。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得异常迅速庆浩和警察们迅速控制了现场将朱海东等人一网打尽。而我则因为伤势过重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在医院的病床上我望着天花板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这次的事件给我带来了太多的震撼与反思。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已的价值观与行为准则思考着如何在未来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更稳……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我的伤势逐渐康复。在这段时间里我经历了许多也思考了许多。我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有立场与选择的不同。我开始更加珍惜身边的人和事努力让自已的生活变得更加充实和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