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令宜将那本记载着温家隐秘往事的册子藏好后,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整日里七上八下的,对册子中的内容越发好奇,同时也愈发觉得此事干系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只要一得空闲,她便会悄悄回到自已的房中,将门窗紧闭,确定四下无人后,才小心翼翼地从梳妆台的暗格中取出册子,坐在桌前,就着昏黄的烛光,逐字逐句地细细研读起来。
她先是重新梳理了一遍之前看过的内容,试图从中找出一些关键线索,弄明白那个神秘组织究竟是何方神圣,又为何会与温家先辈有所牵扯。那册子上的蝇头小楷虽工整,可毕竟年代久远,有些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温令宜不得不凑近了去辨认,眼睛都看得酸涩了,也也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用的字眼。
随着阅读的深入,她发现册子中偶尔会提及一些地点和人名,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细节,在温令宜眼中却如同黑暗中的点点星光,或许能成为解开整个谜团的关键所在。她找来纸笔,将这些地点和人名一一记录下来,打算过后再去仔细打听一番。
其中有一个人名反复出现,唤作“苏瑾言”,从记载来看,此人似乎是温家先辈与神秘组织之间的联络人,知晓许多内幕。温令宜心想,若能找到这个“苏瑾言”或者其后人,说不定就能揭开那段被尘封的历史了。只是这名字听起来颇为陌生,也不知如今是否还在世,又该去哪里找寻。
除了人名,还有一处地点引起了她的特别关注,那是京城郊外的一处废弃庄园,册子中多次暗示那里曾是温家先辈与神秘组织秘密会面的地方。温令宜暗自思忖,或许去那庄园探寻一番,能发现些蛛丝马迹。可她也明白,此事风险极大,那庄园既是隐秘之所,说不定藏着什么危险,而且万一被人发现自已在追查此事,还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温令宜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和对家族的使命感让她不甘心就此放弃。经过几日的深思熟虑,她决定先从那处庄园入手。她先是乔装打扮成一个寻常的农家女子,身着粗布衣裳,头戴斗笠,将自已的面容遮掩起来,又吩咐身边最为机灵的丫鬟,让她守在将军府附近,若是自已日落之前还未回来,便告知萧逸尘自已去了何处。
一切准备妥当后,温令宜便趁着天色尚早,悄悄从府中的后门溜了出去,雇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朝着京城郊外驶去。一路上,她的心始终悬着,既担心被人识破身份,又对即将到达的目的地充满了忐忑与期待。
马车在颠簸中缓缓前行,终于来到了那处废弃庄园的附近。温令宜付了车钱,下了车,看着眼前那破败不堪的庄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寒意。庄园的大门早已破旧腐朽,半掩着,仿佛一张黑洞洞的大口,随时可能将人吞噬进去。周围的围墙也多处坍塌,院内杂草丛生,一片荒芜景象,隐隐透着一股神秘而又危险的气息。
温令宜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脚迈进了庄园。刚一进去,一股腐朽的气味便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掩住口鼻,小心翼翼地朝着院内走去。脚下的石板路布满青苔苔,十分湿滑,她走得很慢,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线索的角落。
在院子的正中央,有一座已经坍塌了一半的主楼,温令宜想着那里或许会留下些什么,便朝着主楼走去。刚走到楼前,突然听到一阵“簌簌”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丛中窜动,她吓了一跳,心跳陡然加快,赶忙停下脚步,警惕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原来是一只野兔受了惊吓,从草丛中跑了出来,她这才松了口气,暗自嘲笑自已太过胆小。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温令宜走进了主楼。楼内更是一片狼藉,屋顶破了好几个大洞,阳光从洞口洒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束,尘埃在光束中飞舞,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阴森。她在一楼的大厅里四处查看,发现地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瓷器和纸张,她赶忙蹲下身子,捡起那些纸张,可惜大多都已经被雨水浸泡得模糊不清,根本看不出上面写了什么。
正当她有些失望之时,忽然瞥见墙角处有一个木盒,木盒看起来还比较完好,温令宜心中一喜,连忙走过去将木盒拿起。那木盒似乎上了锁,但也许是年代太过久远,锁已经有些生锈松动了。温令宜试着用力一掰,锁竟然被打开了,她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放着几封信和一个玉佩,信上的字迹同样有些模糊,她凑近了仔细辨认,发现信中的内容似乎是关于某次温家先辈与神秘组织会面的具体安排,虽然只是只言片语,却也让她觉得如获至宝。
而那块玉佩,质地温润,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温令宜猜测这玉佩或许是那个神秘组织的信物或者有着其他特殊的意义,她将玉佩和信件小心地收好,放进自已随身携带的包袱里,准备离开这庄园,回去再好好研究一番。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温令宜心中大惊,她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也不敢贸然出去查看,慌乱之中,她看到一旁有个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便顾不得许多,急忙朝着地下室跑去,希望能在那里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