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日子看似风平浪静地流淌着,可那潜藏在暗处的波澜却从未止息,总有人因着嫉妒或是私利,暗中谋划着给温令宜使绊子,试图破坏她如今这看似顺遂的生活,让她在将军府中陷入难堪的境地。
萧逸尘的大嫂,自之前修缮园子和布料分配的事儿没能让萧逸尘夫妇吃亏后,心中更是愤恨难平,觉得他们愈发不把自已放在眼里了,于是变本加厉地谋划起新的招数来。她深知婆婆萧老夫人对礼仪规矩极为看重,便想着从这方面入手,让温令宜在老夫人面前失了体面,进而影响她在府中的地位。
有一日,将军府中来了几位京城中颇有声望的夫人,她们皆是与萧老夫人相熟多年的手帕交,时常会来府中相聚,品茶聊天,谈论些京城中的趣事或是家中的琐事。萧老夫人自是热情招待,命人在花园中的水榭摆上了精致的茶点,安排众人围坐在一起,准备好好叙叙旧。
温令宜听闻有客来访,赶忙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挑选了一身淡雅的月白色罗裙,裙摆处用银线绣着几枝梅花,简约却不失雅致。她挽着一个得体的发髻,插上几支样式精巧的玉簪,又戴上一对温润的羊脂白玉耳环,整个人看上去温婉大方,尽显将军府少夫人的仪态。她依着礼数,早早来到水榭,先是恭敬地向婆婆和各位夫人行了礼,随后便乖巧地坐在一旁,准备帮忙招待客人。
大嫂也在其中,她看着温令宜那副得体的模样,心中暗自冷哼,面上却不动声色,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如何让她出丑。待众人聊了一会儿,丫鬟开始依次给各位夫人斟茶。温令宜接过茶盏,正欲轻抿一口,却听大嫂突然笑着开口道:“哎呀,弟妹,今日这茶可是难得的好茶呢,听闻是从南边新运来的,你可得好好品品,只是这品茶的礼数啊,可是颇有讲究的,你可莫要弄错了,失了咱们将军府的体面呀。”
她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的目光顿时都投向了温令宜。温令宜心中一紧,她虽知晓些品茶的基本礼仪,可被大嫂这般突然提及,又当着这么多夫人的面,难免有些紧张。她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按照记忆中的礼数,先轻轻端起茶盏,闻了闻茶香,然后微微掀起茶盖,轻撇了撇浮沫,才缓缓将茶盏凑近嘴边,轻抿了一口。
可大嫂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佯装惊讶地说道:“弟妹,你这动作似乎有些不对呀,这品茶之前,理应先向长辈们示意一番,感谢长辈赐茶才是,你这般自顾自地就品了起来,怕是不合规矩吧。”
温令宜一听,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她看向婆婆,只见萧老夫人微微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温令宜赶忙放下茶盏,起身向各位夫人行了一礼,略带歉意地说道:“儿媳失礼了,一时紧张,竟忘了这一环节,还望各位夫人莫要怪罪。”
几位夫人虽嘴上说着无妨,可那眼神中却透着些许异样,气氛也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大嫂见目的达成,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又假惺惺地说道:“弟妹,你也莫要太过自责了,毕竟你入府时日尚短,这些规矩呀,还得多学学才是呢。”
温令宜咬了咬唇,心中满是委屈,却也只能默默忍下,重新坐下后,心情却变得无比沉重,这一场原本愉快的聚会,对她来说却成了煎熬。
而这还只是个开始,又过了几日,府中组织女眷们一起去寺庙上香祈福。临行前,温令宜特意叮嘱丫鬟仔细检查所需的物品,可等众人到了寺庙,准备进香时,却发现她的香囊不见了。那香囊本是萧逸尘特意为她求来的,据说有着保平安的寓意,她一直贴身佩戴,视若珍宝。
温令宜心中焦急,四处寻找,这时,不知从哪儿传出了几句窃窃私语,声音虽不大,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哟,温家小姐如今嫁入将军府,这规矩倒是学得不怎么样,连个香囊都能弄丢,也太不小心了吧。”“就是呀,这香囊看着也不是什么普通物件,丢了怕是不好呢。”
温令宜听着这些话,心里明白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看她笑话。她努力不让自已的情绪表露出来,依旧保持着端庄的仪态,上完香后,便匆匆回了府。可那心里的委屈和愤懑却越积越多,她知道,这府中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已的一举一动,稍有差池,就会被拿来大做文章。
除了大嫂,府中还有些嫉妒温令宜受宠的丫鬟婆子们,也在背地里偷偷使着绊子。有一回,温令宜吩咐丫鬟去厨房取些滋补的汤品,准备给萧逸尘送去。那丫鬟去了许久都没回来,温令宜觉得奇怪,便亲自去厨房查看。
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原来是那丫鬟取汤时,被几个婆子故意刁难,说什么这汤是给老夫人准备的,不能随便给旁人。丫鬟解释说是少夫人吩咐的,可那几个婆子却不认账,还冷言冷语地嘲讽着。温令宜走进厨房,那几个婆子见了她,才不情不愿地把汤交了出来,嘴里还嘟囔着些不中听的话。
温令宜知道,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背后都是有人在蓄意捣乱,就是想让她在府中过得不舒坦,可她又不能轻易发作,只能默默咽下这些委屈,暗自警惕着,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想着如何才能化解这些暗中的危机,不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