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悦感觉一阵眩晕,她不敢相信自已听到的话。
她咬紧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已的情绪:“妈,我已经在杂物间住了好几天了,那里又小又闷,连个像样的衣柜都没有…”
还没等南悦说完,南芳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一脸委屈地看着姚明凤:“妈,我不是故意要抢姐姐的房间的,如果姐姐不高兴,我可以搬回原来的房间…”
姚明凤连忙安慰道:“傻孩子,你身体不好,当然要住在阳光充足的房间里,再说了,悦悦她不会介意的,对吧?”
南悦感觉喉咙发紧,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南芳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突然明白了什么。
“没关系,我不介意。”南悦强颜欢笑道,“妹妹身体要紧,我在杂物间住得挺好的。”
南芳立刻露出了笑容,上前挽住南悦的手臂:“谢谢姐姐!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南悦僵硬地任由南芳挽着,心里却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
她看着父母脸上满意的笑容,突然意识到自已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从那天起,南悦就一直住在杂物间里。
每天晚上,她都能听到楼上传来南芳弹钢琴的声音,那悦耳的琴声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处境。
南悦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每天早出晚归,尽量避免和家人碰面。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三楼的阁楼依旧没有任何要装修的迹象。
每次南悦试图提起这个话题,姚明凤总是有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慢慢的,南悦已经习惯了,可她只是希望父母多关心自已一点。
南悦的生活在杂物间里一天天过去,她渐渐习惯了这种被忽视的感觉。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不愿放过她,一次次地给她希望,又一次次地将她推入深渊。
那天,南悦刚从学校回来,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喧哗。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只见南芳正坐在沙发上哭泣,姚明凤和南开明围在她身边,一脸焦急。
“到底怎么回事?那对耳环可是你外婆留给你的,怎么会不见了呢?”姚明凤急切地问道。
南芳抽泣着说:“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早上还戴着的,回家了还看到的,然后就不见了。”
南悦站在门口,默默地听着。
她知道那对耳环,是南芳最喜欢的首饰,平时总是炫耀个不停。
突然,南芳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南悦身上。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声音颤抖地说:“妈,爸,其实…其实我大概知道耳环去哪儿了。”
姚明凤和南开明同时看向南芳,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南芳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我觉得可能是姐姐拿走了。”
南悦听到这话,顿时感觉一阵无语,她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连忙走进客厅,想要解释。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南芳就抢先说道:“但是,你们不要怪姐姐。她这么多年一直在外面,可能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如果姐姐喜欢,就直接送给她好了。”
南悦感觉自已的心脏被狠狠地捏了一下。
她看着南芳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辩驳道。
“我没有拿你的耳环!”南悦终于忍不住喊道,“我连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拿?”
姚明凤转过头,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南悦!你怎么能这样?想要什么,直接跟我们说就好了,为什么要偷妹妹的东西?”
南开明也皱起眉头,严厉地说:“悦悦,你已经不小了,怎么还做这种事?”
南悦感觉自已的眼泪快要夺眶而出,她拼命解释:“我真的没有拿!我发誓,我连碰都没碰过那对耳环!”
南悦站在客厅中央,感觉全世界都在针对她。
父母的眼神充满怀疑和失望,南芳则低着头,假装在抽泣。
“我真的没有拿!”南悦再次强调,声音因为委屈而有些颤抖。
姚明凤冷冷地看着她:“既然你说没拿,那就去把你的房间打开,让我们搜一搜。”
南悦咬紧嘴唇,点了点头。
她知道自已是清白的,但心里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当他们走进杂物间时,南悦突然看到自已的书包里露出一抹金属的光泽。
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快步上前打开书包,果然看到那对耳环静静地躺在里面。
“这…这怎么可能?”南悦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姚明凤一把抓过耳环,脸上写满了失望和愤怒:“南悦!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南悦感觉天旋地转,她看向南芳,只见对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南悦突然明白了一切,但她知道,无论自已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了。
“从今天起,你就在房间里好好反省吧!”南开明严厉地说,“直到你认识到自已的错误为止。”
就这样,南悦被关在了杂物间里了两天,谢天谢地,包里还有一块面包,她没有饿死。
从那以后,南悦的生活费便被断绝,只能靠着自已打工维持生计。
即便如此,她依然咬牙坚持着学业,不愿放弃自已的梦想。
大学期间,南悦几乎每天都在打工和学习之间奔波。
她省吃俭用,却依然难以应付高昂的学费。
美术专业,真的太费钱了。
有一天,她因为连续工作数天而晕倒在打工的咖啡店里。
店长翻看了南悦的手机,先是联系了她的父母。
然而,姚明凤的回答让店长震惊不已。
“南悦不缺吃穿,她爱打工就让她打好了,装什么清高?”姚明凤冷漠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南悦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听店长复述这段对话时,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突然意识到,自已在这个家里,真的已经成了一个彻底的局外人。
就在南悦以为自已将永远孤立无援时,店长又找到了她爷爷的电话。
当南老爷子赶到医院时,看到孙女憔悴的模样,老人家的眼睛瞬间湿润了。
“悦悦,爷爷来晚了。”南老爷子握着南悦的手,声音哽咽。